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第2/3页)

“嗯,之前申请的硕士。”

魏意凝视着她,眼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幸好只有一年,要是三年,那也太久了。她等你这么多年。”

郁绵一怔,偏过头看着她,指尖被热咖啡烫的有些发红,连耳尖也渐渐红了:“你……你说……”

魏意忍不住笑:“你还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

她是比谁都察觉的更早的。可是她跟裴松溪更多是上下级的关系,不可能关心她的感情生活,至于郁绵……后来她几乎没怎么见过她,有的话也不能说。

郁绵低下头,眼睫轻轻颤动着:“那裴姨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为什么说……她等我这么多年?”

魏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裴总的心思一向藏得很深。”

可她能看出来她在等一个人。

有时候加班,她在窗边看路灯,偶尔看到一道人影时,目光中总有期待,似乎在等待着有人出现,有人回来。

郁绵静了一会,才平复心绪:“我……我知道了。”

过了片刻,她轻声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握紧自己想要的呢?”

魏意笑意一敛:“我跟你不一样。”

她背负着很多无法舍弃的存在……至于明燃,她也如此,她有她的责任和牵绊。

这些年分分合合,无疑是因为她追寻着她想要的,她专心事业,一心往上走。明燃也如此,她有她的骄傲和追求。

过于清醒冷静,她们都不是为了感情而孤注一掷的人。

郁绵皱了皱眉头,不太理解似的:“有什么不一样呢?我……我记得很久以前,明燃姐姐就很喜欢你,她走到哪里,目光中都只看着你。”

魏意一怔:“你说什么?”

郁绵有些无奈看着她:“你看,你都不知道。”

魏意被这句话刺的脸颊发白,神情有些恍惚:“……我。”

那时候她们才二十来岁,一晃十余年过去了。

她抬起手,在半空中虚虚的摇了下:“我先走了……你在这里等,乖乖的别乱跑啊。”

郁绵有些想叫住她,可是又忍住了。

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有点难过。

直到走廊尽头那间会议室的门开了,最先走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她在等的人。

郁绵站在那里,看着她低声跟秘书说话,给文件签字,交代工作……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好看的,那是被岁月打磨出来的淡雅光华,笃定从容。

等裴松溪签好文件,抬起头看过来,就正好看见不远处朝她笑的女孩,看起来像是等了有一会了。

她走过去,揽着她肩膀往外走:“等很久了?”

“有一会了,刚刚遇上魏意姐姐了,跟她聊天了。”

裴松溪淡淡嗯了声,她一向对别人的事情很少评价:“不敢在家待了,所以来找我?”

郁绵脸颊悄悄红了红:“有点……我先说了,你会生气吗?”

裴松溪笑了笑:“不生气。”

其实家里那边,她是准备说的,可是好像一时半会还没想好怎么说。最开始想的是通知他们一下也就算了,可是又觉得这么平静的方式,似乎显得对郁绵不太重视。

郁绵还有点发愁的样子,裴松溪忍不住捏了下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不用紧张。”

她们开车回家。

门一开,坐在沙发上的丁玫把电视关掉,在逗鸟的裴林默也停了下来,都默契的看向她们。

刚好碰上裴之远下班回来,他手上提着礼盒,朝郁绵晃了晃,还悄悄对她眨了下眼:“给你带礼物了,要不要看?”

郁绵想起之前让他帮的忙,接收到他的信号:“哦,是那……看,我想上去看。”

裴之远点点头,双手插在西裤里,把礼物递给她:“你先回房间看,我喝点水,等下来找你。”

裴松溪没多问,只等郁绵抱着礼盒上楼,才在沙发上坐下了:“你们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丁玫先开口:“松溪啊,你生气归生气,可别动手啊。”

裴林默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对啊,姐,你平时对我凶就算了,绵丫头还是个小姑娘呢,你可别太凶了。”

裴松溪轻轻拢了下眉,有些似笑非笑的:“你们想的太多了。”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

“你都知道?”

“一个女骗子!把自己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裴松溪轻轻揉了下额角:“小点声,别吵。”

“你也太平静了吧?”

“你觉得郁绵说的那种人真的不是骗子吗,你放心吗?”

裴松溪无奈的笑了下:“别吵了。我对自己很放心。”

裴林默&丁玫:“……”

没听错吧?!!!

裴之远差点呛到,被这巨大的信息量整的有点懵。

可他就是觉得姑姑这语气怪怪的,他又想起上次拍了下郁绵的脑袋,就飞来两把雪亮的眼刀,告诉他不许动手动脚……

裴松溪轻轻舒了一口气。

现在跟那次在郁家的情况还是不同的,家里现在只有同辈人,多多少少也少了一些压力。

她特意避开郁绵在的场合,就是想多给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

她不想有人对郁绵说些什么。

丁玫:“禽|兽。”

裴林默:“人渣。”

裴之远:“……佩服!”

丁玫一把抓住裴之远的头发:“你个臭东西,你佩服什么呢,你还想跟你姑姑学习不成?”

裴松溪这么不爱笑的人,却被逗笑了,冷清神情如冰雪消融:“你们这一个个的,什么意思?”

丁玫只以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有好一会没说话;裴之远不敢说话,揉着被亲妈揪乱的头发;唯有裴林默,胆子大的上天:“你实话实说,从一开始,你是不是就计划给自己养个老婆?”

裴松溪慢慢皱了眉,耳垂却有点红:“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裴松溪啊裴松溪,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怎么就对这么点大的小姑娘下手了呢?”

丁玫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裴之远想说话,又不敢说。

他好像也没在意太多……他只是忽然在想,以前郁绵都叫他哥哥的,这以后他该叫她什么呢,难不成要叫小姑父?!

裴松溪微微抿了下唇。

这种反应却比她想象中来的更好。

他们认为这是她的错,是她逾越界限,是她的责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她不在意这些责任与压力。

其实她何尝不曾考虑他们担心的这些问题……就连绵绵昨晚那么逼着她,她也真的……做不下去。

她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有罪的,就是有错的。

可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丁玫看着她的神情,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也不能劝你什么。现在家里的事也都是你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