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页)

温和:“方才皇叔赐给孤的箱子,不知孤能否现在一并带走?”

诸鹤:“自然。”

北狄送来的前面十几只箱子都已经掀了开来,唯独被晏榕要走的最后那只金箱未开。

那只金箱比另外的十几只都要小上不少,做工也不太一致,整个箱子上描刻着反复的花纹,再以珠串玛瑙予以装饰,看上去十分的花里胡哨。

来喜急忙去将大殿中央那只金箱抱了起来,匆匆跟上晏榕的脚步。

一直走到宣明殿门前,跨过门槛的时候,晏榕才真正确定——他高高在上的皇叔再没有匀给自己一个眼神。

就仿佛是一身被弃而不用的旧衣。

在面朝殿外无人看到的角度,晏榕的目光深冷如冰。

他无比努力的挺直脊背,大步迈出殿门,太子朝服的衣玦被夜风卷得扬起,带出一阵刺骨的寒意。

宣明殿距离东宫仍有一段不算太近的路程,晏榕却没有搭乘步辇,而是就这样一路走了回去。

等回到正殿之时,夜风已将晏榕从头到尾刮了个透。

他那张被称为容色冠天下的脸上血色褪尽,泛出一股病态的青白,长如鸦羽的眼睫上像是结了一层更深露重的霜,整个人连活气都快消失殆尽。

来喜从没有见过自家主子这副模样,战战兢兢的一路跟着晏榕跑回来,小心翼翼的将北狄的金箱放在桌上,赶忙又去倒了热茶,小心道:“殿下不要难过,虽要前往南疆两年,但楼将军一直站在您这边,一切必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晏榕在椅上坐了下来,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冷冰冰的笑了一声:“楼苍?”

来喜:“……”

晏榕向来恪守知礼,更加从不会用这种语气评论他人。

来喜吓了一跳,生怕自己触到了什么以前不知道的雷区,正想方设法的绞尽脑汁准备开口补救,便听晏榕幽声道:

“是啊……镇国将军府从来只效忠帝王 。”

这句话无头无尾,来喜一时间揣摩不出自家主子的意思。

而且他总觉得,太子殿下似乎不知在哪里有了变化,虽然暂时说不出来,但总觉得与以前不太一样。

来喜小心翼翼的将热茶推到晏榕手边,忧心道:“殿下,您方才受了寒,还是喝些

热的暖暖身子吧?”

晏榕摇了摇头,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哑意:“不必。”

他顿了顿,开口道,“你现在命人前去宣明殿,一旦宴散,就匿名告知楼老将军,说楼苍与摄政王关系暧昧不清,似有私情。若楼老将军不信,今夜与楼将军回府后一问便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