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郡王(第2/2页)

“好小子!”司南拍拍他手臂,“他们倒信任你,也不怕你拿着钱跑了。”

“不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咱们这汴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要想找个人并不难,尤其是……我这样的。”

“我这样的”是什么样的,司南没问,多少能猜到些。

像槐树这种从小因为各种原因入了无忧洞的,早就不是一个“人”了,思想、行为、未来,甚至命都攥在头头手里。

小头头上面又有大头头,大头头上还有头领,他们的眼线分布在汴京城里每一条街道,每一个码头,每一间瓦肆,甚至每一条下水道。

倘若槐树想拿着钱跑,不出半条街就会被揪回来。

除了槐树,还有更多更可怜的小孩子。

比如每日傍晚都会趴在州桥上乞讨的那个断了手的小娃娃,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瘦得皮包骨,断臂处除了丑陋的疤痕还有发炎的脓包。

司南曾亲眼看到他风吹雨淋、发着高烧讨来的钱被一个凶巴巴的小头目收走,同伴磕头下跪求对方留下些给他买副药,对方不仅没应,还笑呵呵地抬起脚把他们踹到了河里。

就像对待街边的一块石头。

那天,是槐树下水捞起小孩子,司南出钱看的大夫。

然而,就算再难受、再气愤、再同情,他也只能做到这些。

至少,暂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