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无责任番外·室长互换篇】·29(第2/3页)

当他被灰之王击倒、而浓雾中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随即,她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当他独自一人面对着深不见底的绿之氏族的地下基地站在那里,身上泛起青色的电光,天空里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停地掉落着碎片,自己已经无法控制王之圣域,而她流着泪,从身后奔过来一下拦腰抱住他的时候;当石板被毁、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及时消失,她冲上来,先是狠狠给了他当脸一拳、继而又像头凶暴的小兽那般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去啃他的嘴唇的时候——

还有,当三天前,他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身处御柱塔的石板之间,面前就是尚未被毁的德累斯顿石板的时候;当他匆匆赶到青云寮,却发现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一个名叫柳泉信雅的女人存在,也没有什么他们都就读过的“超苇中学园”,十束多多良被无色之王杀害、周防尊则为了给十束复仇而反杀无色之王,从而掉剑,他不得不拔刀结束周防尊的生命的时候——

再来,就是现在。当她露出淘气又狡黠的笑意,用小把戏一般的魔法变出一束花来送给他,对他说着“欢迎回来”的时候……

那么多时候,好的时候,坏的时候。有令人悲伤或愤怒的时候,有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时候,当然,也有激动和欢喜,想要微笑、想要拥抱、想要亲吻她,清晰地感受到“幸福”这个字眼的存在与重量的时候。

那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她的存在,也没有她及时示警、让他们得以最终赶到比良坂大厦,救下十束多多良;当然,周防尊最后也就没能避免掉剑的命运。

虽然这么想似乎有点过于玄幻而不可思议,不过——

似乎和她在一起的话,就可以期待着一些更好的事情发生,不是吗?

……和她在一起的话,即使只有平淡的日常,如流水一般地过去,也是好的。

每一天,都是值得期待的好日。

说起来,明天是平安夜,是吗?

不过,即使明天不是平安夜,即使明天只是12月里最普通的一天,即使明天是一月——

无论是哪一刻,哪一天,哪一年,他都喜欢她。

正如那首歌里所唱的那样。

在平安夜,他喜欢她。

在圣诞节,他也喜欢她。

在无数个平凡的日子里,他还是喜欢她。

因为和她在一起的话,人生会变得有趣,冒险会变得愉快,或许走在路上会发现天气都变得可爱许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令人安心——

能够让平凡的日常染上神妙的魔力,这就是她最大的超能力吧。

宗像礼司在两人相贴的唇间轻声笑了起来。他拿花的左手按在柳泉的后背上,勾起她下颌的右手则沿着她的肩头滑下去握住她与之相对的那只左手,微微一顿,突如其来地问道:“一起跳舞吗,信雅君?”

柳泉一愣。“什么?!”

室长大人现在连浴袍领口都松松地敞开了一些,而她则是因为室内温度很合宜而穿着五分袖+五分裤的家居服——这种打扮怎么也不像是可以来一场社交舞的样子啊?尽管背景音乐是他们共舞过的那首歌,也不行!

可是在她婉言谢绝之前,室长大人就拉开了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轻轻一推她的身躯。

柳泉:?!

啊社交舞是男方采取主导地位的啊女伴简直都可以毫无个人意志地随着他的动作漂移就行了她怎么就把这一点忘了呢!!!

她身不由己地跟着他滑出一步,然后有点黑线地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强行打断他——用一个饿虎扑食径直跳到他身上的方法!

她这么想了,于是也就这么做了。

趁着室长大人刚刚一牵她的手、把她甩出去转了一个圈的绝佳时机,她立即借着这段距离助跑了两步,然后猛地右脚蹬地、向上一蹿——

活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跳到了室长大人的身上。

她的双腿灵活地盘在室长大人的腰间,双手则绕过室长大人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甚至借着这种绝佳的视角(?),得意洋洋地俯视着“超苇中学园”的“品行方正大明神”。

室长大人似乎没有想到她的画风会一秒钟之内从“浪漫共舞”变得这么猪突猛进(超大雾!),愣了一下,喉间不自觉地发出“呃!”的一声。

柳泉攀住他的颈子,双手捧住他的脸,得意地哼哼笑着,就像是终于成功地暗算(雾!)了他一次,让她感到一种莫大的成就感似的。

“爱我吗,宗像前辈?”她笑嘻嘻地问道,那柔润的双唇就在他鼻端前方一寸之遥,当她说话的时候,唇齿间呼出的一点甜蜜的香气——好像是她上个星期买的桃子味的润喉糖的味道——就吹拂在他脸上。

宗像礼司:“……”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托住她的臀下,以免她掉下去;然而他做完这个保护动作之后才发现她笑得更得意了,眼中闪动着明亮的光彩,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好像此时此刻在她的视野中,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的存在那样——

之前的惊讶渐渐褪去,他轻笑了一声。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偶尔让她称心如意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他咳嗽了一声,无视他们此刻糟糕的姿态,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和迟早要分手的对象交往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柳泉:“……所以?”

宗像礼司严肃地说道:“在我可以预见到的现在以及未来,我想不出我们有什么要分手的理由。”

柳泉:“所以?”

宗像礼司:“因此可以说,我们不会分手,即使是未来也是如此,一直都不会。”

柳泉:“嗯是的……所以?”

宗像礼司又咳嗽了一声,好像接下来的话有点难以出口似的。

“而根据那些市售的爱情里面的理论,既然已经结婚、并且直到未来也绝无分手的打算的话,那一定是基于——呃,双方持有的‘爱情’。”

在他看来,当他说出了这句有点绕口的话之后,笑意如同潮水一般在她的眼中蔓延开来。

她没有再为难他,而是非常自然地——替他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她拖长了声音,忽然伸手取掉了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细框眼镜,随手轻轻一抛,就把那副眼镜丢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宗像礼司:!?

他愣了一下,耳中钻入她含笑的声音。

“和相互爱着的对象结婚,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