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季汐醒来后，浑身酸痛无力，像被谁打了一顿，再加上睡得不太好，有些头疼。
他独自睡在床上，林辞卿不知去了何处，窗户打开了一边，外面天已大亮。
季汐慢慢坐起来，第一反应竟是今天的课要迟到了。
昨夜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基本明白了林辞卿说的什么“雷系灵脉”“炼化梳理”，听上去好像很厉害。
可只有季汐知道，原书里根本没有写过什么雷系，不知是不是这个世界自动补全了这个设定，而他作为原书中不存在的人，不仅凭空出现，还莫名其妙获得了这个灵脉。
他这灵脉也和别的不同，普通灵脉从修士体内而生，从未听过像他这样，能靠外力吸取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季汐没什么梦想，他只希望林辞卿能平安无事，既然他的灵脉能吸收雷劫，那林辞卿以后岂不是都不用渡劫了？
虽然林辞卿昨晚说，不许他这么做，但林辞卿也不是天天渡劫，等真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他就同意了。
季汐很是高兴，这时蓝雀从窗户飞进来，一边哭喊着：“汐汐！”
“雀雀……”季汐声音虚弱，勉强勾起一个笑容，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蓝雀。
蓝雀绕着他飞了几圈，紧张道：“我听仙君说你生病了，你哪里不舒服啊？”
“出了点状况，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我，”季汐记挂着林辞卿，问向蓝雀：“师尊他去哪里了？”
蓝雀想了想：“仙君在四长老那里，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季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林辞卿刚刚渡劫几乎耗空了灵气，又替他梳理灵脉，现在也不知道恢复了多少。
蓝雀见他状态尚可，放下心来，站在季汐肩上和他讲话：“仙君还让我去澄乐峰帮你请假，我一飞进去，那些弟子都盯着我看。”
它语气不太高兴，大概不愿意被这样围观，季汐安慰道：“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鸟，才想多看几眼。”
蓝雀虽不太相信，却还是高兴起来，此时林辞卿推门而入，季汐双眼一亮：“师尊！”
他撑着床边想下去，林辞卿快步上前扶着他，“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身上也不疼了，”季汐拉着林辞卿的袖子，紧张道，“师尊你呢？你才刚渡了劫……”
林辞卿在床边坐下，低声开口：“我没事。”
他从储蓄戒中拿出一小碗汤药，正冒着热气，还有一把小勺子，递给季汐。
“这是四长老专门为你调配的，对你身体有益。”
季汐闻着碗里的阵阵苦味，有些抗拒：“没有药丸子吗？我不想喝药……”
林辞卿稍稍迟疑，伸手拿起勺子欲亲手喂他：“先把这个喝了，改日再让他做丹药。”
季汐只好乖乖张嘴，捏着鼻子喝完了一碗药，满嘴苦味。
蓝雀赶紧飞来，不知从哪里掏出几颗糖，放在季汐膝上：“汐汐，这是我的珍藏，可甜了！”
季汐拿起一颗，剥开白色的糖纸放进口中，顿时皱起脸。
好酸……
蓝雀还眼巴巴看着自己，季汐控制住脸上表情，直接整个咬碎咽了下去，酸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还……还可以。”
嘴里的苦味倒是彻底没了，林辞卿看了蓝雀一眼，蓝雀脖子一缩，不敢吱声。
这几颗糖它一直舍不得吃，自然没尝过味道，它转过身悄悄自己剥开一颗尝了一下，舌头差点酸掉了。
林辞卿伸出指尖，抹掉季汐眼尾的泪光，“你体内灵气还未完全炼化，这几日不必去上课。”
季汐不解：“可是我已经不疼了。”
身上虽没什么力气，但他明显感到自己正在逐步恢复。
林辞卿让他闭眼，感受自己的经脉与丹田，“经脉中是已炼化为你所用的灵气，你再查看丹田。”
季汐跟着照做，以往他的经脉中只有淡淡的绿色，现在充斥着深浅不一的紫光，而丹田中另有一团蛰伏的灵气，他试着触碰，丹田又传来熟悉的痛感。
他赶紧睁开眼，慌乱看向林辞卿。
蓝雀也飞过来，黑豆眼紧张地左右看看，林辞卿安抚道：“莫怕。”
据卓自明所说，雷劫若未全部炼化，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出来作乱，自然是越早处理越好，到时让季汐开始熟悉使用自己的新灵脉，也更加安心。
他上了榻，动作自然地抱过季汐，像昨晚那样从背后按着他的丹田，为他梳理灵脉。
蓝雀静静在旁边看了很久，最后悄悄飞走了。
-
季汐未去上课的这几天，段游抽空来看了他几次，最后一次来时，是向他道别的。
百阵塔还未关闭，但段游临时接了个门派任务，近日就准备启程。
季汐问他：“是有很重要的事吗？”
段游安抚一笑：“没什么大事，师弟不用担心。”
其实季汐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要回自己的家乡清河镇，离无涯城不远，因镇上出现疑似魔族伤人的事件，上报了无涯派请求仙门出面处理。
段游偶然间看见这个任务，又见是自己家乡出事，当下领了任务牌子。
季汐知道这段剧情，据原书所写，清河镇的确有魔族出没，段游为了追查此事，差点丧命。
当然，他有主角光环，最终平安归来，还得了些机缘。
但过程的确凶险，且当时林辞卿因在外渡劫受伤，无法前去助他。
季汐十分纠结，段游若是去了，免不了受伤，若是不去，他便失去了这次的机缘。
他承认，段游这个白捡的师兄的确对他很好，季汐还是问道：“可以不去吗？”
机缘没了还会有下一次，反正他是主角，最好的东西总是留给他的。
段游失笑：“小师弟担心我吗？”
季汐语气有些僵硬：“你要是受伤，师尊会伤心的。”
“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几只魔物罢了。”段游伸手揉了揉季汐的头顶，被他躲开也不在意，“我听师尊说你是雷系灵脉？嘿！不愧是我师弟！”
见他去意已决，季汐只好道：“那你多带几个能保命的法器，逃命的也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段游点头应下，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