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感度
“你长得又帅又有演戏天赋，哥一定让你大红大紫。”
“这个角色有点难争取，你尽力就好。”
“失败了没关系，哥再去给你找新资源呗。”
“阿宥，好好努力。”
“累了就休息一阵子，不用那么急。”
“这个班底我认为不太行，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问题是这不是一个好机会！我只有你一个艺人怎么可能不把资源都给你？”
“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没有能力，我不会阻拦你离开。”
“阿宥，别走。”
“……”
“阿宥，袁玉书对你怎么样？”
“压力大就回来。”
“你不该那样做，会招骂，让我帮你好不好？”
“……”
安静的咖啡厅里，楚宥坐在郑旭对面，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郑旭上辈子就是他的经纪人，也同样是在酒吧打工的某一天，忽然找到他并且签下他，给自己打开了另一扇门。
楚宥喜欢演戏，所以他非常感激郑旭的挖掘。
但他上辈子却没能好好珍惜郑旭给他的机会，反而因为急功近利，不满郑旭给自己铺设的道路而离开。去往一个不择手段且极其势利经纪人身边，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当初他出了事，事业刚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郑旭还试图对他伸出援手，然而自己顾及面子，执迷不悟，硬生生辜负了对方的好意。
眼看着郑旭后来带的艺人在他的帮助下一路顺畅，如果不是天资有限，完全能够达到楚宥想要达到的高度。
楚宥是羡慕的，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上辈子他最抱歉的两个人，郑旭便是其中之一。
郑旭望着对面的青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打断对方的走神。
青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漆黑的眼珠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然后又随着眼帘低垂遮挡而去。
青年的外貌无疑相当优越，否则他也不会一眼就在酒吧里看上了对方，并且私下里观察许久，最后来这里见他。
他的脸蛋长得精致，但却一点都不女气，更有一份清隽淡然的意味在里头。他坐在那儿，下巴有一小截埋进白色的高领毛衣里，鼻尖被奶茶的热气熏得微红，眉眼如画一般，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可以看见眼睑上淡青色的血管。
要让郑旭评价，这样的外貌即便是拉到娱乐圈也是一等一的，而且娱乐圈现在都是阳光帅气小奶狗和精致漂亮花美男，像青年这种清冷似山上雪的风格已经是许久未见了。
只是对方似乎看起来有些伤心？
郑旭注意到他勾在杯柄上的手指，白皙修长如葱段，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转着茶杯，十分养眼……但食指上开了一个小口子，正不断往外渗着血。
“楚先生？”郑旭终于开口，“你的手……”
楚宥从回忆中苏醒，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也是微微一愣。
“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楚宥说，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把血迹擦拭干净，然而血珠子还是一直往外渗。
“我包里好像有创可贴……”郑旭把包拿过来翻了个底朝天，总算是找了出来，随即摆到桌上，用手推到了楚宥面前。
楚宥眉头动了动。
“抱歉，这个是助理的妹妹买的，你先凑合着用。”
花花绿绿的创可贴上面布满小熊印花，幼稚得够可以。
“没关系。”楚宥摇了摇头，轻笑了声：“我也有个妹妹。”
“是吗……”
正想着根据他了解的情况，楚宥似乎没有亲人？郑旭就见对方用受伤的手指把创可贴推了回来，然后那双湿润的黑眸定定地望着他。
要我帮他贴？
郑旭微微一愣，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看着楚宥的模样丝毫反感不起来。于是他爽快地把创可贴剥掉，托着青年的手仔细裹好对方的伤口。
“洗手的时候小心些，尽量不要碰水。”郑旭叮嘱说。
“谢谢。”楚宥点头，“我会的。”
好……好乖。
郑旭眸光闪了闪，手虚握成拳头举到唇边轻咳一声，“那我们来谈一谈正事。”
正事自然就是向楚宥表达想邀请他进娱乐圈的意向，说辞和上辈子差不多，但是楚宥还是耐心地全部听完了。
杯子里的奶茶喝了一半，楚宥听到他说，“……我们公司现在有一部仙侠剧正在拍，其中一个角色缺人，我觉得很符合你的气质，如果你有意向的话，签约之后我基本上可以保证你能拿到这个角色……”
“嗯，那就签约吧。”楚宥说。
“啊？”对方一愣，皱起眉头看他，“你决定了？”
“……那我再考虑一阵子？”
楚宥随即也意识到自己答应得太快，难免有些草率不负责的感觉，随即改口道。
“……”郑旭捏了捏太阳穴，心道这小孩估计把演戏当玩儿呢！摇了摇头，他声音依旧温和：“这是我拟好的合同书，你先拿回去看看，认真考虑之后告诉我答案。”
楚宥乖乖收下。
“如果你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做好一直走下去的准备。当明星很光鲜亮丽，但是也很苦很累压力山大，同许多时属于你的权利会被剥夺。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因为一旦打出名气，再想要回归普通生活就很难了。”望着青年稍显稚嫩的面庞，郑旭认真道。
“嗯……我知道。”楚宥的唇边再次挽起了抹弧度，浅淡一笑如冰雪消融，“谢谢你。”他说，“郑哥。”
……
回到宿舍，吕浩因为他回来晚了又苦口婆心地对他唠唠叨叨，结果被楚宥一个带着寒气的拥抱熄了火，转而催促他赶紧洗澡睡觉。
楚宥心情很好，一一答应了不说，还摸了好几下对方的头，直接把一只藏獒撸成了吉娃娃。
等到在床上躺下了，楚宥的心绪依旧不太平静。这和上辈子不一样，上辈子他收到这个邀请，比起喜悦来说更多的是纠结。他对演戏燃起了巨大兴趣，但不敢告诉身边人，怕他的孤注一掷得不到朋友和师长的认同。所以他选择不告而别，直接断了关系，瞒着所有人签了合约。这也是后来他和小婉出现矛盾的主要原因。
但那都是之前了，现在的楚宥心里充满了期盼已久，终得所愿的兴奋，他非常想要人找一个分享这件事情，还得是不会被他的突然吓到的人……
……
姜肆洗完澡出来，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刚好就亮了。
一边解锁一边胡乱擦着头发，他的嘴角立刻翘了起来，颇为自得地和009炫耀。
［我说的吧，他肯定会主动向我汇报。］
［呵呵。］009反应一如既往的冷淡，［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依赖我。］姜肆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酒，修长的手指笼住杯口缓缓摇晃，［啧，可算要来了，哥都等他快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