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闻言, 文泽才与秦勇对视一眼, 秦勇摸了摸鼻子,轻声道,“何兴志的娘在管钱吗?”

在秦家是秦婶子管钱的, 不过订下亲后,秦婶子找秦勇谈过,明确地表示只要有媳妇了,这家就得交给媳妇管。

安珍一怔,她抬起眼最后摇了摇头。

“她不管钱, 管钱的是何兴志, 那人只管东西, 米粮肉什么的, 都得放在她的房间里,平日只有她拿出来才能吃。”

管钱的是何兴志,可他和何婶子都很抠,所以即使手里有钱也会装成很穷的样子。

“害你的是何兴志,他自然不会拿钱让你去医院看病, ”文泽才扯了一根狗尾巴草,“至于何婶子应该想管钱,但是何兴志不让她管。”

两人的感情是不被世人认可的,何母既然能保持理智不让何兴志碰她,那就说明她很怕,也没那个勇气豁出去和何兴志在一起。

要是她管钱,何兴志怕的是对方一个不顺心跑了, 到时候找人可不好找。

安珍抽了抽鼻子,“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啊,既然娶了我,又何必害我?”

“他需要一个挡箭牌罢了,一个掩盖他们感情的挡箭牌,”文泽才看着瘦巴巴的安珍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

这件事不牵扯命术和算术,属于安珍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而且是个男人,有些地方就是想要怎么做,作为女人的安珍也不会和他想到一块儿。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安珍自己说。

安珍咬住唇,脸上带着迷茫与纠结,秦勇看得直皱眉,他是个粗汉子,同样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汉子,就喜欢坦白人,安珍的做派他看不上眼。

“你既然能出来找大师,那你就一定有打算,你说说你怎么打算的?”

安珍咽了咽口水,“我一直以为害我的是他姨娘,可现在却成了他,我脑子实在是太乱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不想离婚?你还想和那种人住在一起?”

秦勇瞪大眼,脸上对全是对安珍的不可思议。

安珍急忙摆手,“不,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说着她又捂住脸哭了。

文泽才有些头疼,他将安珍扶起来,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道,“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和以前一样,过着那种有丈夫和没丈夫一样的日子,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第二离婚。”

离魂......

安珍有想过和他们一起死,却没想过离婚。

她看着文泽才,“离婚后,我该怎么过?”

“离婚可以分到一半的财产,所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拿回你应有的财产,这些年你没少给他们当牛做马,那是你应得的,而且何兴志这么伤害你......你甚至可以得到另外的补偿。”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文泽才也松了口气,也幸好上个月颁发了婚姻的新律法,其中对离婚这一块重点化了。

安珍沉默了半晌,最后眼中闪过坚定之色,“我知道他把钱藏在哪里,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钥匙在他身上,我够不着。”

“你不用亲自出马,”文泽才笑道,“你那个后娘是个贪财的,利用一把分她点钱,她能把何家搅得不得安宁。”

他只是提点了安珍一番,安珍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姑娘了,她知道怎么做。

回到何家后,文泽才借口有事要办,便和何母他们告了别。

见他和秦勇走了后,何母才露出笑,“两个大男人要是留下来没有两三斤米是打发不了的。”

正在一旁打磨木料的何兴志闻言笑道,“你啊,就是这么会过日子。”

何母脸一红,清咳道,“我去让安珍熬药喝,早点有孩子也早点了却我的心事。”

何兴志脸一沉,他也不管安珍在灶房,一把将何母拉到一旁,“你就这么想要我和她生孩子?”

何母一脸惊慌地推开他,“大白天的,注意点儿!”

何兴志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只想要你,我不喜欢她,也不愿意她给我生孩子!”

“胡说什么呢!”何母自知与他的感情就很对不起姐姐姐夫了,要是再因为她断了何家的根,她死了后怎么见他们!

“你必须有一个孩子,”何母见他双眼里全是痛苦,最后也软了心,“只要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大人....管她做什么.....”

这话让何兴志恍然大悟,而靠在里面墙上偷听的安珍却一脸煞白。

“怎么样了?”

田秀芬递给他一杯茶,坐在他身旁问道。

文泽才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安珍那个婆家的经简直不叫经了,我能做的就是给她做幕后推手。”

帮助对方离婚,再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

田秀芬听完后只觉得想吐,她连忙拿过文泽才面前的茶灌了几口下去,“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人!”

文泽才给她顺了顺心口,“放心吧,他们不会如愿的。”

安珍也不知道和她后娘王春秀怎么说的,反正达成了交易后,对方便三天两头去何家,白吃白喝就算了,还老是盯着何母和何兴志看,何兴志没去理会对方,可心里有鬼的何母却寝食难安。

时间长了,何母憔悴了不说,对何兴志也不怎么上心,王春秀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故意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问道,“亲家,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亲家,我昨儿个才知道原来你不是兴志的亲娘啊!”

何母吓一跳,她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扯着嘴角,“是吗?我以为当年媒人提过呢,再说我是他的姨娘,都有娘字嘛。”

“是吗?”

王春秀挑了挑眉,那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母,“哎哟,你哪里像四十出头的人啊,这和安珍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姐姐呢!你说你这么年轻,我要是个男人,还天天和你待在一个屋檐下,啧啧,不心动那是假的。”

这话都说得这么露骨了,何母再听不出来对方知道些什么,那她就白活了,可即使心里慌地一笔,面上却不显,反而一脸愤怒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志兴也算是我一把屎把尿养大的,我们虽然不是亲母子却胜似亲母子!你这话说得不对当,要是被喜欢说闲话的听去了,不是要把粪往咱们何家泼吗?!”

“亲家啊,我知道你对安珍有意见,你也看不上她这个女娃子,可再怎么着也是安家的闺女,你做后娘也不能做成这样!有些话张口就来,受伤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

何母越说越气,最后就差起身指着王春秀的鼻子骂了。

王春秀纹丝不动,被骂了这么大半天,居然没生气,脸上还带着笑,“哎哟,我就一句玩笑话,你咋反应这么大呢?难不成我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