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老和尚的功力(一更)

莲华仍是呆呆的模样,似乎一时接受不了。

夜溪轻推他:“留下?”

莲华看向她,看了半天,猛的回神:“我留下干嘛,我是你的器。”眼一眯:“你该不是不要我了吧?”

说得好像多依恋当初不是被逼的似的。

“你不是要成神吗?”

做梦都想独立呢。

夜溪道:“我帮不到你,这里,或许可以。我想大约大师能帮你找到母树呢。”

也不知道长着莲花的树会是什么样。

莲华沉默,下意识咬住了嘴唇,那白生生的小牙齿,娇嫩嫩的小嘴唇,自带闪光。

这家伙简直就是色相成了精。

看向夜溪,眼神浓稠得像糖稀。

夜溪一个哆嗦:“你别说你爱上我了。”

莲华一笑,风华绝代,才要说,被一只大手拎起后脖子被塞给老和尚。

无归满脸不耐,腰不硬的男人有什么用。

莲华看懂他眼神,那个气,敢不敢比?

“大师,请收下他,不成神不要放出来。”无归对老和尚道。

莲华气:“我的事你说不着。”

无归咧了咧嘴角,露出森白一线:“要么,你自己留下,要么,我把你留下。”

他出手,可就是神龙封印,成了神也未必能出。

莲华巴巴的看夜溪。

夜溪咳了声:“好好学习,原来你是佛门的,跟我太屈才了。”

已成定局。

莲华眼珠子一转,手指一指:“那他们呢?”

指着明禅和异花。

异花不屑一嗤,老子重归佛门也是去归魔佛的门,绝不会是这里。

明禅淡定:“尚需历练。”

莲华便去看明慈澄。

明慈澄不好意思笑笑,小小声:“过后再来。”

好嘛,合着正经和尚都不留下,就他懵懂不知被放手了?

夜溪道:“以后来看你。或者你圆满了去找我们。”

莲华想哭,圆满?圆寂吧!

乖乖的去老和尚身边站好,不然等夜溪不耐了亲自上手揍他这伙子人不会有一个拉着。

老和尚笑眯眯,看异花。

异花头皮一炸:“我我我——我胡说的。”

佛灭什么的,其实根本没有的。有也没有。

老和尚道:“回头是岸。”

异花冷笑。

老和尚又道:“往前也是岸。”

异花一愣。

老和尚再道:“只看你愿不愿上。”

异花沉默。

夜溪在群里发言:老和尚意思,他已经被包围了,不如降了。

苍枝:人家好端端的禅语被你分析的打仗似的。

夜溪:可不是打仗嘛,心理战。

空空:异花才不同意。

异花:“佛一直在我心。”

仙也罢,魔也罢,佛不还是佛吗。

老和尚不强求,再看明禅。

明禅低头合十:“以后再听您的教诲。”

好不容易和小伙伴汇合呢,哪能现在分开。

然后老和尚与夜溪道:“雷州风景不错,可多多停留。”

夜溪连连点头,是,我们赏景,纯赏景。

“最好的景色,自然是我们的佛寺,要说我们的佛寺,每一座都由来已久,就拿咱们身处的这座万佛塔来说——”

叭叭叭,叭叭叭——

夜溪懵,全员懵,这洪水放闸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

就一个。

导游。

不知是不是平日里没人说话,来了一个团,老和尚说兴大发,这一说,说了十天十夜才把万佛塔里的每一位佛神的大概来历讲了一遍。

当然,一边说他们也参观了一遍,美,真美,但耳朵边嗡嗡嗡,嗡嗡嗡。

终于介绍完万佛塔,众人被佛家故事感动得都要哭了。

“走,从这里下去,可通纶音塔,这纶音塔——”

众人脑子嗡的一炸,莫不是所有佛塔都得听一遍?

夜溪艰难动了动喉结,望着老和尚慈和的褶子老脸,莫名开不了口。

只得求助看向刎。

刎也有意思,跟着进来,装得同龄人似的,那老和尚肯定不会看不出什么,但一眼特别都没有,听故事的时候这厮更是相当沉静。

夜溪总觉得刎和佛门定有什么过往,不是交恶那种。

所以,拿出老交情来,咱赶紧告辞走人吧。

除了明禅异花和明慈澄,大家都再不想听见一声“佛”。

刎拒绝她的求救,并无耻侵入他们的群。

“仔细听着,多好的机会。”

我可是个为小辈好的长辈呢。

管理员一脚踢。

她得跟竹子说说,怎么她建的群谁都能进来踩一脚?

想说就说,意念沟通大青竹。

竹子幸灾乐祸:“跑和尚地盘上,他们好不容易碰见个眼瞎的,不叨叨你叨叨谁。”

可乐死那老秃驴了吧。

跟刎一样,让她好好听,虽然和尚烦人,但他们那一套确实有用。

夜溪心灰,顺口问他:“那老和尚谁呀,感觉刎和他认识。”

竹子便借助夜溪的视角看了眼。

前头走着的老和尚似乎脚步没变,但嘴角微不可查勾了勾。

“咦,他呀,还真是。这老头儿,算是刎的长辈。”

长辈?

“龙族?”

“他生母是龙族。这和尚不错,慢慢玩。”

没了动静。

夜溪脑子一疼,慢~慢~玩。

现在她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茶爷报复了她一遭。

一座一座寺讲过去,一座一座塔说过去,穿插上论佛讲道和休息,等众人终于被老和尚放行喜极而泣时,已经记不清日子。

“一百三十二年八个月零九天。”金锋木着脸,他的日子倒是数得清,数着日头呢,每一个日头落下他都要感慨一句,啊,我还活着。每一个日头升起都要感慨一句,啊,我还活着!

食小二蔫蔫:“我连炒勺都挥不起来了,便是清水煮,都想到哪个佛为了众生清水煮了自己。”

呕——

第一次见姐吃脑花时都没这反应。

众人瘫在画舫甲板上,泡发了的咸鱼似的,只有刎风度仍在,靠坐在小窗旁,舒展着大长腿,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太能叨叨了,到现在他耳朵里还跟灌了水似的。

任由画舫去飞,众人晒在日光月光下,睡了十几天才满血复活。

仍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耳根清净,呼吸一口全是自由的味道,不想动。

夜溪想起先前之事,懒懒的喊:“吞天啊,你的小课堂得办好了呀,小朋友们连个光合作用都不知道,很容易破坏生态环境的。”

吞天无声吐了口气,也不站起,咕噜噜滚起来,完美滚过所有障碍物,滚到夜溪身边,脑袋对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