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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才要在发生暴力事件发生之前解决问题。”

“怎么解决?把所有人都拉上去,或者把所有人都压下去?”

“要在各个阶层找到一种平衡。”

“平衡点在哪里?下面的人和上面的人会在中间碰面吗?”

“可以这么说。”

“上面的人愿意下来一点?下面的人放弃上到最高点的期望?”

“假如努力解决所有问题,就会达成这个结果。你觉得呢?”

“我不这样认为。这些阶级之间不会像玩牌一样,他们会斗争,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是帕斯卡莱的想法。”我说。

“现在我也这么想。”她非常平静地回答说。

除了少数几次面对面的交谈,莉拉和尼诺的交流基本上都是通过我的。莉拉从来不会直接和尼诺对话,尼诺也一样,好像他们彼此都觉得很尴尬。我觉得莉拉在面对布鲁诺时,就从来不会有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尽管布鲁诺不爱说话,但他很客气,温和地称她为卡拉奇太太,这让他们有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比如说有一次我们几个人一起游泳,让我惊讶的是,尼诺没有像往常一样游得非常远,让我很担心。莉拉请求布鲁诺,而不是请求尼诺向她演示一下,在游泳时什么时候需要抬起头来呼吸。布鲁诺马上演示了一遍,尼诺觉得很不悦,因为他很擅长游泳却没有受到青睐,他开布鲁诺的玩笑,说他胳膊很短,游泳的时候节奏掌握不好,然后他给莉拉演示了正确的姿势,她非常仔细地看着,马上模仿他的样子游了起来。最后,莉拉游泳的姿势被布鲁诺称为伊斯基亚岛的埃斯特·威廉姆斯13,他想说她游得很棒,就像电影里的游泳女神。

到了那个星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记得那是一个非常晴朗的星期六早上,空气很凉爽,一路上全是浓烈的松树的气息。我们刚来到沙滩上,皮诺奇娅就直言不讳地说:

“萨拉托雷的儿子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我非常小心地捍卫了他,用一种节制的语气说,当一个人学习的时候,会对一些东西产生热情,感觉到有必要把自己的激情传递给别人,他就是这样的人。莉拉并不是很认可我,她说了一句让我感觉很刺耳的话:

“假如从尼诺的脑子里去掉他读的东西,那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我马上反击说:

“不是这样的,我了解他,他有很多优点。”

皮诺奇娅充满热情地支持莉拉的看法。但莉拉并不喜欢皮诺奇娅的赞同,她说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马上把那句话翻转过来了,就好像她说出那句话是为了做个实验,现在听她的意思,好像她很懊悔自己刚才所说的,正在极力挽回。她解释说,像他这样的人,总是考虑那些大问题,假如可以的话,他可以把一生都投入到这些问题上,不受别人干扰,不像我们总是想着我们自己的问题:金钱、家庭、丈夫、生孩子。

我依然不喜欢她说的这些话。她在说什么呢?难道尼诺不会对一个人产生情感?他的生活注定会没有爱情?没有孩子和婚姻?我鼓起勇气说:

“你知不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他非常在乎她?他们每个星期都要通信。”

皮诺奇娅插了一句:

布鲁诺没有女朋友,他正在找自己心目中的女人,一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他就会想结婚,生很多孩子。”之后她前言不搭后语地叹息了一句:“这个星期过得真快啊!”

“你不高兴吗?你丈夫马上就要来了。”我回了一句。

她好像受到了冒犯,这句话让她想起了里诺要回来,还有可能想到了某种她厌烦的事情,就索然地感叹了一句:

“我当然很高兴。”

莉拉这时候问我:

“你高兴吗?”

“因为你们的丈夫要回来了?”

“不是,你自己心里知道。”

我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我不承认。她想说的是,明天,也就是星期天,她们要和斯特凡诺、里诺在一起了,而我,就可以单独和两个男孩子见面了,这是个好机会,就像上星期那样,布鲁诺会忙自己的事儿,而我会和尼诺度过下午的时光。这几天以来,每天在睡觉之前我都在想象周末的事情。莉拉和皮诺奇娅会享受她们的婚姻生活,我作为单身女子,虽然戴着眼镜,每天就知道读书,但我也会拥有自己小小的幸福:和尼诺手拉着手在镇上散步,或许还有更多的事情发生。我笑着说了一句:

“莉拉,我应该知道什么?你们结婚的女人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