第31章 十两银子买来的童养媳(10)(第2/3页)

终于反应过来的徐宴,脸一下子通红。

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丸子,心口怦怦跳,有些不敢相信地小心翼翼:“大夫。大夫的意思是,我家娘子她……她怀孕了?”

“可不是?”老大夫摸着胡子,一脸不赞同,“两个月多,还未满三个月。”

徐宴舔了一下下唇,心中说不出的惊喜交加。

矜持稳重的徐公子倏地站起身,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他仔细看了丸子,又转头看大夫。眉宇间小心翼翼更甚:“那,那我家娘子如今怎么样了?可,”徐宴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问道,“可伤着了?昨夜是我孟浪,不曾想娘子竟然身怀有孕。今日见了血,母子可还好?”

老大夫站起身,走到桌边取了笔飞快地写了方子:“没出什么大事,但也该小心。往后记住可万万不能这般,这个方子去药房多拿几贴保胎药。喝上半个月应当就没事了。”

徐宴接了房子,扭头给大夫封了个大红封。

送走了人后,徐宴高兴,又给徐家几个家仆都赏了银钱。徐乘风从李家回来看到父亲难得喜形于色还十分诧异。等听说丸子怀上了,放下书袋蹬蹬地就冲进屋里来。

丸子还不清楚这些,沉沉地睡到下午申时才睁眼。

徐宴今日高兴,将外出会友的事情推了,捧着书在卧房看了一天。

丸子醒来后,屋里灯火通明。徐宴这厮发疯将屋里各处都点了灯,亮堂堂的刺人眼睛。屋里一个人没有,丸子扶着脑袋坐起身,就看到他端坐在桌边,专心致志的翻动书籍。似是听到身后动静,徐宴赶忙站起来。

丸子看到他起身匆匆开了门出去。

须臾,门吱呀一声开了,徐宴又捧着一碗散发着苦涩味道的汤药走进来。

丸子眨了眨眼睛,估摸他趁自己睡着的空档请过大夫。这药便是他请大夫开的。眼睁睁看着徐宴一步一步走到榻边,小心坐下。

丸子伸手要接过来,却被他偏身避开。徐宴这人舀了一勺药吹了吹,然后直挺挺地送到她的嘴边。

丸子:“……”

“大夫说了要喝上半个月,”徐宴坚持要亲自喂,“虽然苦了点,但是对你身子好。”

丸子无奈,张嘴喝一口,苦到色变。

徐宴又舀了一勺,搁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再送到丸子嘴边。

丸子张嘴。

……

这般往来反复了三次,丸子苦到眉眼皱成一团,终于受不了了。特么这么苦的药非得叫她一口一口慢慢品么?就不能让她一口干?

苦到表情崩溃,丸子抢过碗,仰头就是一口干。

莫名其妙地受了大忙人徐宴如此“贴心”的伺候,丸子等到一碗药干下去才知晓自己怀孕之事。

靠在床榻上回味着苦涩,丸子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

这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就过去两年。按照敏丫的年岁算算时日,确实是她该徐家老二怀上的时候。意识到这一点,那也快到三年了。丸子忽然扭头看向给她盛汤的徐宴:“说来,宴哥今年下场,是下个月启程去京城?”

徐宴转身将药碗搁置到桌边,又打开了食盒,拎出一个陶瓷小盅。

这盅里是徐宴吩咐下人炖的补身子的汤。徐宴从食盒里小心地取出碗筷,盛了一碗汤,搁置到丸子面前的矮几上:“不了,晚两个月再启程去。”

“为何要晚两个月再启程?”秋试在八月份,如今是一月,还有半年时间。锦州离京城有一个月的路程,慢些的话,要走一个半月。细算下来,日子还蛮赶的。

这两年在锦州,因着李老的悉心教导和才名远播,徐宴身上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若说先前徐宴身上还略有几分穷困的影子,如今当真是坐或立都淸贵出尘。天生一副金质玉相的人,好吃好喝的养着,乍一看仿佛谁家贵公子芝兰玉树立于堂前。

他端坐在桌边,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的脸。随着年岁增长,这人不仅没失味道,反而越发俊美优雅。那双独特的凤眸,越发的沉静深不可测。

此时他看着丸子,对晚点出发避而不答,反而问丸子道:“敏丫想随我进京么?”

丸子捧着汤一口喝光,将汤碗递给他。

徐宴又盛了一碗递回来给她。

丸子接过来用汤勺舀了舀,目光在徐宴那张看不出心思的脸上转了转,忽地勾起一边嘴角笑凑到他耳边:“那,宴哥想让我随行么?”

徐宴就喜欢她这么笑,特别爱。一般良家妇人谁也不会笑出她这般蔫坏蔫坏的感觉,但徐宴每回瞧了,都觉得这笑委实叫他看了心痒痒。

“若是从我私心来说,自然是盼着敏丫你能与我一道走。”

“事实上,先前我便是打算将乘风留在老师膝下,你我夫妻上路。”说着,徐宴咳了咳,目光落到丸子的小腹上,“但敏丫如今身怀有孕,不便于长途跋涉。为了你和孩子着想,自然是我一人去京赶考最好。只是,敏丫若实在舍不下我,咱们路上走慢些,也是使得的。”

丸子挑眉:“那宴哥是不愿我去?”

徐宴道:“也不尽然。”

丸子:“……”

老实说,看他一副诱拐的表情,丸子心里就特别想翻白眼。

话说得再好听,也遮掩不住他希望她跟他走的目的。姓徐的这家伙当真不坦率,什么再晚两个月启程,估计就是看她怀孕,临时推后的。

“宴哥做主便好。”丸子一脸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辈子是宴哥的妻,自然是宴哥在哪我在哪,宴哥不嫌弃,我便去哪儿都跟着你。”

听了这话,徐宴果不其然就做了决定。

他一锤定音地道:“那便再等两个月,敏丫的胎位坐稳了,咱们再出发。我不着急那点时日,便是在家中温习也是一样的。”

事实上,旁人急急忙忙赶路,是为了早日进京能多些时日温习功课。徐宴学识扎实,又耐得住性子吃得了苦,不必赶那十天半个月。

事情被一家之主说定了,丸子自然是遵从。接下来,就等着她坐稳胎。

丸子的身子这两年被她养得十分健康。不仅健康,还越发的年轻水润。养胎的药没吃满半个月,她身子就好了。大夫来把过脉,说她养得好。夫妻俩于是在丸子坐稳胎的三个月后,将徐乘风丢在李家,带上几个伺候衣食的仆人赶往京城。

路上徐宴十分注意,因着请教了大夫,一路上的照看也算仔细。

慢慢赶了一个半月的路,夫妻二人抵达京城的时候刚好是四月中旬。李家夫妇给京城的学生来了信件,所以两人进京也有人接应。

徐宴带着丸子在接应的学生安排的住处暂歇了一夜后,丸子便使了银钱在外单独赁屋子。虽说承老师情借住在旁人家中不算什么。若是平日里,住就住下了,但丸子如今怀着身孕,磕着碰着都不好说,住久了总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