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大势（上）
细碎的脚步声不断在空荡的大厅内激荡。
万灵赤眼巨人军，和虫魔军两部的队伍，缓缓在大厅正中相遇。
万灵的政体主要便是由各地军阀组成的泛灵会主持。
泛灵会，成员时多时少，其中分为上级灵会和下级灵会两块。
上级灵会常年不动，势力实力都远远超越下级，如礁石般遥望风云变幻，岿然不动。
但下级灵会便名额席位变动极快了。
赤眼巨人军的头领，便是传说中的赫恩大帝，也是曾经和王一洋会晤过的沙鲁亲王的亲兄长。
带领的巨人军，便是上级泛灵会的重要成员之一。
两拨人缓缓交错而过，这里的个体，虽然大多是投影的虚影，他们的本体不在这里。
但全息模拟依旧能模拟出近乎真实的场景。
就好像这些个头大小不一致的万灵体们，真的全都一样大小，在这个狭窄的环境里自如行走。
啪。
忽然虫魔军的一名最末尾将领，缓缓顿了顿脚步，悄然无息的将一块移动储存器，递给赤眼巨人一方的一名巨人。
“你要的资料。”
“谢谢。”那名巨人点头表示感谢。
两人的互动非常小心，在两群人中，他们属于实力不强，在最末尾的个体。
所以两人都是实体在这里行动。
而不像其余人那样，只是投影。
巨人拿到资料，随意的往自己大腿上一插。
准备读取里面的数据资料。
只是他刚刚插进自己腿部的插槽，忽然浑身一颤，眼神隐隐变得有些清冷漠然。
“去中心资料库。”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心头响起。
“是。”
巨人跟着大队伍前行了一会儿，很快便找了机会，自然的离队，沿着另一条机械岔道往里前行。
穿过一条条关卡，很快，他便抵达一处墙壁上到处是接口插槽的怪异房间。
地面闪烁着银色光路，头顶有一个悬浮的巨大银色圆球，在缓缓转动。
巨人神色平淡的走到一个插口前，胸膛自动打开，一根金属线从里面飞出来，准确的插入插口。
很快，大片无形数据涌入巨人脑海。
随着资料的大量涌入，巨人面部微微露出扭曲神态。
“新教隔绝，三宗撤退，剩下的便只有万灵，按照系统描述，就算没有我的加速，群星宇宙也会爆发生灵危机，只是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所以，生灵危机并非我引发，而是我加速诱发。
所以这场天灾另有根源。”
巨人很快注意到，资料里，有提到，星王域固定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一种归源的仪式。
明明是纯粹机械改造体组成的社会形态，巨人还会有这种类似宗教的仪式？
他刚才试图深入查询，但什么也查不到。
“你在做什么？卡米加。”
忽然一个低沉声音从巨人背后传出。
巨人动作一顿，缓缓转身。
他的身后，赫然站着赤眼巨人军中的高级将领，罗法戴尔森。
罗法同样也是赤眼巨人体系，他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好友不同于以往的异常举动。
所以悄悄跟着过来查看，却没想到看到好友卡米加，居然在工作期间，跑来查询资料库？
此时两个身高四米，浑身隐隐燃烧着红色火焰的赤眼巨人，面对面站立，似乎在对峙，又似乎在相互观察对方。
“罗法啊？你怎么不去你自己的巡逻区？”卡米加微笑着先一步开口。
“如果我去了自己巡逻区，不就没法发现你的问题了？”罗法面色平静，紧盯着对面的好友。
“你来这里，在干什么？”他步步紧逼，往前靠近。
“只是来查点东西而已。”卡米加依旧淡定回答。
“你确定？”罗法追问。
“确定。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卡米加平静道。
“……”罗法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好友转身朝另一个出口走去。
王一洋没有操控他继续往里前进，他控制的卡米加，已经是辉月层次的强悍万灵体，再高，就不是他能无声无息控制得了的了。
所以他果断打算撤离，带着查询到的资料，应该也能初步完成检测推索。
不同于来时，这次他已经能肯定，万灵有问题。
“最后，再去看看举行仪式后的祭品。”
“你到底在找什么？”
忽然王一洋脚步一顿，看着正前方。
前面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兀的出现一具银白色普通机甲。
机甲就是周围到处都是的普通维修机甲。
这样的机甲在星王域就是最基础的工蜂，无处不在。
但此时此刻，眼前这具机甲，带给王一洋的感觉不同。
“你是？”他缓缓开口，紧盯着对方。
“我是你想找的那个。”机甲低声道。
“我想找的那个？……我只是在查询资料而已。”王一洋平静回答。他对对方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
“你一直在查询和我相关的资料。”机甲开口道。“我的索引库被你调动了三百四十一次。”
“……你是……星？”王一洋豁然明白。
他来这里不断改换身体，不就是为的接触到这个星。
“是的，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寻找什么了？”星抬起手。
两人周围顿时无数白光闪烁，刚刚还在四周的其他机甲和万灵体，纷纷宛如燃烧的纸片，飞速消失。
很快周围数百米范围内，就只剩两人相对站立。
“我……在找……”王一洋眯起眼，“那些神秘消失的感知。”
“感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星疑惑道。
“万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举行仪式，那个名为归源的仪式，难道不是为了向你供给感知？”
王一洋察觉到这点，也是从灵能的密度流动方向，反向判断出。
这里星王域，难怪不允许大量人口进入。
其他什么机密之类的都是借口。仅仅只是因为这里，隐藏着某种特殊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被外人发觉。
“感知？你是说那些不断输入到我身体内部的消耗品？”星疑惑问，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哪个代表什么意义。
“你不打算承认？”王一洋淡淡道。
“根据我的计算，你应该是前来寻找生灵末日的产生根源的吧？”星的声音里露出一丝笑意。
那种情绪化和淡淡挑衅的意味非常浓，根本不像是一台号称没有自我意识和情感的超级智能。
“那么，你找到了么？”
“之前没有。不过现在找到了。”王一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