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坦白局

沈尧和程然无意间留下了一个巨大误会,并且翩然离去。

徐培庚浑浑噩噩地回到教室,后半节课基本都不在状态。

虽然程然是他的好兄弟没错,但,恕他想象力有限,不能想象然然攻是种什么样的状态……

走在路上,程然再次打出一个喷嚏。

沈尧担心地皱眉:“感冒了?”

程然揉了揉鼻子,纳闷:“没有,就是鼻子痒。”

沈尧想了想,说:“可能是那群学生想你了。”

程然茫然眨眼:“为啥?”

沈尧:“没有你在前面督促,他们的学习效率一定会受到影响。”

(看到两尊瘟神走了导致效率倍升的学生们:我呸!)

程然:“不说这个了,我们来问问题吧。”

沈尧有些意外,失笑道:“这么心急?”

那可不是!

程·家养鱼·天天被骗·胖胖·然兴奋道:“我比你矮,我先来。”

沈尧:……?

第一次见矮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程然征得了对方的同意,张了张嘴,却突然卡机。

沈尧骗他/可能骗他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该问什么了!

“噗。”沈尧彻底笑出了声,贱兮兮地摊手,“你看,不是我不让你,是你自己没想好。所以我先提问吧,你到底为什么总对我这么提防?”

程然想也不想:“因为你坏!”

沈尧更纳闷了:“我到底做什么了?或者说,我曾经做过什么?”

程然淡定地看他:“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沈尧:……

程然:“该我了。我想问你,你之前说你有心上人,他是谁?”

沈尧斜眼觑他,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心上人?”

程然纳闷:“你没有吗?”

沈尧:“我什么说过我没有吗?”

程然怒了:“那你到底有没有?”

沈尧气定神闲:“你这都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

程然:……

程然用眼神控诉着他避重就轻。

沈尧定定地看着他,没出声,而是用口型比了一个:彼此彼此。

程然憋了好一会儿,决定实话实说:“你那个问题我有点难以回答。唔,也不是完全不能说,但是至少现在还不太可以。”

沈尧也叹了口气,没隐瞒:“你那个问题我也一样,以后或许可以告诉你,但现在还不行。”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了共识——

沈尧:“谁也别怪谁,前面的账一笔勾销,我们重新来。”

程然:“好。从现在开始,如果遇上对方的问题不想回答,我们可以跳过,要求对方换一题。”

沈尧深以为然:“但如果回答了,答案一定要足够城市。”

程然又想出一条好主意:“可以,公平起见,也别谁先问后问了。这样吧,我们各自问对方一个问题,双方接受后,就把问题答案写在纸条上,然后互相交换。”

沈尧点了头,丝毫不嫌麻烦地去买了纸笔,裁成方方正正的几块,分发给对方。

程然说:“我的问题是,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是谁不能说,有没有总可以说吧?”

沈尧想了想,点头妥协了:“我可以答。而且我的问题跟你一样。”

程然和他对视了几秒,同意了。

两人背对着背,弯腰,分别在纸上写下了答案。

他们互换了纸条,十分默契地重新背过身去,展开了对方的答案——

沈尧:“你猜?”

程然:“喜欢的人指的是哪种喜欢?”

沈尧:……

程然:……

程然愤然转身,谴责道:“说好的诚实呢?你能不能真诚一点?”

沈尧嗤笑一声,抖着纸条:“呵,那是谁还在答案里反问题目的?”

两人针锋相对地对峙许久,最后,还是沈尧先服了软,再次真诚建议道:“真的,我们诚恳地来一次吧。”

程然面色坚决:“绝对不能再出现这种含糊不清的答案。”

沈尧:“也不能借口反问题目躲避回答。”

程然:“成交。”

沈尧警惕地看着他:“我的问题不变,你呢?”

程然默了默:“我也是。”

沈尧应了一声,原本正要转身,却突然又极不放心地顿住,反问:“等等,万一再有人耍赖怎么办?”

程然僵了僵,一幅心事被说中的样子。

沈尧:……果然。

程然思考片刻,坚决道:“这样吧,要是有人耍赖,以后就再也别理对方了!”

沈尧:…………

且不说这个惩罚是不是有点太小(you)儿(er)科(yuan),但不管是程然不理他,还是他不能理程然,这难道惩罚的不都是他一个么?

沈尧心累地捂额头:“不行,换一个。”

程然苦恼地仰着脸,重新给了一个提议:“那就,我耍赖的话,你以后再也不带我开机甲了。”

对方正处在对机甲兴趣极大的时候,沈尧清楚,程然这是真下定决心了。

沈尧挑眉,果断道:“好,如果我耍赖,你就把我蹲路边偷吃的事情说出去。”

要面子如他,也不可能违背这个约定。

程然愣了愣,敬佩地看着对方——够狠。

两人再次转身,黑笔快速地各写下了一个字。

再次交换纸条,他们看清了对方的答案——

沈尧:“有。”

程然:“嗯。”

沈尧哭笑不得,转回身,对着程然抖了抖纸条:“有就是有,嗯是什么意思?”

程然耳尖泛红,鼓着脸,避开对方的目光:“嗯就是嗯。”

沈尧凝视着他,突然道:“我后悔了,然然,那个我心上人是谁的问题,我可以回答。”

程然猝然抬头。

沈尧缓缓笑开:“但一样的道理,我也要你心里的那个名字。”

秋风起,吹来一阵阵的桂花香,时淡时浓。

程然觉得,自己像是醉在了这阵子花香里,连带着灵魂都沾染上了微醺的气息。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程然只看到对方眼眸里倒影的自己,缓缓摇了头。

“我、我不是故意坑你,是我还没想明白。”程然莫名觉得有点难过,但是心中莫名又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不能拿这个去骗沈尧的答案。

他确实心里有人,那个人叫沈尧。

但他也确实不能理清楚,自己的那种层层叠叠的情感,到底是不是纯粹的喜欢。

师父曾说,喜欢和爱是人类很独特的一种情感,他们修仙,可以修得人形,却未必能修得那颗心。鲫鱼界从来没有夫妻制度,他们想要孩子了,雌鱼就在水中产一些卵,然后等着雄鱼受.精。

小鱼甚至都是在水里出生的,所以即使开了灵智,鲫鱼也很少有父母的概念,互相间都是报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