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意外之喜 这次,是真真踢到铁板了。(第2/3页)

司南表现出惊喜的模样,深深一揖,“燕郡王说得没错,公主当真是深明大义。”

“这话我可不信。”兖国公主淡淡道。

她不是在开玩笑,就是陈述事实。

当年在宫里时,因为官家的偏爱,她没少联合赵兴给唐玄下绊子。

现在大了,经历了一些事,反倒释然了。

“你是爹爹赐了婚的郡王妃,不必对我行揖礼,只按亲戚来往便好。”

司南心虚地摸摸鼻子。

等会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行大礼了……

到那时,您可千万别把藕夹砸我脸上哈!

司南转头吩咐:“骑车回店里,除了藕夹和芋圆羊肉丸,再蒸屉花饽饽,不放水,掺着羊奶,放些糖,官家喜欢。”

——要砸就砸花饽饽吧!

马车上。

赵灵犀记挂着司南拜托的事,亲昵地挽住高滔滔的胳膊,清了清嗓子,拉足了架势,结果,还没开口,高滔滔便说:“不用说情,我同意了。”

赵灵犀:……

“既然嫂嫂早有主意,为何当着那些行首的面为难南哥儿?岂不让他没面子?”

“我若不下他的面子,那些女子可会明白他的苦心?她们只会觉得一切得来的太容易,南哥儿的百般筹谋很快会被忘掉。”

赵灵犀一下子懂了,又惊讶又感慨,“嫂嫂这般对南哥儿好,他可会知道你的苦心?”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家子亲戚,和外人不同,只要他能跟球球好好过日子,就够了。”

赵灵犀肃然起敬,“您真是亲嫂嫂。”

高滔滔点点她鼻尖,“不仅是他们的,也是你的。”

赵灵犀顿时开心了,抱着她胳膊撒起了娇。

一边撒娇一边打着坏主意。

高滔滔一眼就瞧出来了,“你别胡闹,如今你订了亲,身后不止是郡王府,还有狄家。你闯祸不要紧,别连累了狄二郎的仕途。”

赵灵犀鼓鼓脸,“那就任由姓张的作践女子吗?”

高滔滔一笑,“急什么?南哥儿可不是小白兔。”

此时,司·不是小白兔·南正站在兖国公主的车架旁,表面惊奇、实则惊喜地看着巷子里发生的一切。

——行首们握着曲棍球,把张衙内堵在死胡同,正乒乒乓乓地打呢!

这里是满庭芳的后巷,张衙内方才收了不少订金,虽说花魁大赛被司南搞砸了,效果却出奇的好。

他正计划着晚上怎么把姑娘们送到恩客床上,就被套了麻袋。

张衙内起初猝不及防被套了麻袋,挨了几下打反应过来,大声叫人。

满庭芳周围都是他安排的打手,听到叫声纷纷跑过来。只是,人还没到,就被藏在墙头屋顶的王府家将放倒了。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认了出来,“打人的是楼里的行首们!”

张衙内一怒,破口大骂:“贱人不想活了?你们的卖身契还攥在老子手里!”

行首们一慌,吓得萌生退意。

关键时刻,蝶恋花一声娇喝:“打都打了,谁也逃不掉!反正都是一个死,倒不如狠狠出口恶气!”

“对!打他!出气!”

开口的反而是平日里最胆小怯懦的一个,这时候喊出来,带着颤音,手上却毫不含糊,球棍扬得高高的,用尽力气打下去。

每打一下,张衙内就发出一声痛叫。

渣男的痛呼更加刺激了行首们,这些天,她们就是被他折腾的,失了体面,战战兢兢,还要忍受恶心客人的调戏。有那些受不住的,已经破了身子,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们越打越欢,越打越坚定,把这些天、这些年的委屈、压抑、怒火悉数发泄出来。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不少人堵在巷口围观。

行首们干脆扯掉麻袋,露出张衙内的脸。

他多少会些拳脚,没了麻袋的束缚,一脚踢开虞美人,就要反击。

蝶恋花怒了,一棍子砸到他脑袋上,“敢打虞姐姐,我扒了你衣裳!”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逻辑在哪里,行首们还是一拥而上,行动起来。不仅扒了张衙内的棉衣,还把他给行首们准备的那些轻薄暴露的女装套在他身上。

有王府家将帮忙,行动非常顺利。

张衙内散着头发,披着女装,疯疯颠颠地踢打着手脚,当真可笑。

百姓们毫不客气地指指点点。

满庭芳的管事生怕被连累,连忙通知了张家人。

张家大娘子来的时候,把城防兵也带来了。

张衙内的堂兄刚好在巡防营任职,是个说得上话的小头头,一口气带来上百人,就算家将本事再大也拦不住了。

司南使了个眼色,众人从墙头跳下,护着行首们身前。

城防兵抄着家伙,同他们对峙。

张家大娘子搂着被打成猪头的张衙内,体面都不顾了,低声咒骂:“天杀的狗奴才!泥坑里爬出来的贱种!卖身契还攥在我儿手中,就敢这般造次!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轻易死去,我要把你们送去军中,千人枕,万人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首们静静地靠墙站着,神情意外的平静。

她们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等待宣判的这一刻,反而不怕了。

很奇怪,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就在这时,兖国公主从车上下来了。

司南站在旁边,笑得单纯又无辜。

尽管如此,兖国公主还是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挺有意思。

这小子浑身心眼,以后还不得把唐玄那个冰块脸吃得死死的?

挺好。

“我让人打的。”兖国公主淡淡道,“张大娘子要怪就怪我吧,不必为难几位小娘子。”

张大娘子虽惊讶,到底护子心切,恨恨道:“公主千万不要被奸人蒙蔽,她们算什么小娘子?不过几个任人玩弄的贱货!”

不用兖国公主开口,后面就上来一个穿着体面的嬷嬷,一巴掌扇在张大娘子脸上,“好大的胆子,堂堂公主,用得着你教训?”

张大娘子整个蒙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兖国公主,“妾身好歹是命妇,就算妾身言语无状得罪了公主,公主也不该当街辱我!”

“越发没有规矩了!你夫君可在朝为官?可有爵位在身?你也配自称命妇。”嬷嬷不紧不慢,“张大人的家眷,当真良莠不齐。”

一席话,说得张大娘子涨红了脸。

张衙内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他堂兄纵然看不上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底是护短的,“启禀公主,这些女伎们的身契在族弟手中,却联合外人殴打族弟。按宋律,以奴欺主,当处极刑。”

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兖国公主淡淡地应了一声:“你说的这个,我不懂,今日之事,我自会向爹爹禀明。将军若有怨,便叫御史台参我吧,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