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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出他是谁,是吧。”

“对,我看不出。但现在不听人劝的是你:我来这里是带你去北达科他州的,不是什么家伙,我从没……”

“我不能去,我跟一个老客户有个回溯要做,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节骨眼上,如果我现在离开她,事情会非常可怕。”

“行,你爱怎么回溯她就怎么回溯,那……这样怎么样?我给仁波切出机票钱,他可以在那里跟我会合,我们可以从你这里拿一份签名文件,关于你想如何处理你那一半财产的,然后我们想办法解决细节问题?我可以赶去那里,只要两到三天。我对看看乡下还挺兴奋的,就我自己,你知道吗?”

“不行。”她说。

“为什么不行?”

“仁波切不坐飞机。他说那很不自然。对精神有压力。”

“那他是怎么从欧洲来到这儿的?”

“坐船。”

“行。我给他买火车票。”

“他会迷路的,奥托。像我那样。他完全不了解美国。你必须带着他,给他展示门道。”

“没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我说,当她有几分悲伤地微笑时,我意识到,她刚在几分钟之前说过同样的话。

“奥托,我亲爱的哥哥,求你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做的事,但你的整个光环都在说,你可以在这一世得到解脱。你意识到那是多大的福气吗?我做了一个关于你和仁波切的梦,就在两天前。所以我才这么安排的。”

“安排,才不是,西西。你给我下了套。那个词是下套,不是安排。正如前面那个词是死,不是离去。我可以容忍很多东西,但真的不能坐视不理,看着语言被腐坏。我……”

“奥托,求你了。我们成年以后,我还从没求过你任何事,现在我求你。就一次。请你带仁波切去那里,给他展示美国,让他熟悉美国吧。这个国家需要帮助,心灵上的帮助。”

“那一点你倒是说对了。”

“仁波切是被选中来提供帮助的。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他也会改变你的人生,如果你让他改变的话。”

“我为什么想改变我的人生,西西?你动动脑子?”

“你的内在人生。你灵魂的光环透过各种——”

我举起一只手,像个心灵高速公路上的交通警察。“我是个基督徒,西西莉亚。不是个特别好的基督徒,也不是特别热心的践行者,但照样是个基督徒。善良,明理,新教徒的血统,和你一样。我们不剃光头,不穿着浴袍四处走,也不四处问人需不需要心灵咨询。”

她把头发别到一只耳后,马上又掉下来。她说:“他没兴趣改变他人的信仰。他不贴标签,你没看出来吗?你问他属于什么宗教,他会说他不在乎。但他心静如水,奥托,一种深深、深深的宁静,无事可扰。你也能这么说自己吗?尤其在爸妈死后,你能吗?你自己也说,只要几天时间。而且他自己有钱,又非常容易相处。所以你能为我做这件事吗?就这一件小事?拜托?”

这基本上就是后来的故事,在我妹妹又恳求了半个小时,而我在企图抗拒的情况下,最后还是同意,开车带沃尔沃仁波切从新泽西到北达科他州。当我们到外面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仁波切看似饶有兴趣,稍有好奇,是开心的,但完全看不出来有感激。他的行李只有一个布包,看起来像一只用旧了的超大钱包,带皮革把手。他接受了我妹妹长达一分钟的拥抱,温柔地对她鞠躬,然后自己平静地坐到了汽车前座,就好像过去六个月是他在交汽车保险。我妹妹拥抱了我两倍长的时间,包括两倍时长的嵴柱按摩。

我坐在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还不太清楚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我降下窗户。“你说你梦到仁波切和我,”我对西西莉亚说,“我们在做什么?”

我妹妹笑靥如花。她朝我俯下身,快乐得像个孩子,说:“打保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