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夫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方云每日除了修炼轮回刀法,就是到郭伯济老先生那里请教学问。郭伯济对于这个学生,也极为满意。方云有疑惑,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日,方云和郭伯济老先生一起吃了晚饭,收拾了碗碟之后。

郭伯济对方云道:

“西洱城是朝廷重地,不应该落在宗派手中。而且这座城池商业气息太重,做学问的气息太少。商业气息太重,就容易失了本心,所以我邀请了一些同窗到西洱城来。一则为镇压城池,令邪道修道不敢进入这里,另一方面,我也准备聚拢众位师兄。在这里设个讲究,教教学生。”

“这样挺好啊。”方云眼睛一亮,和声道。有这些儒家大师们坐镇,这里基本上就是邪道的禁地了。

郭伯济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们儒家不追求外物,为官之道向来是两袖清风。所以,这座讲堂,还要着落在你的身上。”

方云连连点头:“老师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郭伯济露出一丝笑容:“另外,我估算了一下。今天他们应该就要到西洱城了。一会儿,你随我一起去迎接吧。”

朝廷的大儒不能飞腾掠空,一路赶来,也只能坐马车。速度上就快不了。方云在西洱城待了快一个月了,这些大儒也才刚刚赶过来。

“弟子遵命。”

方云言行之间,以弟子自称。他知道,郭伯济是想借这个机会,提携自己。日后有了郭老先生的金面,方云在其他城池,和其他大儒打起交道的时候,就轻松多了。甚至遇上强大的邪派高手,也能请这些城池里的大儒,出手把他们震死。

要知道,大周朝文武分治,文武朝臣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方云顶着平北将军的名头,就是属于兵家。按道理一般大儒都不会理他。

要不是方云所说的西洱城情况,太过猖狂,加上方云的一封信,笔法风流,文字也流露出极深的儒学修养,是名儒家弟子。郭伯济都不一定会理。

郭伯济满意的点点头。对于方云他是极为满意的。所谓观其言察其行,这段时间郭伯济也以暗中观察方云。方云虽然有的时候,也会耍点小心思,但总的来说,品性还是不错。而且对儒学一道,即有悟性,也有学习的心思。

郭伯济便动了心思,把他引进门来。

不多时,士兵来报,西洱城外发现数辆青铜马车,打的是朝廷的旗号。方云会意,知道是郭伯济以前的同僚、同窗来了。便同了郭伯济,一起到城门口迎接。

五辆青铜马车在朝廷禁军的护持下,停在了西洱城门口。车厢打开,五名白发苍苍,现出老态,但精神矍铄的老儒,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子关兄,多年不见了!”五位大儒拱了拱手,走上前来。方云这才知道,郭伯济的字是子文。

郭伯济一脸喜意,带着方云走上前去。

“这位是凌公绩,当年在辅政阁走动,任三品通议大夫。”

“这位是陈长文,前任资政大夫,享二品大夫俸禄。”

“这位是杨孝直,前任四品朝议大夫。”

“这位是刘公寿,当年曾在陛下寿宴上作诗,技惊四座!”

郭伯济一一介绍,方云都以学生之礼见之:“学生见过老师。”

轮到最后一位,郭伯济显得很郑重:“这位是我的同窗耿季行。不在朝廷任职,但他的学问,连我也自问不如!”

方云仔细瞧了一眼,这第五名大儒,神情古板、严肃,不句言笑。

“学生见过老师。”方云躬身行了一礼,态度恭谨。

“嗯。”名唤刘公寿老先生,只是淡然的嗯了声。

“郭兄,你这是干什么?”

几名大儒也发现了郭伯济身后方云,看郭伯济这架势,似乎是在郑重的这名叫方云的守城将军,介绍给他们。

“呵呵,”郭伯济笑了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生方云。”

几名大儒齐齐动容:“郭兄,你收弟子了?”

郭伯济笑而不答。

几名大儒眼中掠过一丝惊异。几人和郭伯济或同朝为官,或同窗读书,对他极为了解。郭伯济一直不收弟子,今年七十有六,行将就木,却突然破了戒。

“恭喜啊!”几人真心道。

讲学是一回事,收传衣钵的弟子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些学问精深的大儒们,对于弟子的挑选极为苛刻。必须要品行端正,悟性极佳之辈。品行不端,就是所传非人。悟性不佳,教也是白教。

“方云……”前任资政大夫陈老先生,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可是四方侯的次子,元宵节文武双中,太傅亲点的那位?”

“四方侯正是家父。”方云恭敬道。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目中都是古怪。神情古板的耿季行,眼睑眨动了一下,很是特别地看了一眼方云。

“元宵节双中,太傅亲点?”

郭伯济皱了皱眉头,他隐居宛城,潜心学问,一向不管外界的事。这一点从宛城城主,在他所居草庐外,竖立石碑,题上不得打扰,就可以看得出来。

“老师见谅,这些都是去年的事了。学生以为老师知道,所以没有提过。”方云恭声道。

“原来是去年的事……不说这些了。众位师兄,请随我一起进城吧。”郭伯济道。

五位大儒点了点头。在军队的护送下,进了将军府。

方云知道,这一番引荐,加上郭伯济弟子的头衔,他就算是真正的,开始进入大周朝一干大儒们的视线了。

这一天晚上,六位大儒围坐在一起。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郭伯济显得很愤怒。

“郭兄息怒,这件事情关系太大,却不是该由我们嘴里说出来的。”陈长文道。

“在城门外也就罢了,现在我们六人同堂。你们说吧,到底是什么?”郭伯济道。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觉到了郭伯济坚定的意志。

叹息一声,刘公寿道:“郭兄,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我们知道的也不多。陈兄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却是不该由我们的嘴里说出去。至少,不应该是我们对方云说。”

顿了顿,刘公寿道:“我们只知道,这件事情,和夫子有关!”

“夫子!”听到这个名字,郭伯济脸上露出震动的神色。

“不错,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绝不该由我们嘴里说出。”

几人说到夫子的时候,都是脸色尊敬,那是一种比对自己老师还要尊敬的神情。

郭伯济沉默不语。他知道,如今这件事情,真的牵年到夫子的话。那么眼前几位同僚说的绝对没错。不止如此,连他过问这件事都是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