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5页)

每一艘船的周围出现了数量可怕的人鱼!

他们天衣无缝地配合,动用自己的能力在袭击船只!

“长官,这些人鱼知道哪里是船的击溃点!”颤抖的士兵看着右边一艘船的沦陷绝望道,“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怎么能打得过人鱼……”

军官拔出手枪,直接给士兵送去了一发子弹:“卡凯奇斯永不言败!卡凯奇斯也不需要懦夫!”

周围的士兵沉默了。

军官大吼:“手枪队!拿着你们的手枪,杀死人鱼!后备役,派发所有的子弹!”

手枪队本来是为了在陆地上在所准备的,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吃着黄油小饼干的裴斯有些不满意,转头对特里萨道:“手枪?你可没说过他们有这种东西。”

特里萨:“手枪是好玩意,数量稀少,我没想到卡凯奇斯的那个老头肯给萨皮尔。但你放心,总数肯定不多,每艘船上最多只有五支。”

他想了想:“你担心你的子民?”

裴斯笑:“不,就算手枪是未知,一样伤害不到他们。”她专门训练过他们如何进行群体防御,每一只小队都有自己的防御方式。就算手枪会带来损伤,基数也会极其微小。

人鱼不可能一个都不死。

当然,裴斯完全可以不让人鱼们经历这场战争。在梅告知了身世之后,她仿佛打开了记忆对她的禁锢。她对能力的掌控愈发精进,并且萌发出新的能力。她在接受封礼之后就锁有预感自己将被赋予更多的能力,直到梅得到来。

她越来越靠近神灵。

她也和神灵的分歧越来越大。

她变得更不像它了。

裴斯肆意鲜活、会哭会笑、有喜好有厌恶。她变成了人性和神格的结合体。

她拥有人的情感,却带着神的能力。

这一场战争靠她一人足矣。

可她明白这是不行的,人鱼的未来拥有太多的未知。她毫不忌讳,她就是人鱼一族的皮格马利翁,她不能允许自己的掌中爱物有破碎的风险。很明显,她是一个偏心的半神。

而能否活着归来连她也不知道。

护着人鱼一族慢慢前进已经成了奢望。她只能靠着粗暴的手段尽快把他们打磨,最少,给他们能够处理事务的经验。

该教的必须全部给他们灌进去。

裴斯的眼眸变得很深很深,似乎谁也不能窥探其中的想法。

……

王民们做得很好。

他们在现实和心理两个层面都予以了卡凯奇斯一方沉重的打击。

萨皮尔又躲了起来。

他的脑袋里全是人鱼狰狞的面目和可怕的利齿。他捂着手上流血的小腿,那正是人鱼给他留下的痛苦印记。

要不是他拉过旁边的士兵来抵挡,他已经命丧在人鱼的口中了。

萨皮尔浑身僵硬地由护士上药,目光却紧紧盯着半掩的窗口。

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死?

他不想死啊!

逃……

萨皮尔现在才不管什么尊严,他只想活着。可是又能逃去哪里呢?这里是宽广的大海,是人鱼的地盘,下海就是一个死字。在船上也只能祈祷他们能够战胜人鱼。

一个个黑点倒映在萨皮尔的眼中。

那些黑点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了清晰的船只模样。

那成群的船只犹如催命的利剑,把萨皮尔本来就脆弱的心脏切割成一块又一块。

船只上飘扬的黄金旗帜啊……

萨皮尔的嘴巴动了动,眼角滑落出一颗泪珠。

两颗、三颗、最后连成一条。萨皮尔先是忍着,可泪水依旧如决堤一半冲了出来。

萨皮尔嚎啕大哭,就像一个心碎无助的孩子。

黄金旗啊,你曾是我最热爱的一切,是我的所有期望,是我从小就许下的熊志。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我最恐惧的模样?

为什么,我又会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护士看傻了。

她叫着:“萨皮尔阁下、萨皮尔阁下!”

萨皮尔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醒不过来。

他又疯又殿,居然双手捂着从怀里拿出来的一片布块,唱着歌。

护士越看越觉得诡异,她的背后发毛,这让她忍不住跑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了萨皮尔一个人,他似哭似笑地轻轻摸着掌中的布块,嘴里唱着黄金伽德曼的国歌。

那金黄的布块,曾是飘扬在皇宫上空万人瞻仰的旗帜的一角。

就算他在逃往,还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带走了它的一角。带着它,似乎他就还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储。

但现在全没了。

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国家背叛了他,他的梦想背叛了他。

那么多人鱼,只要出去就可被杀死吧。萨皮尔这样想,拖着步子向外走去。

……

黄金伽德曼有了大批船只的加入,裴斯就令王民退下,贵族们训练换了附庸和平民上场。

附庸们一开始是不服气地,但是在看到王民的战国之后不得不服。

所以终于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抓紧机会,学着王民们的方法开始了实践。

效果很喜人。

人鱼和黄金伽德曼主力共同伏击,卡凯奇斯国的船队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这场战争很快就消弭在胜利者的欢声笑语之中。

萨皮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特里萨的下仆从船舱里毫无尊严地拖出来的。

他还是舍不得死,哪怕有一丝机会他都想活。

就算要受屈辱。

特里萨轻蔑的笑着,看着前不久还在耀武扬威的哥哥。

“萨皮尔,好久不见,看来卡凯奇斯国对你不错。”他似乎在感谢卡凯奇斯国的国王。

萨皮尔的脸上都是泪痕和鼻涕,难看极了。他沉默着不说话,低着头。

特里萨从来不管男人就应该绅士的那一套理论,他开始尽情地羞辱自己的哥哥:“你不该回来的,我的哥哥。你看看,你的胆子多小啊,不过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就把你吓成这样。啧啧,哭了很久吧?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欺凌弱小的,这与绅士道义有违。”

萨皮尔还是不说话。

他动了动手掌,抬头看了特里萨一眼。手指一动,把黄金的小布块塞进了嘴里,硬是吞了下去。

“你吃了什么?毒药吗?哈哈,没想到连你也会犯下自杀的恶行。那你就只能在地狱里继续剩下的日子了。天父和地母都不会宽恕你的灵魂。”特里萨一点也不心急。他了解萨皮尔,他怕死,不会轻生的。

果然,萨皮尔终于说话了:“不是毒药,我也不会死。”

特里萨的脸上浮出恶毒的微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是的,你今天不会死。所以你可以欢呼片刻。我还是具有君王的仁慈,不会如此残忍地判处死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