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抵是龙袍上熏过龙涎香, 晏榕的靠过来的时候, 也带着浓重的龙涎香气直冲诸鹤鼻尖。

那香与诸鹤之前在晏榕身上闻惯了的茶香极不相同,有种很重的迫人感,像是能硬生生将他吞没进去似的。

偏偏晏榕大抵是见他不回答,便伸手重新扣住了诸鹤的五指,声音沉而缓的问:“怎么不说?皇叔记不起来了么?”

诸鹤:“……”

鹤鹤明白的,这是一道送命题。

且不说他只是个中途外来户, 就从他继承的原主的记忆来看,先帝对待原主的态度也实在称得上不那么……至少诸鹤觉得不那么清白。

虽说原主并未与先帝发生过什么,但先帝对原主的举止,还有种种的表现,无论是倾尽所有沉香木为原主所建的摄政王府, 还是亲封不过十岁的原主为大历唯一一位摄政王——都透露出些许暧昧的意味。

只可惜原主现在神魂都不知去了何处, 先帝更是早早就埋进了地下。

诸鹤实在是没有本事去采访当时的两位当事人具体情况, 只能依旧已经快被自己忘在脑后勺的记忆, 摸索出一个不清不楚的轮廓,再从轮廓中勾勾画画, 找出点话来搪塞晏榕。

怎么搪塞呢?

诸鹤窝在晏榕怀里, 眼睁睁的看着晏榕用左手轻而易举的控住了自己的两只手,而右手则一路顺着腰线向下。

然后轻轻一拽,便拉开了诸鹤绸衣上的腰带。

诸鹤:“……”

灼热的指尖直接碰到皮肤,烫得诸鹤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向前逃走,却被晏榕拉住手腕拽了回来。

随之跟上来的两条劲瘦修长的腿同样配合得力的压在了诸鹤双腿上, 轻佻的将诸鹤两腿大大掰开,摆成了一个门户大敞的姿态。

而晏榕就以这样的姿态,意味深长的在诸鹤后腰上似有似无的顶动了几下,轻声问道:“皇叔可是还没有想起来?”

诸鹤:“……”

诸鹤一个冷战,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他下意识扭头要去看晏榕,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晏榕俯身亲了亲侧脸。

“再给皇叔最后一个机会,如果皇叔不说实话,孤可能会生气的。”

晏榕说完,很淡的笑了一声,重新道,“若是孤生气了,皇叔恐怕就要哭着求孤了。”

诸鹤:“……”

艹啊!

鹤鹤是这么容易被威胁的吗?!

鹤鹤难道就这么容易哭吗?!

难不成还真的怕屁股疼肚子被戳破吗?!

诸鹤神情坚毅的在晏榕怀中坐得端端正正,长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偏了偏头,反手回握了晏榕的手。

金笼之中,灯影璀璨。

而诸鹤那双漂亮桃花眼中的光影比千万夜明珠还要明亮几分。

他似乎酝酿了一秒,然后抿了抿唇,扬起脸,眼角的泪痣都仿佛会说话一般真诚动人:“没有……我和他没关系,他也比不上你。”

晏榕眼底的深色似乎微博的褪去几分,垂下眼,唇畔扯起一个弧度:“孤没有听清,皇叔能再说一遍吗?”

诸鹤:“……”

诸鹤缩了缩自己的屁股,忍气吞声的主动转了个身,骑在了晏榕腿上,伸出双手去搭住了他的肩,眨了两下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好吧,我说……我没有跟你父皇亲密过,所以也没办法拿他跟你比较。”

晏榕的神情微微一凝,甚至像是连眼底的阴郁都轻了两分。

诸鹤看到了生的曙光,立马顺着杆往上逃窜,坐在晏榕身上叭叭的张口就来:“但是我觉得你最厉害啦!又大又强又时间很长,每次都快把我弄死了!”

“所以……”

诸鹤看着晏榕的面色,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小心翼翼的探着身子,在他下颌上亲了一口,可怜兮兮的求道,“暂时就放过我吧,对皇叔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睡眠是很重要的啊。”

相离再逢,明明已经知道他满口谎言,可晏榕却发现自己依旧会为这个人的任何一句话心神震颤。

就像是久旱的人,哪怕知道水里有毒,却还是想要先解渴再说。

晏榕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现,诸鹤的体温低于常人,所以他的吻总是带着凉意——凉得每次两人接吻,都能让他清醒明白的感受到,诸鹤从不曾为他沸腾。

可他却还是甘之若饴。

目光相撞,晏榕忍住了将怀中人拆吃入腹的冲动。

他闭了闭眼,伸手扶住了诸鹤乱动乱扭的身子:“皇叔若是再乱动,孤恐怕就不能保证……皇叔能睡个好觉了。”

诸鹤立马就不动了,看上去格外乖觉的从晏榕身上翻了下来,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那今晚我能自己睡吗?反正你关我这么紧,我也跑不了。”

身上原本的重量陡然消失,晏榕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

他转身看向诸鹤,过了许久,才站起身,将喜床上的锦被重新铺展了开来:“孤明日再来看皇叔。”

诸鹤:“!”

得以安全,诸鹤恨不得原地表演起飞,他动作麻利的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阿榕晚安。”

“安。”

落锁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晏榕在金笼前站了片刻,又转过身,看向诸鹤,看了许久,轻声道:“皇叔……父皇能给你的,孤也能给你。”

诸鹤生怕晏榕再想出什么奇思妙想,立即闻声望去:“什么?”

晏榕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最终没说出来。

最终,他像是妥协了,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孤是说……无论之前你与父皇发生过什么,现在你是孤的了。”

诸鹤:“……”

诸鹤:“?”

然而这次没等诸鹤从茫然中挖掘出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晏榕便推开笼门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诸鹤才突然反应过来——丫的,这小兔崽子竟然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靠,要知道先帝在的时候摄政王才不到十岁啊!

……算了,诸鹤看了看自己目前的身板,又想了想晏榕一直硬着顶着自己的东西。

难不成晏榕觉得全天下的正人君子只剩他一个人了?

诸鹤仰躺回被窝里,左翻翻右翻翻,不知是不是因为以前被晏榕弄过太多次,方才被晏榕摸软了的身子像是食髓知味,反正总觉得有些奇奇怪怪。

躺了好一会儿还没睡着后,诸鹤气的将自己铺平在了红艳艳的喜床上,四脚朝天的抻了抻身子,随口念了一句法诀——

小少年的身形一晃,一只嫩黄色的雏鸟便被压在了厚重的锦被下。

诸鹤:“???”

诸鹤:“!!!”

紧接着。

诸鹤:“……”

不……鹤鹤绝不会被压死……

颜色嫩嫩的雏鸟发出一连串不可置信的啾啾啾声,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身子无比吃力的向前一拱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