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祖祭

周部长派过来的专职司机开的是辆黑色的大奔,车身比普通轿车要大一点。

乘坐的时候,杨秀禾主动坐到副驾驶座上,留宣宁与帝焰坐在后座。

“帝先生,请问目标地址是?”开车的男人有一张硬朗的五官,他礼貌询问。

“洛城秋禾县田南乡平野口。”宣宁反射性地说。

她小时候父亲经常让她背地址背电话号码,对外婆家她很熟悉。

“好的。”

司机把这个地址输入导航里,随着导航的女声提示系好安全带,杨秀禾侧头望向后座的宣宁,“宁宁,医院那张卡里你之前说还剩十八万?”

“将近二十万吧,好像还差一点才够。”宣宁记得具体数额,但她特意想了下,没说得太仔细。

杨秀禾嗯了声,叹道:“那张卡我到时候就给外婆了,这笔钱借了有两年,多余的就权当做利息。”

“妈妈你做主就好。”

宣宁想到自己卧房里那两箱现金,她现在可是小富婆,十几万已经不被她看在眼里。

“阿焰,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送你啊。”宣宁主动凑近闭目养神的帝焰。

他戴着细框眼镜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民国照片里的男神一样。

“喜欢的……”帝焰睁开双眸,目光温温柔地注视着宣宁,久久没有说话。

他喜欢的只有阿宁。

宣宁从他眼神里读出了这个意思,她心里有点羞涩,别开视线道:“我是说其它的东西,比如吃穿用或者观赏性的东西。”

“阿宁要送我礼物吗?”帝焰轻声问。

“嗯。”宣宁点头。

“你靠近一点,我悄悄告诉你。”

帝焰压低声音说。

宣宁眨了下眼,还挺好奇帝焰喜欢的东西,她再度挨近,随着隔着衣物的肢体触碰,两人心里都泛起些紧张。

帝焰低着脑袋脸颊贴近宣宁的侧脸,在她耳畔轻吐气息,声线轻柔得微不可闻,“阿宁每天像这样靠近地陪我一会,就是我最喜欢的礼物,我喜欢你。”

听着帝焰轻柔声线只给她一人听的表白,宣宁身体一酥,被帝焰拦住纤细的腰肢,娇软地倒在他怀里,脸颊浮现薄红。

这也太犯规了吧!!

这才情侣关系,他就这么甜。

以后要是结婚……宣宁觉得自己铁定被吃得死死的。

温暖隔着衣物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帝焰心脏深处,为他冰冷枯竭的心脏输送动力,就连浑身细胞都在渴求温暖的滋润。

帝焰试图压下身体的渴求,以后的时间还长,他完全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将自己的急切表现出来。

然而他向来强悍的自制力与理智,在渴求这股温暖的急切面前,就像一张薄纸,轻易便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帝焰本是单手揽着宣宁纤细的腰肢,静默几息后,他主动打破自己的淡然。

借助强壮的臂力将宣宁抱到身体里侧,双手将她腰身紧紧环抱,脑袋埋在她肩窝里,就像护着自己珍重之物的巨兽,不给旁人丝毫窥伺的余地,情感极尽炽热。

“阿宁,你是我的。”

帝焰声线颤抖低沉,他已经将人抱在怀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松手。

“嗯。”

宣宁身体软成一滩春水,帝焰炽热的情感包裹着她整颗心脏,让她大脑神经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很舒服。

“我是你的。”宣宁对旁人表达的好意向来喜欢反馈,她唇瓣贴近帝焰耳廓,轻声应和他的话,同时宣告自己主权,“你也是我的。”

帝焰瞳孔扩大,心脏涌出悸动感,那麻酥微弱的电流遍布他的身躯,唤起人类本能的隐秘渴望。

对于这隐秘的渴望,帝焰有些无措,他双臂抱得更紧了些,可身体的渴望没有丝毫缓解,反倒有愈演愈烈,融化他理智的迹象。

帝焰对着不受控制的隐秘渴望生出警惕之意,他害怕理智融化后会对怀里的人造成伤害。

纵使万分不舍,帝焰还是松开双臂,坐正身体,平缓自己稍显沉重的呼吸。

约莫两三息时间,帝焰体内那股隐秘的渴望褪散,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太自在。

视线余光落在宣宁身上,帝焰将她细腻如白葱的手掌握住,本有些郁闷的情绪有所缓解。

“怎么了?”宣宁注意到帝焰情绪忽然低沉,她关心询问。

“无碍。”

帝焰轻轻摇头,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那不自在感已经彻底消散。

“嗯。”宣宁也没有再追问,她觉得以帝焰的性情,若真有事,他不会瞒着的。

随着轿车驶上高速,宣宁看着两侧的山体,有些昏昏欲睡。

帝焰留意到宣宁的睡意,他主动与之调换位置,自己坐在临近车门的位置。

宣宁脑袋枕着帝焰的腿,身体躺在座椅上,说了声到老家后喊她,意识很快陷入沉睡。

帝焰手掌轻抚着宣宁的秀发,神色柔和地注视着她的睡颜,直到轿车抵达导航地点,他才惊醒。

“宁宁,已经到外婆家了。”杨秀禾招呼宣宁起来,她叮嘱道:“等会你记得带着阿焰,这地方他不熟,难免有些不自在。”

“嗯,知道啦。”

宣宁坐起身应道。

帝焰将身侧的车门打开,走出来后,他手扶着车门等宣宁。

这辆大奔停着的位置正好是几户院子没有起栏杆的村口人家,上午时分,有不少中年妇人与老人家聚在一块闲聊。

还有两三岁的小孩子成群结队耍着玩具,看到这辆气派的黑色轿车停下,中年妇人不由得打量下车的人。

杨秀禾下车时,这些妇人看着有点眼熟,都在脑子里寻思着这人是谁。

但随着帝焰下车,他的长相与气质,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察觉到妇人们毫不遮掩的打量视线,帝焰抬手将高挺鼻梁上戴着的细框眼镜扶了下。

“李婶婶,秋伯母,你们这些年过得还好吧?”杨秀禾主动走近平坦的院子,向坐在长凳上的八、九位妇人与老人家打着招呼。

“哎呦,我这都老糊涂了,我瞧着你有点眼熟,但老是想不起是谁啊……”一位面容苍老,一头灰白发的老人笑着说。

“我是秀禾啊。”

杨秀禾已经有三年没有回过老家,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容貌年轻不少,这才没让人认出来。

但一说秀禾,这些妇人与老人家立马反应过来,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你是秀禾,你看我这人老了,眼睛也老花眼了,你这次回来是办祖祭吧。好多年没见了,秀禾你也有四十七、八岁了吧?我看你这几年好像没老啊?”

“我都满五十岁了,哪里还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