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局中局(第3/5页)

“到了你就会明白了。”汉德不想多说,突然他探头看了窗外一眼,道:“快要到了,下车的时候,你可以试着喊救命,看看有谁肯搭救你,我的老板正巴不得有人主动撞上来。”

巴多尔的老婆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她看到市政厅,然后才看到员警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边,往这边来。”传来一阵喊话声,说话的是一个员警,他在引路。

马车拐了一个弯,不过走没几步就停下来,停在一家旅店的门口。

这是一家高级旅店,能够开在员警厅的旁边,这家旅店的老板肯定和员警厅有密切关系,有时需要审问人,却又不方便在员警厅进行,就会送来这里,且因为这种事做的多了,旅店甚至为此开辟一条通道。

马车从侧门进去,这扇侧门平时不开,一旦开启,那就意味着有特殊的“客人”。进去后就看到一座小院,这里可以停一辆马车,旁边则是一道铁质的扶梯,一直通到楼顶。

这一侧总共有六间房间,和其他的房间完全隔开,这里不但是用来审讯的地方,有时也用来关押特殊的犯人,或者是放一些重要物品。

一从马车上下来,巴尔多的头罩就被拿掉,他看了四周一眼,脸也变得毫无血色,他知道这个地方,甚至还来过一次,不过只是来参观。

巴尔多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以犯人的身份进来。

“你们是宾尼派的人?”巴尔多嘴里的木块没有被拿出来,说话仍旧很含糊。

“我们和宾尼派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一定要扯上关系……可以说我们是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那种。”

说话的人是拉佩,他身后跟着员警署长,旁边是吉尔斯特处长的一个手下。吉尔斯特处长待在楼上的一间房间,他不适合露面。

“格拉罗斯署长,是您要对付我?”巴多尔不认得拉佩,对于吉尔斯特处长的那个手下也很陌生,他只认得员警署长,下意识认为他就是主谋。

“不是我,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员警署长连连摆手。

“那您告诉我,是谁想对付我?”巴多尔显得咄咄逼人。

员警署长闻言,看了拉佩一眼。

拉佩并不在意,他哈了一口气,看着空气中凝结起的寒雾,淡淡说道:“现在太晚了,外面天气冷,还是进去说话吧。”

那两个彪形大汉挟着巴多尔就往里面走,汉德则推着巴多尔的妻子进入房间,只有那两个小孩被引到其他地方。

一进入房间,巴多尔就看到拉佩的父亲。

说实话,巴多尔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次的事或许与此有关,所以刚刚才会问汉德是不是宾尼派的人。

“达文,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巴多尔冲着拉佩的父亲吼道,因为嘴里塞着木块,他的怒吼一点也没威势,反倒显得有些可笑。

拉佩的父亲不声不响地坐着,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看来你真的一无所知。”拉佩漠然地看了巴多尔一眼,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以前好像还来过他家。

“什么一无所知?阁下又是谁?把我弄到这里应该是您的决定吧?”巴多尔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才是主使者。

“你知不知道宾尼派为什么被逼得这么惨?”拉佩不答反问。

巴多尔不明白拉佩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根本不回答。

啪的一声,巴多尔的妻子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这一巴掌很狠,让整张脸一下子肿起来。

“你可以不回答,只是你的妻子会倒霉。”拉佩慢悠悠地说道,紧接着又问道:“你知不知道宾尼派为什么被逼得这么惨?”

“知道。”巴多尔咬牙说道。

“说说看。”拉佩转到巴多尔的身后。

巴多尔愈发不明白,他不认为把他抓来就是为了询问这些事。

“先帮我把嘴里的木块拿出来怎么样?”巴多尔开始提要求。

拉佩朝着站在门口的汉德使了一个眼色,汉德立刻走上去,取下绑住巴多尔嘴巴的布。

没了绑着的布,巴多尔一下子就把木块吐在地上,然后冷冷地问道:“明说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弄来这里?”

“是我在问你问题。”拉佩笑着说道。

“我有我的尊严。”巴多尔嘴硬道,然后他看着员警署长和旁边的员警。突然,巴多尔的脸变得僵硬起来,因为他看到拉佩走到壁炉旁边,把手伸进去。现在是冬天,壁炉烧得很旺,但拉佩却像把手伸进热水盆内一样,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还在木炭里面挑来挑去,好半天拿了一块烧红的木炭出来,仿佛那只是路边的一颗石子,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巴多尔拼命地挣扎,他想后退,他能够猜到拉佩要拿木炭做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写字吧!

别看巴多尔刚才表现得很有气势,他可不是硬骨头。

可惜巴多尔根本没办法动弹,那两个彪形大汉紧紧地挟着他。

拉佩一步步走过来,握住巴多尔的手。

嗤的一声,巴多尔的手冒出青烟,还散发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巴多尔疼痛至极,他张开口想要大叫,却发现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他想昏过去,但是神智异常清醒,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流眼泪和鼻涕。

烤肉的声音消失了,焦臭的味道仍旧还在,不过被屎尿的味道掩盖住,巴多尔痛得失禁了。此刻巴多尔整个身体都悬空着,身子缩成一团,要不是被那两个大汉架着,他恐怕已经倒在地上。

“拉佩先生,您说过不会留下痕迹的。”吉尔斯特处长派来的员警提醒道。

“放心,我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拉佩把巴多尔烧焦的手轻轻抬起来,紧接着吹了一口气。

一道血红色光芒不停闪烁着,那烧焦的手迅速恢复原来的模样,除了手上仍旧有很多炭黑,还沾了一些灰烬,一切都和原来一样,看不出一点焦痕。

“你看,这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吗?”拉佩笑着问道,他像是在回答那个警察的话,实际上却是在对巴多尔说。

“你是牧师?”巴多尔难以置信地将手握紧又放开,除了仍旧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我不是牧师,我是个魔法师。”拉佩笑道:“并不是只有牧师能够治疗创伤,魔法师也有这样的本事。”

拉佩这么说,是欺负其他人都是外行,他刚才用的根本不是魔法,而是障眼法。

从拉佩伸手进壁炉开始,用的就是障眼法,而他掏出来的根本不是烧红的木炭,而是事先准备好的道具,那玩意会发亮,变红,还会发出嗤嗤的声响,同时散发出烧焦的味道,巴多尔手上烧焦的痕迹也是伪装上去的,至于那剧烈的痛苦,对于拉佩来说,有太多的办法可以做到,制造痛苦一向是黑魔法师的拿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