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日用而不知

二人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打成一片,完全当成芃芃和孙小照不存在。成芃芃气不过,让连想请了她和孙小照一人一盒哈根达斯后,就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方叔,估计他们是遇到真爱了,我厉害吧?”成芃芃的声音有压抑不住的开心,“我是希望在无限关爱收购好花常开的同时,每个人都能收获自己的爱情。现在已经有了古浩和汤每文、胡盼和连想,对对,还有方叔和盛晨姐,你们的爱情一直在,只不过是又更上一层楼了对吧?现在就剩下我和孙小照、许问渠无人问津了……”

“你想多了,不出意外,许问渠和孙小照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到时公司就只有你和江成子是单身了,你自己看着办……”方山木笑着调侃,“要不,你考虑一下江成子?”

“方叔你饶了我吧,我说过了我是单身主义者。你也别乱撮合人,我考虑江成子,江成子还看不上我呢?我不配!”成芃芃哈哈大笑,“你放心,我心理素质过硬,别人再秀恩爱,我也不会遭受丁点打击。”

所有的进展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方山木心情不错,超水平发挥厨艺,为盛晨和儿子制造了一顿大餐。

儿子今天放学比平常早了一些,六点多就回家了。一进门就闻到了饭香,大呼饿了。又看到餐桌上的土豆炒鸡蛋,更是惊呼一声:“老爸亲自下厨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方山木最拿手的菜只有一个土豆炒鸡蛋,也是他自己的发明。盛晨学过几次,怎么也炒不出来方山木特有的味道,就被儿子嘲笑不如方山木厨艺高,气得盛晨大骂儿子是白眼狼,她能做上百种好吃的菜儿子记不住,方山木就会一样,他却记得清楚。

盛晨听到儿子回来才醒来,见方山木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脸上闪过幸福的光芒。女人有时并不是说一定要让自己的丈夫每天帮自己做饭,不定时有几次,就足够让她们感到欣慰了。

一家人坐一起吃饭,儿子吃得狼吞虎咽,几次被盛晨批评也不听,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方山木的拿手菜。

“人就是这样,日用而不知。你天天对一个人好,他觉得理所应当,稍微不好一点,就会埋怨。而如果天天对一个人很平淡,忽然有一天对他好那么一点点,他就感激得不得了,是吧儿子?”盛晨敲了儿子的脑袋一下,“吃饭时注意形象,别像没吃过东西一样。”

“老妈,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方向东振振有词,“子曰:食不语,寝不言。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席不正,不坐。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听得懂吗?”

方山木气笑了:“才学多少东西,敢在老妈面前卖弄?当年她可是学霸兼校花。”

“我还是学霸兼校草呢,有什么了不起?”方向东洋洋得意,“不过女孩子长得漂亮又学习好的,太少了。王小沙长得是挺好看的,但脑子太笨了,最简单的方程式解不了也就算了,可以理解,好多人也不会。但地理、历史这些靠死记硬背都能考高分的课程,她还是考不及格,一个也记不住,就不能用笨来形容了。”

“可问题是,她却能记住许多明星的生日、身高、喜好还有星座、血型,演过什么剧,等等,简直就是一个信息库大脑。你说她是不是傻呀,记这些东西有屁用,考试又用不上,又不能提高自己的技能,完全就是耽误时间浪费人生。”

“追星也是一种现象,不能一味的否定。但在学生阶段,确实要以学业为重。”方山木部分赞成儿子的说法,“学生学习,一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知识和技能,二是为了考试。考核学生的标准就是技能提升了多少知识掌控了多少以及分数考了多少,考核爸爸的标准是为家庭付出多少,保障了家庭生活的稳定没有。对妈妈的考核标准是家里的一切是不是料理得井井有条,有没有安排好丈夫和孩子的事情,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处理得有条不紊……”

方向东忙又补充了一句:“家里干净自己利索的妈妈,才是好妈妈。有些同学的妈妈,在外面打扮得漂亮,家里乱得像狗窝,不,连平安的窝都不如,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你们够了,一对大男子主义重度患者。”盛晨被二人的一唱一和气笑了,“儿子,别跟你爸学,他的经验不适合你们这一代。你要和他一样,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老妈你不懂物极必反的道理,老爸的一代是男人拥有绝对的统治地位,现在的90届女人想要夺权,男人在一步步退让。不用多久她们就会明白,女人强势男人弱势不是好事,因为到时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们自己身上,她们会很累。男人累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挺愿意让位给女人,让女人说了算挑大梁,这样他们会轻松许多。”

“等到我们这一代,又会反过来,女人还是觉得让男人担任重任比较好,这样她们才轻松自在,才可以继续过以前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的幸福生活。其实人类并不是地球的主宰者,人类只不过是细菌的宿主而已,细菌通过征服人类来征服地球,通过寄生在人类身上不劳而获,源源不断地获取能源和养分。你说,是人类高级还是细节高级?”

“一天天的,净琢磨一些歪理斜说。”盛晨表面上批评儿子,实际上也是为儿子已经拥有了独立的思索能力而大感欣慰,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其实她也知道方山木故意和儿子对话,是想让她放心,不用过多地担心儿子,儿子已经长大了。

“你说还是我说?”见时机差不多了,盛晨艰难地开了口,儿子长大了,再生一个的大事必须和他说一声,而且如果他反对的话,还得说服,不能硬来。

“我来吧。”方山木放下筷子,“吃好没有,儿子?”

方向东明显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摸了摸肚子:“吃饱了,老爸老妈,你们是要和我商量什么大事吗?如果事情特别大的话,等我先去洗个脸擦一把耳朵,洗耳恭听。”

“瞎胡闹。”盛晨起身,和方山木、儿子一起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后年高考,明后两年是关键。”方山木倒了一杯茶,“本来爸妈的意思是这两年抓点紧,推掉一些应酬,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一切都以不影响你学习为前提,所有有可能影响你学习的事情,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的,就尽可能特事特办……”

“老爸,你们忙你们的工作,我负责我的学习,不用特意为了我开绿灯或者搞什么特殊化,我没那么矫情。这么说吧,你们要是决定离婚,好合好散,只要别天天吵架打得鸡飞狗跳,我都可以接受。”方向东一脸沉静,“所以……有一说一吧,别绕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