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曲川也很欢喜,说:“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在曲家母子的期盼的眼神中,谷熏倍感压力,但仍觉得不可以给对方虚假的幻想,沉默半晌,才客气地说:“到底是相识一场。”

这话是有些冷淡的意思,让曲家母子顿时神色黯然。

曲川难过地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你不要说这么严重的话。”谷熏柔声安慰,“一生还很长。等多几年回头看,就会发觉现在这些纠葛都不值一提。”

曲川更难过了:“你觉得我不值一提?”

谷熏只觉得百口莫辩了,只得微笑说:“我是说,所有难关都会过去的。”

曲川幽幽说:“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话一说,曲太太又泪落如珠:“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谷熏只觉这些眼泪像是石头一样砸向了自己,使自己无地自容。

“叩叩”——敲门声响了——“我能进来吗?”

隔着门传来的男声,对谷熏来说有些熟悉,但又没记起是谁。

“请进吧。”曲太太一边说一边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

“嵩……大少爷”曲太太很吃惊,“你怎么……”

嵩斐梵一进门就看到了曲川和谷熏,也很惊讶:“这么巧?”

谷熏更加惊讶,不觉站了起身:“你也……认识曲川吗?”

嵩斐梵捧着一个果篮,双手递给了曲太太。

曲川见了嵩斐梵,十分尴尬,只说:“大少爷,怎么来看我了?”

嵩斐梵说:“听说你病了,便来探望。”

谷熏但觉气氛变得越发的让人困窘,便趁势站起来:“既然你有了客人,那我先回去了。”

“小熏……”曲川不舍地看着谷熏。

但谷熏却像是一个被抓包的小偷似的,狼狈又匆忙地走出了病房。

甫一离开病房,谷熏像是逃难一样快速地冲进电梯。

电梯按照他的指令,稳稳地往下沉。

谷熏的心也往下沉。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谷熏心乱如麻。

叮咚——电梯的门打开了。谷熏快速走出了疗养楼,花园里的草木气息随着新鲜空气涌进了谷熏的肺部,让谷熏微微放松了些许。

当谷熏迈出门后,兜里的手机又颤抖起来。

谷熏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是谁?”

谷熏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看,发现是一条来自“宋非凡”的信息:“先别走,你还得请我喝咖啡。”

“什么鬼啊……”谷熏皱眉,在花园的长条凳上坐下。

很快,嵩斐梵就来了。

谷熏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嵩斐梵。

嵩斐梵一身的衬衫西裤都是洁白,白得像他的皮肤,在阳光下发着光似的,非常好看。

谷熏不禁感叹:这小伙子长得可真行!

嵩斐梵笑着来了,说:“没让你久等吧,小熏!”

谷熏吃了一惊:“你喊我什么?”

“我也是学着曲川叫的。”嵩斐梵一脸无辜,“不可以吗?还是说只有他能这么叫你?”

“那……那倒不是……”谷熏十分尴尬,立即转换话题,“哦,对了,你不是说要喝咖啡?你想喝什么咖啡?”

“别叫你破费了,就那个吧!”嵩斐梵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动贩售机器。

谷熏便也听从,立即到贩售机那儿买了两罐冰咖啡,和嵩斐梵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一人一罐喝着。

嵩斐梵接过咖啡就开始喝,也没说什么。

他不说话,是等着谷熏说话呢。

而谷熏也果然先开口说话了:“对了,你也认识曲川?”

“认识。”嵩斐梵料到谷熏要问这个,便给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回答,“但不熟。”

谷熏讶异:“是吗?”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既然不熟怎么会跑来看他?……是这样的,家父也在这个疗养院里休养。既然都跑到一家疗养院了,总不能不来看他。”嵩斐梵解释。

谷熏便问:“那令尊的身体还好吧?”

“目前情况稳定,谢谢你的关心。”嵩斐梵回答。

谷熏淡淡点头,心想:这家疗养院看起来十分高级,能住的病人都是非富即贵吧。不过,看宋非凡的穿戴,估计也来自负担得起高额疗养院的家庭。

嵩斐梵又说:“曲川的情况也很稳定吧?”

“啊,我不清楚。”谷熏苦笑说。

嵩斐梵又说:“还有风言风语说他是自杀的,很滑稽,是吧?”

谷熏一怔:“很滑稽?”

嵩斐梵只说:“他是从家里别墅的二楼跌下来的,一般人跳楼自杀不会选二楼吧?”

“这个……”谷熏心下一阵疑惑,“按常理说确实不会。”

嵩斐梵又道:“再说了,他当时还喝了很多酒,应该是喝醉了不小心摔下来吧?”

谷熏讶异:“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自己说的。”嵩斐梵又啜了一口咖啡。

谷熏大惊:“他自己说的?”

“是的,就在刚才,你离开不久之后。”嵩斐梵回答。

谷熏哑然。

言谈间,嵩斐梵已把咖啡喝完,信手把空罐子捏扁,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事实上,曲川确实是喝多了失足跌下来的。他陷入昏迷后醒来,但见曲太太在哭泣。曲太太问他是不是为了谷熏自杀,如果是的话,她拼了命也会让南凭崖同意他与谷熏的婚事。

曲川一听,竟也默认了自己是自杀。

按照曲川这位“文艺青年”的人生观,为情自杀可比醉酒失足高贵一万倍。而他,想做一个高贵的多情种。

于是,曲川索性认了自己为了谷熏自杀这件事。但嵩斐梵听说了前因后果,觉得这件事充满破绽,便对曲川说:“你应该是醉酒摔跤了吧?”

“你……你说什么?”曲川脸红起来。

嵩斐梵笑了笑:“没什么!”

曲川的态度已说明了一切,嵩斐梵自持绅士礼貌,并不揭破他。

而曲太太仍笃信儿子为情自杀,又是对南凭崖积怨已久了,心内一股怨气爆发,便对嵩斐梵说:“嵩老先生在楼上哪个病房?我也想探望他。”

嵩斐梵微笑着说出了房号。

曲太太便带着一腔对南凭崖的怨愤,跑到了嵩老的病房。此刻的病房,只有嵩老一人。

曲太太这位不速之客的到访,着实让嵩老有点儿意外。

嵩老眯着眼看她:“曲太太,我们以前见过,是吗?”

曲太太点了点头,面对着这位病弱的老者,竟莫名心生畏惧。她缓缓点头:“是……是这样的……其实……南凭崖有件事情一直对您隐瞒了。”

“他对我隐瞒的事情恐怕很多吧!”嵩老笑了,“我活到这把年纪了,也不需要事事明白。他能把公司管理好,我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