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3页)

她丢了解药便匆匆离开。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卫襄那边怎么样了。

宫盈那个愁啊。

出晏家堡的路上,一路都是昏迷不醒的晏家堡堡众,大家躺得安静和谐,像是成了一堆堆尸体。

出了晏家堡,她先是去了一趟药铺,将制作迷魂丹的草药买到,然后雇了辆马车,直接往地图上面显示的位置奔了过去。

二级迷魂丹比系统赠送的迷魂药,并非喷雾,也不能碾成粉趁人不备洒过去,必须口服。

宫盈也不知道自己做出了迷魂丹之后要怎么让那些人口服下去。

问题来了,她要是有让他们口服的本身,还需要什么迷魂丹啊!

做出来也顶多是图个心安,万一能派上用场呢?反正效果肯定比痒痒粉强。

位置显示在山脚旁,附近一圈全是哗啦啦的流水,那个奇怪的建筑,便像是嵌在了山里面一般,正前面是个大大的石门,四周全由石头堆成,黑洞洞的,石洞看着就像个阴恻恻骷髅头,看上去十分渗人。

四周全是打扮得很奇怪的守卫。

表情阴森,气质阴沉,穿了身黑漆漆的衣服,远远望上去就像是一群守着领地和食物不让人靠近的乌鸦。

宫盈在周围趴着绕了一圈,除了正门的石洞外,她根本就找不到其他进去的洞。

这样看,带着“痒痒粉”出门救人的她,实在是太乐观了。

宫盈有些愁。

虽然隔得很远,但还是害怕万一,所以她趴到地上,借着矮矮的小土坡隐匿自己的身形,将之前随机到的药丸全部拿了出来。

清心静气丸?不行。

凝神定心丸?不行。

补肾丸?不行。

……

拿出来又塞回去了好几个药丸,挑挑拣拣半天,宫盈忧伤地发现,一个能派上用场的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将目光再次看向迷魂丹。

迷魂丹在迷晕了别人之后,还能蛊惑对方听从自己的命令做事。所以说,她只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便行。

这么想着,宫盈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窝在小山丘前,静静躺着,决心等突破口到来。

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两呼吸的时间过去,三个呼吸的时间过去……那些守卫们在石洞前面站成了一个个雕塑,半天功夫一动不动。

啊摔!这怎么能找到突破口啊!再等下去,里面的人说不定都被切成一块一块的了!

宫盈有些着急。

她甚至忍不住想,要不干脆直接闯进去得了?

等那些人追上来,她就直接撒痒痒粉……但是,头一垂,她的痒痒粉根本就不够对付那些人啊!

撑死也就够弄倒五个,可那些守卫,密密麻麻站着,数都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

就这么头疼站了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了声:“你是谁!干哈呢!”

宫盈吓一跳,还未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脑袋突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

她侧头,看到一个伙夫打扮的黝黑男人正盯着自己。

“站起来。”他用扁担戳着她的脑袋,两个编织筐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有幽幽的饭菜香气从里面传出来。

也对,快中午了,这人估计是来给那些守卫送饭的。

宫盈眨了眨眼睛,愣了半晌后,依言站起身,看向面前的伙夫。

伙夫伸手就来撩她面前的黑布,粗声粗气:“你是什么,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来,跟我走。”

宫盈猝不及防,面前黑布被揭开,脸蛋暴露在了他面前。

伙夫看到她的脸,当即一愣,眼睛里的凶神恶煞瞬时变成了呆傻。

宫盈见他没了声音,便朝他一笑。

她的痒痒粉不够弄倒那些守卫,还能弄不倒一个小伙夫吗。

被糊了一脸痒痒粉的伙夫当即发出了爽朗且诡异的笑声,宫盈见他眼泪都快笑出来,赶紧趁他没法防备,将迷魂丹给他喂了下去。

虽然隔得远,可这么笑下去,也保不齐那边的人会听到声音。

有迷魂丹在,她命令他:“不许笑。”

身体本能想要笑,可迷魂丹的效果又太强,伙夫只能迷茫地抿紧唇,将快要崩塌的笑意板在了黝黑冷硬的面皮下。

一会儿的功夫后,伙夫便挑着洒了迷魂丹粉末的饭,颠儿颠儿地朝着黑洞洞的石门走了过去。

分饭的时候,伙夫被好几个人连踢了几脚屁股。

“什么表情?你是在嘲笑我吃饭太快吗?”

“老大!他居然敢笑我们!”

可怜的伙夫分完饭,捂着屁股,颠儿颠儿地挑着空了的担子,一脸茫然且委屈且憋笑地离开。

这些宫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系统赠送的药丸果真很给力,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人守卫便中了迷魂药。

不过,由于给他们喂药的人是伙夫,宫盈没法直接命令他们。

她在一个打扮得像老大的那个人身上摸出钥匙。

进去以后,她才发现,这个石洞的守卫恐怕全部都围到了门外,里面黑洞洞的,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石道蜿蜒绵长,由于建在水上,空气里都是浓浓的湿意。

她朝前走去,深处,面积总算逐渐变得宽敞,一片漆黑之中,也终于出现了些许亮光。

是挂在两边石壁上的烛火,幽幽跳动,平添了几分阴森。

前方两侧都是石头牢门。

两个牢门后都是昏迷不醒的正派弟子,宫盈望了一圈,却没有在里面看到卫襄的踪影。

她打开两个牢门,弄醒一人之后,给他俩分别留下一些解药,匆匆交代了两句,便接着往前赶。

但是,前面的石道却衍生出了数条路。

宫盈思索片刻,随便选了一条路,走了进去。

走到最深处,出现了一个半开着的石门。

一走进去,宫盈便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他身上的粉色长裙被血覆盖了大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此刻正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他的脸蛋,宫盈曾见过多次。

那是晏清歌的脸。

为什么说他是男子呢,因为他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胸前,一眼望过去,一片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