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杀徒(第2/3页)

丹药纯粹拔苗助长,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就作罢,便只考虑第二个办法。

那是处秘境,掐着时间,该是后天开放。

风长安自己未及筑基,出宗不但需要理事阁需批准,还需做师尊的批准,批准后,还需请一名筑基以上的随同者,防止出意外。

风长安盘算着理事阁那头需要云诩的首肯,今晚便去请云诩的文书,至于筑基以上的随同者,他一直没去百鹤学堂,除了结识几个亲传弟子外,还不认识其他人。

道三千作为大师兄,肯定忙,不妥。

杨荐此人倨傲,不一定会答应,其他人他又不放心,毕竟人心难测。

如此说来,没有比江渔更合适的。

江渔乃单系木灵根,天赋出众,今年已突破筑基,刚刚卡住门槛。

“安宁师姐这几日可有时间?”

江渔折了把树叶给自己扇风,这太阳实在太毒了,晒得她感觉全身发烫,要烧起来似的。

“没事,问这个做什么,你有事找我?”

“想请师姐做我的随同者。”

“出宗去哪里?可以啊,正巧我有事要下山,随你走一趟也无妨。”

“沙漏给为师。”遥遥听见这么一句,就见从山顶里飞射出一点流光,落到两人面前。

风长安立刻闭嘴,朝江渔歉意一笑,从怀里掏出沙漏递给他,云诩伸手接过,沙漏刚好漏完。

“算你勉强过关。”云诩收起沙漏,祭出利剑,“千斤坠你可以放下了,上来,为师给你上完昨日一课。”

御剑飞上半空,云诩问,“你看见什么?”

俯视脚底,山岭连着山岭,壮观的建筑雄踞在崇山峻岭,下面河流弯曲柔软如素练,熠熠发光。

风长安回道:“整个清韵宗。”

云诩灌入灵力,御剑飞得更高,罡风猛烈,身边逐渐没了薄云,就连飞鸟也在脚下缩成一点芝麻。

“现在呢?”

风长安毕竟才练气六层,在这个高度只能勉强运转灵力,他撑起一层灵力罩遮挡罡风,蹙着眉看向脚下。

“山川湖泊。”

云诩没说话,他猛得御剑飞到自己能达到的最高点,冰冷的罡风只瞬间把风长安的灵力罩吹破,害得风长安摇摇晃晃要往空中扑。

云诩把他拉到怀里,撑起灵力罩:“现在你看到什么?”

风长安已经到云诩下巴,他不自在的靠在云诩胸前,道:“整个漠北边城的版图。”

“很好,现在跟你具体讲讲修炼境界的情况 。”云诩御剑飞回等闲殿。

来到打有梅花桩的竹林,伸手一点,地上的竹叶飞快排列在空中,有秩序的组合成各种字。

“人分三六九等,这修仙自然也分。

首先是炼体,你炼体已经过了,现在是练气,炼气之后是筑基、假丹、金丹、元婴、化神、出窍,到出窍这个阶段,便是可以开设宗派。

出窍之后乃是渡劫、暮山老祖便是渡劫期,现今修仙界,渡劫期的人屈指可数,除了清韵宗,就是北熙、梅山。

渡劫之后大乘、飞升,飞升便是所谓的登仙。

之所以现在才跟你具体讲解,是怕你迫于三年之约,急于求成,反而对道心有所影响……”

风长安听到最后,问了句,“师尊如今已是什么修为?”

云诩道:“化神中期。”

风长安心下一惊,二十年前他才元婴初期,现在居然已经化神后期了?!连跳几个境界,你怕是要逆天!

“弟子听说宗主是化神初期,也就是说宗主只比师尊差一个等级?”

“可以这样理解。但是,这境界越高,差距越大,有时候并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就列如筑基初期和练气九层。

筑基以下为彻底的凡人,无法脱离凡尘烟火所困,筑基以上,便是彻底踏上仙途。

筑基,是当今修士的一个大分水岭,踏上筑基意味着进入辟谷期,也意味着体内灵力达到可以御器飞行的时段。

这其中的差距早不是一级的区别,而是凡人与修士的巨大区别。”

风长安若有所思又问:“师尊,弟子上次见宗内小比,有个练气九层的师弟压着打筑基初期的师妹是怎么回事?”

云诩挥手褪去竹叶,坐到梅花桩上,“这是因为那筑基的是靠灵药堆积上去的,而那练气的却是实打实的扎紧了基础,两者相比,一个假的筑基,一个真的练气,你觉得呢?”

“这样么……”风长安盘膝而坐,云诩见他陷入沉思,似有感悟,便悄无声息离开。

当晚风长安便写了出宗文书请云诩的首肯。

“下山去哪里?”云诩正在批改宗务,闻言,搁下笔,接过文本仔细看了看。

“弟子听闻金吾国近日有异象,想是有异宝出世,所以……”

云诩把文本反盖在桌面:“去碰碰运气也可,随同者请了吗?”

风长安规规矩矩道:“请了,请的安宁师姐。”

“安宁师侄刚筑基,你二人同行怕是有些危险,需要为师一同前往否?”

“不敢劳烦师尊,弟子二人只是在外围转转,并不深入,想来也无危险。”

风长安默默的想:我要你陪我去,这不是脑子有坑吗?你在场,我还得压制行动,防止露馅,那不眼睁睁看着宝物长翅膀飞了。

云诩抿了口茶,执笔重新翻开文本,签上自己的姓名,又盖上长老章印。

“注意安全。”

风长安接过文本:“谢师尊。”行礼告退。

推开殿门离开时,风长安抬头看了眼夜空,满天繁星,璀璨无比,明天将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

灯罩中的蜡烛噼里啪啦轻炸着灯芯,云诩提笔继续批改宗务,改到一半,手指抽搐,连笔都拿不稳,直接从指间跌落。

黑色魔气破开风长安当初结下的封印,从丹田爆发,周天逆行,冲撞灵力。

只一会,便冲破经脉,经脉刚被冲破,灵力运转,又重新愈合,周而复始。

云诩咬着牙,单手撑在桌角,死死压制疼痛,他皮肤寸寸皲裂,整个人血淋淋的,在橙红火光下犹显得阴森森的,邪气诡异的不像个人。

静谧房间中,盆中树苗树枝快速枯萎,暮山老祖似有所感,睁眼看向树苗,心下一沉,消失在原地。

“怎么回事?!”空气被撕裂,暮山老祖快步行至云诩面前,运转灵力快速进入其经脉,硬生生把乱窜的魔气压回丹田。

“拜见老祖。”云诩捂着心口,咳出口血,起身欲要行礼。

暮山老祖收回灵力,摆手道:“不必行礼,这两年不是压制住了吗,怎么又发作了?”

“咳咳咳一一”云诩摇头,“只是暂时压制而已。”

暮山老祖蹙眉,有些不虞,道:“你自己压制的还不清楚能压制多久?禁制快失效前你就该再加固,若不是这次我未闭死关,怕是明日宗内就要给你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