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一把,我一把(第2/3页)

那个小钱袋沉甸甸的,塞得鼓鼓的,刚才夏绿蒂看见她的动作,知道里面有不少钱:“我们数一数,我给你写一张……”

伊丽莎白没等她说完,推推她:“告诉卢卡斯太太,班纳特家没见过什么外人的衣服。你快回去吧。”

“我把钱夹在信里寄给你。”夏绿蒂哽咽着说,忽然抱了抱伊丽莎白:“谢谢你莉齐,还有对不起。我从前应该好好想想你的话。”

伊丽莎白愣愣的看着夏绿蒂简单的白细棉裙摆一晃,她人已经下了楼,叫女仆一起回家。

送出去夏绿蒂主仆两个,萨拉回到二楼服侍,她唏嘘的说:“我说这个米莉我怎么不认识,原来是卢卡斯夫人新雇佣的,孩子出了那样的事,爵士夫人竟然还有心情雇佣新仆人!”

“萨拉!”简皱着眉头说。

萨拉捂住嘴,马上道歉:“简小姐,我从没在外面乱说过一句话。我,我就是有点难受!”

她对简和伊丽莎白说:“这个米莉就是个傻姑娘,特别爱说话。她说玛丽亚小姐病的很厉害,可是卢卡斯太太只从梅里顿请来一位药剂师给她看病。谁知道卢卡斯太太看上去和善,可私底下这样狠心?在朗博恩,就算是佣人们病了,班纳特太太都是请一位正儿八经的医生给我们看病……”

在几英里外的卢卡斯府,夏绿蒂把钱袋藏在妹妹的薄被下面,对愁眉苦脸的卢卡斯太太说:“妈妈,您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玛丽亚。”

卢卡斯太太看着床上不肯睁眼睛的次女,气的直流眼泪,她还要唠叨,就听到庭院里传来小威廉的哭声,夫人马上就跑了出去。

夏绿蒂关上房门,玛丽亚睁开眼,抿着苍白的嘴唇硬坐起来:“借到了吗?我之前那么冒犯,莉齐还肯借钱给我们吗?”

夏绿蒂点点头,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外面的动静,才快步跑回床边,姐妹两个把棉布单拿开,直接把钱袋倒在床中间。

一小堆先令,一叠面额不同的英镑纸币。

夏绿蒂愣在那里,她本来以为这么沉,应该大部分都是便士,谁知道……

“3张20英镑,4张5英镑,9张1英镑,还有32个先令。”玛丽亚的手都抖了,但一听到门外有一点声响,她马上拉过棉单子,闭眼躺下去,把所有的钱都压在身下。

……

“你听说了没?玛丽亚·卢卡斯离家跑了!”

“怎么会,她压着她姐姐都要结婚了,怎么会跑!该跑的应该是可怜的夏绿蒂!听说爵士先生想把送去修道院清修。”

“这还有假?卢卡斯太太照顾她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她们家的新雇佣的女仆认识一点字,替她的主人把留下的纸条念出来的,玛丽亚说她不想结婚,赌气出走了。卢卡斯太太听完就晕倒了,她太可怜了,威廉爵士从梅里顿请来最好的内科医生给她治病,可卢卡斯太太还没醒呢!”

“这个玛丽亚·卢卡斯可真是任性,我早就看出这姑娘轻浮不规矩。你看她把卢卡斯家都害成什么样了!”

……

“这可真是郡里几十年都没有过的新闻!一对未婚夫妻,小姐先跑了,然后先生欠下了不名誉的债不说,还偷人的东西,被抓去劳工?”

“幸好玛丽亚小姐跑了,这个克劳德竟然是个恶棍!”

“卢卡斯太太才恢复了健康,威廉爵士又病了。还有可怜的夏绿蒂,她整天被她的两个小兄弟欺负。”

“家里出现了这样不名誉的事情,卢卡斯小姐可怜极了,最无辜的就是她。”

……

“卢卡斯小姐再也忍受不了啦,她想离开梅里顿去做家庭女教师,卢卡斯爵士气的要打她!”

“夏绿蒂早就可以自己做主啦,反正爵士先生也打算给她多少财产。”

“夏绿蒂小姐去了哈特菲尔,她在那里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为一位绅士的小女儿做家庭教师。那位绅士是个官员,他的夫人和儿女都很好相处。”

“卢卡斯爵士声称不准夏绿蒂和玛丽亚再回来,他从兄弟家接来侄女,住进了她们的屋子。”

……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梅里顿再没人记得买下内瑟菲尔德大出风头的班纳特,全都在关注卢卡斯。

伊丽莎白自从夏绿蒂拜访过之后,就像放下了心事,再也不关心这些传言了。

她马上就要回城里去,这一次,她决心把简和莉迪亚带走。

莉迪亚虽然看上去平复了,但她夜里总是惊醒,而且再也不提内瑟菲尔德。班纳特太太兴高采烈的说起那座大庄园的时候,她的眼睛里还有压不住的恐惧。

简本打算带着她去加德纳舅舅家住一段时间,但伊丽莎白在伦敦已经买下了寓所,就在奇普塞德街,离加德纳舅舅的商店并不远。而且她和萝拉第二家甜点店也在奇普塞德附近,两位小姐要为正式进入社交界做准备,而代理人先生并不能长久的待在伦敦,简去了正好帮她们的忙——这家甜点店依旧用的是“利润作为房租”的幌子,方便小姐们查账。

而在家里,玛丽不仅能照顾好自己,还能教导吉蒂。大家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吉蒂这匹小烈驹,竟然最听玛丽的话。

在和班纳特先生‘交代坦白’了自己的打算之后,班纳特先生挑挑眉:“小鸟儿总是忍不住要逃离老鸟的羽翼,你们都商量好了,才来告诉你可怜的老父亲的吧?”

班纳特先生愤愤的“哼”了一声,幸灾乐祸的说:“就该让简和莉迪亚都呛过伦敦的空气,她们才知道朗博恩有多好!待在城里,不出几个月,再漂亮的小鸟都会被熏的黑漆漆的,跟伦敦塔上的乌鸦一模一样,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我的两个黑宝贝!”

伊丽莎白眨眨眼,她说:“亲爱的爸爸,其实我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班纳特先生对此毫不感动,他打开一本书:“放在抽屉里吧,有空的时候我会打开看看。”

伊丽莎白把放在腿上有些沉重的匣子双手捧到写字桌上。

“我早就猜到是这个了。”班纳特先生抬抬眼:“你加德纳舅舅着迷丝国的东西,可我并不。”

那正是昨天伊丽莎白在肯辛顿的朋友送来的东西,一个小木箱,里面放在两个一模一样的扁盒子以及一个大些的木盒。班纳特先生之前见过几次肯辛顿送来的东西,都是些小姐们喜欢的小玩意,莉齐托人家买了许多分给姐妹,做父亲的以为这次也是。

伊丽莎白打开盒子,把它转向班纳特先生:“爸爸,你一把,我一把。”

匣子里赫然是一把明国特有的转轮手·枪。

“爸爸,子弹在那个箱子里,我会带走一些。”

“您放心,这是明国船队淘汰下来的手·枪,来历很清白。不过很好用。”做女儿的一笑:“有时间的话,请爸爸好好练练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