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年
三个人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晚上包个饺子然后吃火锅，省事又美味，巧合的是三人连口味都一样，没有任何异议地选择了牛油麻辣锅底。
午饭随便对付了一下，慕婉就系上围裙钻进了厨房，开始捣鼓饺子馅。郑旭则是负责处理火锅的食材，洗菜择菜，改刀摆盘什么的。
“我呢？”楚宥问。
“十级残废，一边歇着去。”慕婉头也不回地说。
楚宥光明正大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去了。
他刷刷微博逛逛贴吧翻翻论坛，然后去戳了一戳G先生。
You：【过年好。】
对方直接甩手给他发了一个红包，封面上写有“压岁钱”。
楚宥想着我们也不知道谁比谁大呢你就敢给我发压岁钱，一边飞快地点了领取。
哗啦一声钱响，9999元进账。
楚宥：……我以为顶多99块？
这时候，吕浩也给他发来了红包，楚宥这次不肯收了，结果吕少爷不和他啰嗦，直接支付宝转账，又是一个9999。
楚宥：……
浩子：【过年嘛，气氛要有，你记得让小婉也领一下。】
Ginger：小朋友理应收红包，不用客气。
自以为心理年龄最成熟的楚宥泪流满面。
“饿了没？”这时候，郑旭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突然两万块进账的楚宥机械地摇摇头。
郑旭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红包页面还明晃晃显示在那儿呢，顿时了然了。
走到门口衣架上拿自己的衣服，郑旭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真的红包递到了楚宥面前。
“拿着，你的第一笔工资。”
楚宥接过来，红包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税后一共17万8千，我给你补了个整，算是压岁钱。初始密码123456，你有空改一下。”
楚宥试探问，“那……现在这里面一共18万？”
郑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逻辑很有问题：“20万。”
楚宥：……原来二万二是一个零头。
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楚宥不至于被这点钱吓到，但是这辈子才刚起步的他就是穷光蛋一个，平时的私服，化妆师造型师的工资等等等，还都是靠郑旭垫着呢。
结果这群人出手一个比一个阔绰，极大地刺激了他的自尊心。
郑旭的不着急，两人原本就是利益共同体，但吕少爷那儿肯定是要还回去的，一番拉锯战之后吕少爷最终还是败给了楚宥，羞答答地说了一句，“那等你没钱了记得让我养你”就跑掉了。
至于G先生……
楚宥琢磨了一番，拆分成一个一个小红包给他发了回去，而且用上了聊天软件新推出的语音领取这个功能。
Ginger：【新年快乐】［小喇叭］
您的红包已被领取。
Giner：【恭喜发财】［小喇叭］
您的红包已被领取。
Ginger：【万事如意】［小喇叭］
您的红包已被领取。
……
不得不说楚宥此举很机智，毕竟如果对方不肯领，也就相当于拒绝送给他祝福，大过年的，谁会不愿意说几句好听话呢！
等到一万块陆陆续续都发回去之后，对方有样学样，重新给他发了一个红包也是语音领取的。
楚宥权当没看见，他在对方领完之后就立刻打出消息——【妹妹喊我包饺子】
然后飞快地退出了聊天界面。
晚饭吃得挺早，但三人一边吃火锅一边聊天喝酒，竟然从五点多磨蹭到了快八点，然后手忙脚乱收拾一通打开电视看春晚，结果守岁快到最后关头，慕婉瞌睡得不行，又从沙发上跑去了阳台清醒清醒。
“哥哥！外面又下雪啦！”
没一忽儿，楚宥就听到了她的呼喊。
两人小时候的福利院在南方，是考上大学以后才来的B市，所以对于雪一直十分热衷。
“出门的话戴好帽子围巾手套，别冻着。”郑旭一边嗑瓜子一边吩咐。
“不出去，就在阳台上看看。”
楚宥拿着手机过去，今晚的雪很大，下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他用手抹开玻璃上的水汽，外面雾蒙蒙白绒绒的一片，明早必定是银装素裹的模样。
手机上，Ginger也给他发来了关于下雪的消息。
You：【真美。】
You：【要是再有点烟花就好了，可惜现在不让放。】
楚宥想起了小时候和慕婉一起放烟花的情景，虽然都是些擦炮、仙女棒的小玩意儿，但那时候觉得相当有趣，即便只有两个人都感觉身边热闹了不少，突然间让他很是怀念。
【这有什么难的？】
【等着】
看到对方的消息，楚宥微微一愣，然后对方接着就发问：【你在室内还是室外？】
【阳台上】
【阳台朝向？】
【北】
楚宥耐心地回复，他想知道这人到底打算干什么。
就在时间快要走向零点的时候，楚宥收到了对方的消息——【抬头】
他依言照做，不远处的天空，随即一朵烟花璀然绽放。
楚宥微微睁大了眼睛。
而这只是一个前奏，没过多久，烟火四散。
墨色的夜空忽然变得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烟花如同水晶石靓丽夺目，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如花瓣雨，纷纷坠落，似乎触手可及……
“哇！真漂亮！哥哥你快看你快看！”慕婉也注意到了夜空里的盛景，不怕冷地打开窗户去瞧，然后开心地凑到楚宥身边又蹦又跳，没多久连郑旭也被吸引出来了。
从窗口可以看到许多人家都注意到了这烟花，纷纷探出脑袋来观看，B市禁止燃放烟花已经有好几年了，虽然说是为了环保和安全，但也确实失去了传统年味儿，没有烟火的大年三十，始终缺了那么点意思。
而这烟花高高地挂起来，美丽得嚣张，绽放得肆意……不说全城，至少周围的一大片人都大饱了眼福。没什么人会去责怪有人破坏规矩，反而都在心里偷偷感谢着这位勇士呢，并且祈祷他待会被捉住时不要关得太久。
【喜欢吗？送你的新年礼物】
手机一闪，楚宥看到了消息。
【要小心被城管抓住。】楚宥吹了下冻僵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给他发消息。
【不会】对方很笃定，【你觉得好看就行】
楚宥勾了勾唇角，莹润白皙的侧脸在烟火掩映间异常美丽。
【很好看】他回复。
Ginger：【新年快乐】
时针在这里已经走过了十二点，新年已经到来，就在这盛放的绚烂烟花之下。
【新年快乐】［小喇叭］
把手机举到唇边，楚宥给他发送了一条语音。
哗啦一声，消息弹出。
您已领取Ginger的红包。
楚宥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哥哥新年快乐！”慕婉凑过来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