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季汐这几天的表现足够亮眼，他的灵脉类型也成谜，不少人都如刘晚茂一样，猜出他用的是什么，却没想到他就是雷系灵脉。
甚至有人觉得，他是翎安君的徒弟，翎安君那么宠他，怎么可能不给点实用的法器？别说什么比试不能带了，这可是在人家无涯派的地盘……
一时间多数弟子对刘晚茂投向敬佩的眼神，季汐的师尊翎安君就在一边，他竟然敢这样当面问出来，真是勇气可嘉。
季汐平静回道：“你的意思是，我违反了规则？”
“我可没有这么说，”刘晚茂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他看了看周围的弟子，“只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想必不止刘某一人心中有此疑问。当然，道友若是不愿……”
他的意图很明显，季汐要是不愿意，就是心虚。
刘晚茂说出这话，只当是豁出去了，他最见不得这种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季汐这样做，一定也是有无涯派长老的默许，揭穿此事定会惹怒他们。
横竖这个第一名也没了，第二名不要也罢，现在围观人这么多，他倒要看看无涯派的人怎么糊弄过去。
这样想着，他偷偷抬眼看向无涯派几位长老坐的位置，以为会看见一张张怒目瞪视的脸，结果那一二三个长老却面带微笑，甚至还有点……看戏的意味。
他心下古怪，又看向季汐身边的林辞卿，后者眼神冷漠，也无更多的反应。
难道他判断有误？可季汐的的确确徒手破了他的阵法……
季汐一时犹豫，扭头看向林辞卿，似是在询问自己该怎么做。
林辞卿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莫担心。”
季汐顿时就不怕了，他冲着刘晚茂微微一笑，缓缓举起右手，掌心的紫光逐渐增大。
“我以为这几天，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季汐指尖微动，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灵气，紫色的光晕闪烁着，时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就这么难猜吗？你的灵气能凝为实物，我的为什么不可以？”
他现在站在平地，四周各派的弟子围了一圈，离得近一些的，能清楚感觉到那紫光中蕴含的灵气，结合季汐说出的话……
刘晚茂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道：“这不可能！”
众所周知，常见的灵脉只有五行，他以前曾听说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但那只是许久以前的传言，根本没几个人相信。
“你没见识过，就是不可能？”
段游从人群中走出，用剑尾挑起季汐手中的灵气，向刘晚茂的方向甩去。
刘晚茂仓皇后退，灵气砸在他脚前，地面立刻被烧出一片焦黑的痕迹。
段游抱着剑站在季汐身边，面色温和，一副讲道理的样子：“你说说，什么法器和符咒做到这样？”
甚至能使人体内催生出雷电之力？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人一看就是个只会死板修炼的。
其余弟子震惊无比，他们看向无涯派的人想要求证，却见他们也像自己一样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可是……”人群中突然有个略带迟疑的声音，开口道：“季师兄当初入门派时，测出的灵脉乃下品木系。”
此言一出，周围又听见好几个抽气声，若这是真的，季汐是如何脱胎换骨，将如此低劣的下品木系，变成这极为罕见的……雷系？
季汐张了张口，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吸收了林辞卿的雷劫，就有了雷系灵脉？
这说出来更没人信。
林辞卿皱着眉，已十分不耐烦，向身后的左丘喊道：“师兄。”
左丘看够了好戏，站起身说道：“看来诸位对小季的灵脉多有疑虑，先前师弟托我寻找一类更为精确的验灵石，恰好今日派上了用场。”
季汐扭头看林辞卿，眼神惊讶，林辞卿只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做太多的解释。
他从季汐一开始承受了雷劫时，便托左丘寻找能够验出雷系灵脉的验灵石，因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他便没有向季汐提起过。
后来果真找到了，季汐的修炼已渐入佳境，不必再多此一举，验灵石便一直留在左丘处。
左丘唤来一位弟子，他手中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原石，放在桌上后便退去，左丘向季汐招手：“来，小季。”
林辞卿带着季汐向台上的验灵石走去，左丘还在向众人说话：“不是我们有意隐瞒，这孩子害羞又怕生，让大家见笑了。”
害羞？怕生？被季汐揍过的几个弟子听了这话，抽了抽嘴角。
季汐站在石桌一侧，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放在了验灵石上。
四下一片寂静，几乎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全都等待着验灵石的反应。
然而……好像没有反应？
这场面很熟悉，季汐最初前去参加新招时，最开始也是没有任何灵脉出现，他心里一急，手上用力一捏，耳边似乎传来细微的咔嚓声。
突然间，冲天的紫光从验灵石中迸发，距离最近的弟子甚至闻到了自己身上的一点焦味。
这灵气之醇厚，怕是比一般的上品还要更强一些。
季汐……
众人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只听“啪”一声，紫光突然消失，桌上的验灵石……碎了。
季汐尴尬地收回手，往林辞卿身后躲了一点，扯扯他的袖子：“师尊，我们回去吧？”
奖励改日再来领吧，他实在受不了这样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视线。
林辞卿低声应下，当场带着季汐飞身离去，连左丘叫他他也不理。
左丘十分痛心，他费心费力花高价买来的验灵石，就这么被季汐弄坏了，林辞卿可得赔偿他的损失。
卓自明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回神吧，再看也是别人的不如好好修炼……前三赶紧上来领奖，都累了一天了收拾完好回去休息。”
季汐将头埋在林辞卿身前，不过几息就被放了下来，周围终于彻底清静。
他松了口气，才发觉的手有些抖。
以前他从来没做过这样出风头的事，内心十分紧张，尤其是那验灵石没反应时。
他的灵脉要是测不出来，那该有多尴尬。
季汐不仅手抖，脚也有些发软，挂在林辞卿身上撒娇：“我走不动了，师尊抱我。”
林辞卿搂着他的腰将他抱紧，低声说道：“赢了还这么娇气？”
他却不曾松手，就这样抱着季汐进了屋内，季汐小声嘀咕：“那是他们太弱了。”
而且还那么傻，他明明没有对自己的灵脉有半点掩饰，还有人质疑。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雷系灵脉在他之前根本闻所未闻，短时间内无法接受也很正常。
季汐被放在椅子上坐好，他勾住林辞卿的脖颈不让他走：“师尊，你都没有好好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