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门 6(第2/2页)

“好办法。”科马克说。

吉吉冥思苦想起来,这是首十分普通的乐曲——事实上,正因为太普通,有无数关于它名字的笑话。其实,没有什么多德的第一、二、八或十号作品,只有《多德的第九号作品》。吉吉不仅知道这曲子,他还演奏过它,这是海伦最喜欢的曲子之一。吉吉能连续拉几十甚至几百首乐曲,但问题在于,除非是参加比赛,否则曲名对他一点不重要,他从来不去记乐曲的名字。

“你不知道吗?”安格斯问,听上去他有点失望。

“我当然知道,”吉吉说,“只是想不起来了。怎么开头的?”

“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玛吉说。

“以前我们每个人都知道,”马卡斯说,“可它从我们的脑子里溜走了。我们想把它找回来。”

“这曲子很好听。”德瓦尼说。

“是最好听的乐曲之一。”珍妮也说。

吉吉绞尽了脑汁,这首曲子和乔·库利有关系,他是南戈尔韦著名的手风琴演奏家。这曲子是他去世前不久在一家酒馆演奏时录制成唱片的。海伦常常在家里放这张唱片,吉吉对它了如指掌。

安格斯递给他一把小提琴,吉吉拿着琴,回忆着那张CD上的内容,试着拉了一曲。

“这是《黑刺李树的枝条》。”德瓦尼说。

吉吉又拉了一首曲子。

“是《云雀》。”玛吉说。

吉吉竭尽全力还是想不出来。“我记得一些帕迪·法赫写得很优美的曲子,”他说,“我可以教你们一首。”

詹妮咯咯地笑出声来,安格斯也摇摇头,说:“帕迪的曲子我们全都会。”

“实际上,帕迪是从我们这儿学的那些曲子。”科马克说。

“要是听到你们这样讲,他是不会高兴的。”吉吉说。

“为什么呢?”安格斯说,“要是别人肯相信的话,他会第一个承认的。”

吉吉不太相信他的话,不过他不愿再就此事和他们争执。“我曾经学过一首动听的吉格舞曲。”他说。

“先让我们听听。”安格斯说。

吉吉拉起了曾祖父写的一首吉格舞曲。刚拉了几个音符,其余人就跟着演奏起来,他们显然熟知这首曲子。吉吉本想停下,不过和他们一起演奏是件愉快的事情。第一遍之后,他听出他们加进去了重音和混音,为曲子增添不少色彩。等第二遍时,他也在自己的演奏中增加了这些元素。他领会了玛吉的眼神暗示,换了一首曲子,那是海伦前一天晚上教的第二首曲子,其他人也会。演奏结束后,安格斯要回了小提琴。

“你拉得真好,”他说,“但是在你想出一首我们不知道的曲子前,你会把弓上的马鬃拉坏的。”

“你拉的都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乐曲。”马卡斯说。

上年纪的人才会相信这话。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不过,不可能所有的曲子都是,不仅仅只有帕迪·法赫会作曲,还有很多人也会呢。

“我自己写过一支曲子。”吉吉说。

“你没有,”玛吉说,“你只是认为你写过。”

“你听过我们演奏,”德瓦尼说,“于是,就以为是自己创作的。”

“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珍妮说。

“拉一遍来听听。”安格斯说。

吉吉举起琴,才拉了几个音符,其他人就跟上来。吉吉只好停下来,把小提琴还给他们。

“我不相信,”他说,“你们连这种水平的曲子都知道。”

“不是所有部分都不好。”玛吉说。

“如果写得精彩,”马卡斯说,“早就会有人在你之前不辞辛苦地偷走它了。”

“不过,现在,”安格斯说,“我们觉得这算不上偷窃。”

他们沉默了一阵。突然,微弱的咩咩声打破了安静,吉吉以为是从羊皮鼓那儿传来的声音。德瓦尼敲了几下鼓,好像要让这叫声停止。吉吉转身去找那只羊,却没有发现,于是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多德的第九号作品》上面。

“你们还有没有其他被遗忘的曲子?”他问。

他们都摇摇头。

“我有个提议,”玛吉说,“你为什么不先拿走时间呢?你可以先欠着这首曲子。”

“妙极了。”安格斯说,其余人都积极赞成。

“太好了,”吉吉说,“等我从妈妈那里学会了再来教你们。”

“如果你不来,我们能过去找你要吗?”科马克说。

“没有用,”玛吉说,“我们试过的,你不记得了?”

“是的,我记得。”科马克说。

“这就是跑到那边去的麻烦,”德瓦尼说,“你一到了那儿就会忘了是去干什么的了。”

“我不会忘记,”吉吉说,“我会写在手上带回去。”

“真聪明。”马卡斯说。

“的确有点聪明。”玛吉说。

“那好,你可以走了,”安格斯说,“带上所有你想要的时间。”

吉吉高兴地站起身,其他人也都站起来,放下乐器,与他握手祝贺这笔交易成交。

“好了,”吉吉说,“那我怎么带走时间呢?”

“你不知道吗?”玛吉问。

“不知道啊。”吉吉急切地说。

他们又一个个坐下来。

“我们也不知道。”德瓦尼说。

“我想可能要用个东西来装。”安格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