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始魔源书

“呼！”

轻声一荡，“始魔源”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方云身边。他的目光望着下方，依旧那般的淡漠，似乎是看着某处寻常的风景般。

方云侧头看了他一眼，心中说不清什么感觉。他从没想过，这家伙居然是远古地皇所炼地皇尺的器灵。堂堂魔道门派的镇派法器，怎么也让人难以和远古圣皇的法器联系在一起。

始魔源书是一件“书”形的法器，而是地皇尺，顾名思义是一件尺子。单从外形上就不一样。不过，此时想来，如果这是地皇尺的话，变化外形实在不是什么问题。

“回答我一个问题。”始魔源的声音从身旁传入耳中，飘飘渺渺，似乎极为遥远：“如果回答对了，我就让你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你休想离开这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方云默然，这里是始魔源的世界。它依然拥有调动整个世界力量的能力。如果他存心与自己为难，恐怕还真难离开。

“什么问题？”

方云道，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

始魔源书终于转过头来，直视着方云的眼睛，极为认真道：“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我和他，到底谁是始魔源书的器灵，谁又是地皇尺的器灵？”

“啊……”

方云一怔，根本没有料到，居然是这种问题。不过，他毕竟是极聪明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心中清楚，始魔源书以自己的自由为条件，提出的这个问题，根本不可能是简单的谁是谁的问题。

“可惜啊，这些器灵虽然拥有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发起飙来，连兔爷都要跑路。可惜，却沉浸、纠缠在‘我是谁’这样愚蠢、白痴，无聊透顶的问题中。啧啧……”

恍惚中，兔子的那桀骜不驯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当初，听起来是兔子无聊中的一番牢骚，此刻，却重新拥有了另一重含义。

“这件法器，始终在迷茫自身的存在，他无法辨清，到底他是什么……”

方云望着身畔的神色淡漠的器灵，心中隐隐有了一丝同情。他大约明白为什么这个强大的器灵，会迷惘于自身的存在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器灵，都是地皇尺的器灵。所不同的是，一个是远古地皇亲自创造的。而另一个，却是机缘巧合中，重新诞生的。”

方云脑海中思绪起伏，很多线索渐渐连贯到了一起。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有了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很多东西。始魔源书中，这么多的线索，早已足够他，差不多推断出整个事情的真相了。

在远古时代，发生了一件大事。详细的事情经过不知道，只知道结果：三皇消失，远古时代结束，九大真龙奉令，重创天地，也就是上古时代。而另一种圣兽麒麟的圣令，进入到了地皇尺中，看守着某样重要的东西。

至于地皇尺的原始器灵，则将地皇尺的全部力量，化为了一张符箓，用来镇压某个跟远古消失有关的危险东西。它的全部能量已经用在封印那个东西上面，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虽然有些担忧，却始终无动于衷，不能插手的原因了。

至于始魔源书第三重的无穷的魔人，还有火真人所化的魔物，都是这张三皇符箓下封印的东西创造出来的。换句话说，这些东西其实是不受始魔源书控制的。

远古之后，不知多久，地皇尺的初代器灵一直在沉睡。只余下剩下一个空壳的地皇尺，在外界漂流，不断辗转其手，被一代代的武者得到。

地皇尺虽然全部能量用在封印上了，只余下一个空壳，但它毕竟是远古圣皇创造的圣器。在重新积蓄了足够的能量后，因缘巧合下，诞生了一个新的器灵，也就是始魔宗的副掌门“始魔源”。

方云甚至可以猜测到，始魔宗的初始祖师，在某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得到了地皇尺。并且蒙它青睐，作为本门的镇派宗派。并且答应在关键时候，帮助他。

地皇尺诞生新的意识，这是不在计划之内的。然而除了这个意外，还有一个意外诞生了。那就是漫长的时间后，三皇符箓所化的封印终于松开，符箓上裂开了一道裂缝，其中一个黑暗生物逃了出来，而就是这个时候，沉眠中的地皇尺初代器灵，也就是方云看到的第二个“始魔源”苏醒了。

当发现一件法器，居然存在两个器灵，而自己只不过机缘巧合下的意外产物后，“始魔源”的感受可想而知。这也可以解释，它为什么伪装成一件魔道法器了！

“告诉我，我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器灵？”

始魔源目光烁烁，根本不容人回避。

“轰隆！”

远片战火惊天，圣兽麒麟和帝一联手夹攻那头魔物，圣气、魔气、剑气通天彻地，震彻九霄，整个地下空间似乎都要崩溃。

“小子，剑宗的武学倒是不错，可惜，你的武道还差了点。要不然，我们两联手，倒是能做掉这头魔物！”

麒麟的声音仿佛雷霆一般。

“哈哈哈，联手，联手又能如何？在这道裂缝，我能源源不断的汲取力量。你们两联手也奈何不了我！”

魔物的声音同样仿佛洪钟巨吕，肆无忌惮。它八条手臂，一条手臂轰出，都如山崩海啸，声势骇人。

“哼，接我一剑！”

帝一直接以行动做回答，一声巨响，千百颗太阳再虚空炸开，天地再次化为白昼。帝一二话不出，直接一剑带着漫天剑吟，疯狂的斩落下来。那股杀戮的剑意，就连那魔物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轰隆！”

一声巨响，帝一这气势恢弘的一剑，再次被挡下。

“可惜了，剑宗的四大圣器，你只得了其中的戮仙剑。如果能得了其他四柄剑，就算你的实力低，四剑齐发，也能砍瓜切菜吧，斩了这头地魂境的小魔物！”

麒麟看到帝一的剑气被挡下，不免叹息道。

“你这畜牲，看打！”

魔物暴跳如雷，三人战做一团，一道道空间风暴眨眼成形，向四周扩散开去。

而在这一道道空间风暴中，另一个始魔源的身影清晰可见。它的身体仿佛虚幻一般，所有风暴都从他体内径直穿过，如入无物。

方云盯着地皇尺的器灵，默然不语。始魔源的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是又不能回答。否则的话，恐怕自己立即就要被卷入无意义的战火之中了。

“你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方云决定实话实说：“我进入无量魔域，也只有很短的时间。寿命，也远不及你的一个零头。实在没有资格谈论谁是谁的问题……”

始魔源瞳孔微缩，目中隐隐闪过一道寒光。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

“不过，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却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