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不想和你继续了(第2/3页)

江河停下正说笑的嘴,朝林茶使眼色:太倒霉了,是他。

林茶嘴角翘起一点笑意,只用作回应,江河没有看出赞同的意思,但因林茶笑时很漂亮,右边酒窝浅浅地打着漩,他也不觉朝他微笑,两人看起来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严明律在他们前面按动着手机。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衬衫,有些薄透,后背的肌肉线条隐伏其下。林茶心里又不自觉地拿他和江河比,和所有认识的Alpha比,他们全都不如严明律。

电梯门在底层打开,两人一左一右分道扬镳,一个去停车场,一个去和追求者吃晚饭。

林茶走出几步后手机在兜里震动两声,他掏出一看,是严明律的信息:

他叫你小茶?

江河仍然在身旁小茶小茶地喊,与他吹嘘等等那家餐厅的种种好处。林茶朝他笑了笑,在一个间隙里飞快地回给严明律一行字:有问题吗?

严明律连手指都烦躁着,他直接锁了屏,没有再回覆。

他本以为林茶与童泽不一样,不会这样恃宠而骄地发脾气。不过是没陪他吃饭,他就特地去找个人来气他。

两人的对话一直断到了星期三,但接续的第一句也不是好话。

那天林茶借口有事,没有搭严明律的车,自己乘地铁去了严家,进门的第一句是:“我以后不来了。”

十月下旬的天已有些冷,严明律眼里两道利落寒光落在林茶脸上,叫他更冷。他拧着性子抬头盯回去。

“为什么?”

“不想来了。”

冷战这么多天他终于憋不住,终于要升级冲突,严明律想。

发脾气发到这个地步,和童泽一模一样。

最后一餐林茶一切照常,做得不算丰盛但也不至寡淡。饭后严明律没有去看他的社论,而是站在一旁看林茶洗碗。没用洗碗机,是挤了洗洁精用传统方式擦洗,瓷器碰撞时叮叮当当地响,林茶的手和瓷一样白。

“前天电梯里那个,”严明律忽然问,“是这届学生会主席?”

“嗯。”

“他怎么认识你的?”

江河空投好友申请一个月毫无回音,终于在一次系解实践课后等到了林茶,将申请时的备注再说一遍:想认识你。

学生会主席这类职位对当选人的社交能力要求很高,江河能坐上这个位置,当然是因有着好人缘的性格。他的情史的确乱七八糟,但他却能将人际关系处理得妥帖。因他不记仇,热情,还有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

而当着真人的面林茶不方便拒绝他的示好,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心境变了,有位置腾空出来安置追求者了。林茶说好,还朝江河微微笑了笑,问你是不是之前给我发好友申请的那个?

江河说是他,心想这人笑起来可真好看。

林茶解释说他微信只加认识的人。江河立刻掏出手机,说没事,那他们现在算认识了,他再给他发一次。

“正常认识,”林茶的语调是宣读公事的语调,“大学生不就那些社交途径吗?同班上课,社团活动。”

他们像就此回到了一开始的关系里,针锋相对,每个字都是敌意。

“严明律,你觉得我们能怎么认识?酒吧撞见?”

严明律忽然抓住了林茶白瓷一样的手。

林茶回过头来,严明律的目光晦暗而深沉,直达林茶内心深处,逼他一颗心搏动擂鼓。

严明律的五指还桎梏在手腕上,林茶说放开,他没有放。林茶就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艰苦但决绝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挣出来。

但林茶刚抽离了手,严明律就把吻压下来。

是不由分说的蛮横。他一手圈住林茶的腰,禁锢着他逃无可逃,一手钳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接受自己唇舌的入侵。

林茶给他压在洗碗槽旁挣脱不得,唔唔地以声音反抗。严明律把他搂得很紧,一身骨架子都聚在了一起。林茶疼得难受,手在碗槽里摸索着,恨不得像当年把花瓶砸在大伯手上一样,拿只碗把严明律砸得头破血流,可他做不出。

看看,他的底线被严明律破坏到什么地步了。

“小茶,”严明律的目光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的,“不发脾气了?以后一定陪你吃饭。”

原来他的委屈、不甘心、辗转反侧无法成眠的躁郁,全部都只是小孩子发脾气。

林茶满心的兵荒马乱突然偃旗息鼓,他平静地问:“你觉得我是为这个在发脾气吗?”

严明律和他眼睛对眼睛,林茶的眼睛是透明的,什么心事都在里面。严明律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和你说,是不想你多想。上星期我在云大遇见了前男友,他让我捎他回家,把抑制药落在了我车里,那晚是想让我给他送过去。”

“我们什么都没做,你清楚的,在性这方面,我只能接受SS级的Omega。”

哦,真相大白。

所以严明律为什么接近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给他工作、定做价格不菲的抑制环、衣服、画展、海边的日落……

因为林茶是罕见的SS级Omega,严明律如果想要性伴侣,那么也只能是他林茶。

“所以你只想操我。”

“不准胡说。”严明律眉宇有了厉色。

“你都要给你前男友买房了,为什么还要分手?就是因为在你眼中,性比爱更重要啊。他信息素和你不匹配,只有我信息素和你匹配,所以——”

“林茶!”严明律沉声打断,“给他买房是因为他闹,和他分手也是因为他闹,我以为你不会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严明律没有出声,他用眼神回答:你看,你这还不是无理取闹吗?

林茶用掌心压了压眼,像要把眼泪压回去。

“那天是我生日。”他说。

“我买了蛋糕,自己煮了长寿面,我……我什么都没向你要,我只想和你一起过生日。但是你没有留下来,你、你还去给别人煮面……”

“你说你们什么都没做,可……可为什么你脖子上有他吻痕?”

严明律听着林茶时断时续的哽咽,没了声息,连心都是静止的。他揭下了林茶捂着眼睛的手,果然见到一张被泪打湿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给他煮面了?”

林茶指向他放在餐台上的手机。严明律拿来给他解了锁,翻出了微信记录。

严明律的声音里蕴藏了真的怒意:“他把微信记录都删了。”

林茶拿粗糙的厨房纸给自己擦眼泪,干硬的纸质蹭得他双颊通红。严明律沉了沉心绪,暂且将童泽的事放到一边,对着林茶他的声音柔得像飘絮:“他一亲我就推开了。我不知道那天是你生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给你惊喜,生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