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蓝雀上峰顶将情况一说，林辞卿立刻去了段游的院子，推开门果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酒坛子倒在一边，里面已经空了，两个喝多了的人趴在桌子上，段游已经彻底睡熟了。
季汐倒还醒着，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他。
“阿汐？”
他走近一些，季汐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喊道：“卿卿？”
林辞卿没有应，拿过酒坛看了看，确实是普通的莲桑酒。
“你在叫谁？”他半蹲下，闻到季汐身上浓郁的酒香，喝得衣服都沾湿了一些，“小醉鬼。”
季汐皱着眉，努力想看清他的脸：“你是卿卿吗？”
林辞卿不答，想把他抱起来，季汐挣扎着：“你不要碰我……”
他一脚踹在林辞卿腰间，林辞卿按住他的腿：“为何不让碰？”
“我要卿卿，”季汐委委屈屈，缩在椅子上，“卿卿在哪里……”
他每句话都不离卿卿，林辞卿沉默半晌，说道：“我就在这里。”
季汐半信半疑，凑近去摸他的脸，仿佛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段游还在趴在桌上，歪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睡，林辞卿轻声道：“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我想换衣服，”季汐扯着被酒弄湿的袖子，“不舒服。”
“好，我们去换衣服。”
听他这样说，季汐高兴地伸手，林辞卿将他抱起来，转身准备出去时又看了一眼段游。
他腾出一只手，用法术把段游送至床上，还贴心地盖上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出了房间。
季汐安静地靠在林辞卿肩头，林辞卿本想带他回隔壁自己的房间，进了屋发现床垫与被子枕头都不在。
他这才想起来，季汐这几日在峰顶睡，这些东西都还在他房里。
于是他只好抱着季汐去了峰顶，一路上季汐倒是乖巧，不吭声也不挣扎。
等到了峰顶的房间，林辞卿把季汐放在床上，想给他找一件干净的衣服。
他一松手，季汐突然变得惶恐不安，紧紧拉住他不让他走：“卿卿不要离开我。”
林辞卿哄道：“我只是去找一些衣物，不会走。”
季汐这才慢慢松了手，视线却还紧跟着他，生怕他跑了。
林辞卿寻了一阵，找到一套看上去身型小一些的，拿过来放在床边。
“自己换？”
季汐向下压着嘴角：“我不要，你帮我换。”
他朝着林辞卿伸出双手，林辞卿安静看了他一会儿，才靠近去解他的腰带。
“小醉鬼，下次不许喝酒了。”
季汐还不老实，勾着他的脖颈往他怀里蹭，让林辞卿没办法给他顺利脱衣服。
“别闹。”
林辞卿轻呵道，可季汐完全不怕，脸颊碰到他脖颈的皮肤，又开始乱喊：“师尊……卿卿……”
鼻尖嗅到的酒香愈发浓郁，林辞卿许是被这气味所染，伸手抚上季汐的腰。
“为什么要叫卿卿？”
林辞卿低声问他，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季汐醉醺醺的，脑子不太清醒，喃喃道：“你不喜欢吗？”
他后退一些，抬头认真看着林辞卿脸上的神色：“我觉得你是喜欢的。”
两人气息交融，林辞卿甚至能闻到他说话间吐出的酒气，手上不由收紧：“喜欢什么？”
季汐被抱得有些紧，皱着眉挣扎了一下，却挣脱不开，只好作罢，林辞卿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心中一股莫名的急躁。
他甚至怀疑季汐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或者是装的。
林辞卿捞起季汐的脸，捏着他的下巴打量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变化。
季汐眨着眼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的外袍刚解到一半，衣衫凌乱地贴在林辞卿身前，觉得卡在下巴上的手有点不自在，动了一下，低头咬住林辞卿的指尖。
林辞卿一僵，食指被季汐咬在嘴里，他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咬了几下又吐出来。
他将注意力放在了林辞卿滚动的喉结上，好奇地凑过去看，咬了一口。
腰间禁锢的手收得更紧，季汐轻哼一声，不满道：“你弄疼我了。”
林辞卿目光黑沉，闻言放松了手臂，低头在他耳边问道：“哪里疼？”
季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说：“卿卿给我揉一揉就不疼了。”
“不许叫卿卿。”
季汐反问道：“为什么不许叫？”
他偏头看着林辞卿，两人挨得极近，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红润的唇，林辞卿视线向下，眼神晦暗：“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季汐面露疑惑，林辞卿稳住呼吸，想往后退一点。
眼前的人却突然凑近，温热潮湿的唇碰了过来，带着香甜的酒气。
林辞卿大脑瞬间空白，情绪翻涌而至，又被按耐压制住，手背上青筋浮现。
季汐退开一点，歪着头顿了顿，又亲了一下。
这对他来说也是新奇的体验，见林辞卿没什么反应，不安道：“卿卿……唔……”
林辞卿毫无章法，动作有些急切，近日来被不断撩拨的心神有了宣泄口，按着季汐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圈住他的腰。
季汐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挣脱了一下又被吻住，最后含着泪光轻喘。
他舔着下唇的伤口，埋怨道：“你好凶啊……”
这一次林辞卿便温柔了许多，细细探索深入，先前所有的顾虑全都抛之脑后，或许他也在这酒香中沉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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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辞卿很早便起了，屋内的酒气已完全散去，季汐安稳睡在他怀里，根本看不出昨晚喝了多少。
他轻柔下了床，先去半山腰看了一眼，段游已经醒了，看见他过来手足无措。
“师尊……”
段游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床上好好睡着，吃了一惊，又自我安慰道可能是季汐扶他过来的，或是他自己无意识的时候爬上了床。
现在林辞卿冷着脸过来，段游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师尊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不关小师弟的事。”
“那酒是谁给你的？”
段游老老实实说了，并且交出剩余的两坛，林辞卿也不客气，收了酒转身离去，却不提昨晚的事。
他回了峰顶，推开门看见季汐已经醒来，捂着嘴坐在床上发呆。
林辞卿走近，季汐缓缓扭头，目光幽幽地看着林辞卿，神色有些怪异，指着自己的唇：“师尊，我这里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