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招

伴随着阐宗老者话音刚落。

这场同境界的比试,一触即发。

赤陇速度很快,他所过之处,都给人冰火两重天,冷热交替,变幻不定。

许宗懿站在原地不动,手持愚剑。

不闪不避,一手背在身后,显得很从容。

“水火一线。”

赤陇出剑非常之快,体内的天地之力,凝聚自身意念,全力爆发。

他手中的剑,一蓝一红,交织成一条线。

快得让人难以反应,这一剑的威力,异常霸烈。

许宗懿只觉得天地之间的水行之力,火行之力朝着他挤压而来,直冲识海中的意念。

只是他不为所动,如今意念坚定。

他这一剑,直刺许宗懿的心脏,没有丝毫留情。

眼看着这一剑,即将刺中许宗懿。

他动了。

手中的愚剑挥舞,动如雷霆。

双倍战力瞬间爆发,六十鼎之力,横扫而出。

这一击,原本是可以横斩在赤陇的身躯,然而许宗懿只是打在他的剑身。

锵!

赤陇握剑的手当场折断,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抽飞出去,那一把冰火交织的剑脱手而出,砸落在地上。

愚剑一击之威,震荡之力,让赤陇不由得大口咳血。

许宗懿收剑,看向那一名老者,道:“你为他治疗,再战一场,让他恢复到内视境巅峰吧。”

“何必,输了就是输了。”老者摇了摇头,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出来,哪怕让赤陇恢复到内视境巅峰,只怕胜算也不大。

去妄境,三十鼎之力。

这有些可怕,虽然是借助愚剑的力量,但赤陇手中的剑也不寻常。

如果再战一场,对于阐宗来讲,那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

在神秘空间的青衣男子眼前一亮,道:“此子若能够进阐宗的话,未来必然不可限量,有一元圣子之姿!”

对于一个人的天赋。

有几种说法,三才之资,六合气运,九极天命,一元圣子。

在东圣海都是这般坚定一个人的潜力。

比如,在引气境巅峰,寻常人最多到达一鼎之力,但能够达到三鼎之力,证明他是一个极具天赋之人,为三才之资。

然而,如果想要大道六鼎之力,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气运,为六合气运。

如果能够达到九鼎,就证明此人为九极天命。

突破到十二鼎,那么此人就是属于应时代而生的一元圣子,身份超凡。

境界越高,想要突破就越难。

只是在农家许氏,先祖并不以一个人的力量强弱来定未来。

农家主种植手段,如果能够在这一方面达到极致,力量弱一点也没有什么,所以这个说法没有出现在农家许氏。

在一旁的姜言听闻,也很想让许宗懿来阐宗。

只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对阐宗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那好吧,赌注给我。”许宗懿没有客气。

在一旁的卫冬临面如死灰,许宗懿竟然能够爆发出六十鼎之力,这可是很多在凝神境巅峰都难以达到的力量。

虽然是借助法器的力量,但实在太可怕了。

他自认为天资过人,在凝神境也才将自身力量提升到四十九鼎之力而已,这是人族很难跨越的极限,无数年来,几乎无人突破到五十鼎之力。

眼前的赤陇,他也才在五十二鼎之力。

他体内所流淌的可是天人族的血脉,只是被压制到去妄境巅峰,他的力量才二十鼎,如何能是对手?

哪怕许宗懿不用愚剑,也高出他十鼎之力。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到达去妄境的巅峰。

六合气运想要达到都很困难,更别说是九极天命,至于一元圣子。

亿中无一!

老者将八万鼎紫品玉髓,以及北玄黑土,还有那天地之根断须,全部都交给许宗懿。

他将这些东西收入到辰戒当中,顿了顿,看向那白发老者,道:“虽然阐宗很强大,但如果刚才我那一剑打在阐宗弟子身上,你们是何感想?虽然修炼的世界有很多残酷之事,但对于今日这种竞选弟子,并非生死大战,留点情于阐宗自身应该无损吧?一念之间,可取人性命,断人未来,天人族自混古立足至今,纵然天生看淡万物生死,但对于有些人来讲,活着真的很难,走到这里更难,更别说他们是怀着对阐宗的向往而来!”

许宗懿看向那些参加阐宗竞选,却被打碎根基,致残的存在,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文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觉得文夙的眼光的确很不错,虽然在这样的场合说,有些不妥,但他却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武王神色有些复杂,许宗懿乃是农家许氏之人,这些话虽然有些得罪阐宗,但却也不无道理。

许路远眼神赞许,笑容和煦,将身前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初生牛犊不畏虎啊!”许浮闲笑了笑,陪饮了一杯,心中快意:“许辰师兄,有子如此,若是你能够看到,想必心中欣慰。”

许宗懿自顾自回到文夙的身旁。

青衣男子沉默了片刻,在一旁礼教教主对于许宗懿的行为也感到赞赏,他看向青衣男子,笑道:“这算不算此行的意外收获?”

“哈哈,那是自然。”青衣男子身为副宗主,觉得许宗懿所言,不无道理。

这些年来,他们已经习惯居高临下,漠视生命。

这种行为已经不知不觉,融入到阐宗弟子的骨髓当中了。

道家姜氏有不少老祖级别的人物,对于许宗懿的行为有些反感,但眼下许路远等人都在,他们也不想得罪农家许氏。

毕竟道家姜氏的根,乃是在阐宗。

许宗懿言语,自然有指责阐宗的意思。

只是阐宗高层并没有人发难,他们也无法说些什么,也生怕自己的行为引起阐宗的不满,也怕有失大周皇朝的体面。

许天折看着许宗懿竟然在这种场合,大出风头,心中尽是妒忌。

许月升则是当场斥喝:“狂妄,天人族阐宗行为,岂是你一个小儿可以置喙的?还不快快赔礼道歉!”

不少人看向他,毕竟他是农家许氏的二长老,训斥自己的弟子,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种训斥在很多人看来,就是让阐宗体面一些。

“我觉得小友所言极是,农家长老切勿怪罪于他。”那白发老者言语间依旧冷冷清清,道:“这些年来,阐宗受到诸多尊崇,只怕有不少人怕得罪阐宗,不敢直言,小友今日所言,对我等来讲,亦是醍醐灌顶,令人警醒,今后阐宗弟子要注重自身行径。”

“是!”其他阐宗弟子都知道,老祖并不是在说场面话,而是在敲打他们。

许月升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越来越想杀死许宗懿了,就在他的一言一语之间,看到当年许辰的影子了,虽然只在凝神境,但已有虎豹之威,一旦成长起来对他来讲就是巨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