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第2/3页)

九阿哥笑起来,点头道:“太子二哥放心,弟弟明白。”

太子手指敲了一下账本,道:“我既是答应给你一分利,便不会收回,你暂且不必另拿钱过来。”

“这……”九阿哥余光看向大阿哥,见大阿哥不似反对的模样,终于彻底放下心,道,“那弟弟便谢过两位哥哥。”

“你不必谢我,又不是我给你的钱。”大阿哥抬起手铳在眼前仔细打量,随意道,“不过胤禟你好歹是个善于经营的皇子,既是加入进来,咱们好歹也得再添一艘商船,届时的花费不小,该你出的还是要出。”

太子微一挑眉,并未反驳。

而九阿哥立即便应道:“这是应该的,大哥放心。”

银钱分完,太子方才拿出画师所绘画册,分发给两人,道:“这些画,你们看一看吧。”

大阿哥和九阿哥各接过一沓画纸,大阿哥对旁的风土人情不甚感兴趣,直接略过,只看别国的武器,其中又以火器最为关注。

九阿哥关注的东西则是较多,然后以生意的眼光考虑,某一国有可能对哪一类商品更感兴趣,消费能力几何……只从简单的画卷上,他便能看出一二来。

太子在两人说话是,偶尔提笔,捡重要的内容作简单的记录,然后忽然道:“有几个国家,很强大,甚至能来到中原。”

大阿哥眼里战意满满,甚至跃跃欲试道:“他们那里士兵的剑细且长,不知武艺如何?”

九阿哥无语,不明白为什么大哥总能想到打架上去,当然,他不敢说出“打架”二字,只识时务道:“大哥所有兴趣,不妨在外国使臣来时比试一二,扬我大清之威。”

大阿哥傲然道:“这是自然。”

太子轻笑,并不打断,等到两人话音落下,他才放下笔,“大哥和九弟提示了我,回头我将这些画册拿给皇阿玛和其他人看一看,兴许有不同的看法。”

“皇阿玛?”大阿哥和九阿哥对视一眼,看在赚了大笔钱的份上,问道,“你要向皇阿玛示好?”

九阿哥缩了缩脖子,降低存在感。

太子却丝毫不介意道:“大哥此言差矣,孝心怎可带有功利?”

大阿哥嫌弃不已,再坐不下去,挥一挥衣袖带走他那一部分钱,连一块儿属于他的碎瓷片都没有落下。

九阿哥等大阿哥走了,方才问道:“太子二哥,你看我五哥也不富裕,可否从我这里分一点利给他?”

“皇子的开府银不少,老五府里花销又不大,怎会不富裕?”

九阿哥闻言,讪讪道:“是,弟弟忘了。”

太子看画时脑中便起了些念头,担心有遗漏,再次提笔刷刷地写着,头也不抬道:“你想要分给谁,我不管,只是我们的商船再次出海,只能加一艘船。”

他们是皇子,一举一动皆不是小事,有些事要循序渐进,不能太过。

但太子开了这个口子,便是不介意有其他任何一个皇子上他们的船,甚至,如果能教皇阿玛也参与进来,对他们更有利。

太子笔下一顿,想到:似乎这个时机正好,皇阿玛大概会对他格外宽容……

而这个念头起了,便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回去的时候,太子特意精心挑选了几件奇特的舶来品,连画册一并带入宫中。

康熙果然对太子送给他的东西极喜欢,并且当这是父子彻底和解的信号,无论太子说什么都和颜悦色。

太子深谙循序渐进为上,给皇阿玛看画册时并未说太多,只语气中故意带着一种“天朝上国”的高傲。

等他心情颇好地回到毓庆宫,见到容歆便道:“姑姑,新的画册我拿回来了,您要看一看吗?”

容歆从善如流,接过画册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画师的画技极好,群像画的人神情饰品皆清晰,建筑物上的浮雕壁画亦极尽真实地描下来,有几张的惊艳程度,堪称传世之作。

然而容歆的关注点,更多的还是在太子和康熙身上。

“殿下打算缓和关系了?”

太子笑而不语。

容歆便明白,他不想说。

于是容歆就不再问,只询问太子关于商船的情况,然后便听说大阿哥带走一把小巧的手铳。

东珠向来是容歆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先前两人的话题,她都不感兴趣,此时一听到手铳,便看向阿玛和嬷嬷。

容歆立即笑着应道:“格格且等着,回头火器师们研究完,便向直郡王要过来。”

东珠黑黝黝的眼珠似有亮光,哪怕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也看得出她欢喜。

太子见状,嘴角浮起笑意,心满意足。

之后的日子,太子便在当差以及为商船再次出海做准备中如流水般过去。

新年初,山东、河间不堪天灾重负,百姓流离失所,开始有流民在各地流窜,其中众多饥民涌入京城。

此时太子手中的银钱还未有大的花费,见朝廷拨款救灾后,依然有众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为不忍,便购入大量衣物粮食,赈济百姓。

而他的所作所为,并未以私人的名义,全都是以朝廷和康熙之名进行,以至于春暖花开,朝廷遣送灾民回乡后,太子花费巨大,百姓的赞颂却与太子无关。

太子并非毫无收获,康熙亲自从他的私库中挑出数个珍宝,赏赐给太子,其中甚至有御用之物。

此举倒也不算逾矩,太子乃是储君,只要康熙愿意,太子便可比照帝王仪制,谁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当然,满朝文武也不敢挑。

但有一人除外,便是皇长孙。

太子得势,周围人的待遇理应跟着水涨船高,可太子丝毫不受眼前的繁花似锦影响,康熙越是捧高他,他越是对皇长孙严格要求。

皇长孙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他最近挂心旁的事,难以专注,每每便因不专心而受罚。

太子忙,能分出的心神有限,皇长孙不说,他便很难注意到。

容歆闲啊,皇长孙又不再她面前掩饰,发现他的异常后便问了几句,然后便得知,四阿哥家的弘晖生病了。

“我记得过年时,只说是小风寒?”

皇长孙点头,担忧道:“可弘晖病情未愈,一直没回宫里上课,我想去看看他。”

容歆隐约记起,四阿哥家的弘晖好像是早殇了,难道是这一次吗?

“嬷嬷,我一人出宫,皇玛法和阿玛必不会允许,您能陪我吗?”

容歆回过神,点头,“不过您要亲自和太子殿下说,先前您读书不专心,要好好认错。”

傍晚,太子听皇长孙道明近日不专心的缘由,虽罚了皇长孙,却并未太过严厉地批评,且当场便同意皇长孙出宫一事。

三人,容歆、皇长孙、东珠到四阿哥府的事,四阿哥嘱咐过四福晋好好招待,他们到时,四阿哥也有抽出时间来迎,只是他事忙,只一个照面,便又匆匆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