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只不过谢妙更成熟点,更知道忍耐。

“这么漂亮,怎么舍得打?”

宿怀安轻声说,指尖在她还有红肿的脸颊上一触及过。

谢妙听他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嘴角也是一撇,但不肯再掉眼泪了,一是哭了太久眼睛疼得厉害,二是觉得再哭下去太没面子了,不想让人看到这一面。

他站起来,“去洗个澡,然后出来吃饭”

指了指浴室:“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还有女孩子需要用的东西,你先自己打理,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

谢妙乖乖点头,从床上起来去卫生间,她的衣服穿了一天,在外头又跑又坐的,早弄脏了,宿怀安居然都没怪她弄脏他的床,毕竟那家伙爱干净爱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很快,谢妙从卫生间露出一颗头:“……我不会用。”

有钱人家的淋浴系统,跟普通人家的还是有区别的,人家是全自动的,土包子谢妙头一回见,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宿怀安走进来说:“是我疏忽了。”

他教会谢妙怎么使用莲蓬头跟浴缸,又告诉她吹风机的开关,这才出去,谢妙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在一个男生家里,谁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么?

不过,他打不过她,这是事实。

把自己打理好花了一个小时,谢妙发现宿怀安不仅让人给她准备了干净的衣服跟内衣,还有女生用的护肤品,都是没开盖儿的,牌子谢妙也认识,所以她没敢用,反正皮肤好,一次两次不抹也没什么。

宿怀安在卧室里等她,可出来的谢妙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看样子是没吹,他把她摁在床上坐下,进去拿了吹风机出来,用手指给她梳理,然后吹得半干:“下次洗完澡记得吹头发。”

掌心的头发柔软细滑,又黑又亮,因为已经长得挺长的了,所以像是一匹耀眼的黑色缎子,如果在阳光下,肯定会散发出令人艳羡的光。他的手指穿插其中的时候没受到一点阻碍,可见她的头发有多顺滑,跟电视上的广告一样,梳子插上去,都会自己落下来。

谢妙怕丢人,“你家还有别人在吗?”

“只有我。”

他不喜欢别人侵占自己的私人领地,所以管家厨师司机都是做完自己的事情就离开,除非谢妙带人来补课,他们会常驻,其他时间宿怀安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虽然改造了房子,墙壁涂成了暖融融的粉蓝色,家里也多了绿植跟其他可爱又增添生活情趣的小玩意儿,可宿怀安总觉得还缺了什么,让他提不起劲儿。

他望向谢妙——现在他知道缺的是什么了。

对于谢妙和家里闹矛盾,他甚至是感到窃喜的,因为这样,谢妙就不会想要回去,不回去,她没有地方去,就只能留在他身边。只要她愿意,就是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也无所谓。所以宿怀安甚至都没有打电话给汪老师还有谢妙父母,他想把这个人永远珍藏在自己身边,不跟任何人分享。

谢妙是真的饿了,她足足吃了三碗饭,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看下时间都是凌晨一点多了,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反正现在她已经毫无睡意。

她哭过之后,又习惯性地把让自己难过委屈的事情抛诸脑后,就跟鸵鸟似的,把头埋进沙子里便权当危险不存在,然而这样的情绪累积久了,并不会散去,只会日复一日变得沉重,直到她再也无法忽视,喘不过气。

宿怀安牵起谢妙的手,她愣了下,他却冲她微笑,不知为何谢妙就没挣脱开,被他牵着手到了顶楼的花房游泳池,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游泳池两边都安装了篮框,花房里温度适宜,还有两张并排的躺椅,躺上去后关掉灯,就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

谢妙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跟人打架的那天晚上星星才那么亮,今天晚上的星星也很亮。

她呆呆地看着,星星遥远又耀眼,一闪一闪,好像有很多不能出口的心事,在这样一个晚上,都可以说出来。

两张躺椅靠得很近很近,一只温热的手慢慢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谢妙的心一阵狂跳,感觉脸上发热,不过她认为这可能是红肿未消的后遗症。

“可以跟我说吗?”宿怀安问,“就像是曾经说过的那样,彼此交换一个秘密。”

谢妙的呼吸急促了几秒钟,她过目不忘,记忆力自然也超群,有些事情可能暂时记不得,但只要给个契机就能想起来。

交换秘密的话,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问他能考第一为什么不考第一的时候,他这样对她说的。

所以那时候这人就看出来自己有秘密?!

谢妙不由得有点恼羞成怒,直到宿怀安的指尖轻轻抠了抠她的掌心。“你不是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写作文吗?”

谢妙茫然地嗯了一声。

“因为那次作文的主旨,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宿怀安也在看天上的星星。星星永远没有人类的烦恼,它们只要悬挂在天上散发属于自己的光芒就好了,离得远,才好看,离得近,那也不过是坑坑洼洼的一颗。“倒也不是写不出来,只是当时心情不好,不想撒谎了。”

谢妙没听宿怀安说过他的家庭情况,但他本家在首都,父母健在,却一个人在海市读书,不得不说,真的有点奇怪。就算是需要历练,不需要父母陪伴在身边,也不至于到海市来吧?海市虽然不算差,可论起师资力量、教育资源,跟首都比,那真是自取其辱。

“妙妙知道吗?”

“什么?”

“薛燃跟我,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呢。”

谢妙吃了一惊,她脑海中立时涌出许多蛛丝马迹来,两人彼此之间的排斥与厌恶,常常话里有话,还有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两人其实长得有点相似……“怎么会?”

“怎么不会?”宿怀安轻声回答,“不过我父亲还是有数的,这么多年,也就弄出这么一个私生子来。”

什么人……会把父亲出轨的事情说得这样云淡风轻啊,而且……这么多年?“……你爸是蜈蚣成精了吧?”

就知道劈腿?

宿怀安没想到她都这么难过了还有力气损人呢,轻笑:“可不是吗,不过他倒也专情,除却几个上不得台面的,薛燃母亲可是跟了他很多年了,你看,薛燃也就比我小几个月而已。”

谢妙觉得很难过,“那你妈妈……”

“这个不用担心,她也有很多年轻力壮且长得英俊的情人,并且还有一个女儿。”

谢妙:……

是在下输了。

“不是,你们家这什么情况啊?”谢妙无语,“贵圈怎么这么乱?”

宿怀安笑出声来,他牵着谢妙的手并肩躺在一起看星星,对他来说,在这样一个夜晚,什么心里话都可以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