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又见雷劈(一更)

夜溪不担心自己,一把拉过萧宝宝,愣是把他窝吧到自己怀里,警惕看着四周。

她家宝宝可不能泄露。

可眼下来看,怕是早被人看到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无归凤屠已然戒备,背对着背,肌肉紧绷。

夜溪一手按着萧宝宝,一手反到后脑勺上,手心朝外。

“老杂——”

咔嚓——

猛的一握。

一根筷子长的雷电被抓到眼前,白金镶火红,很漂亮,像金属羽毛,在她手心里微微摇曳一下后熄灭,手心一道烧灼的痕迹,甩了甩便没有了。

“咳,那个,我起来吧。”

被团吧的萧宝宝感觉肋叉子疼,有点儿岔气。

夜溪低头,见他被自己按着抬不起来的脸,不厚道笑了,干脆把人收空间里去。

看孩子去吧。

施施然站起,神剑自左右手腕长出。

凤屠深吸一口气,狮子吼:“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

夜溪暗道,假若凤屠骂没有反应她非得翻脸不可!即便她现在没有翻脸的本事,小黑本本上也要记上利息。

啪——

凤屠以一种无可挽回的狼狈姿态跌在地上,左边脸颊嗖一下肿胀起来,在柔和的光线中泛着透明的光。

夜溪嘴角一扯,顿时觉得自己受了优待。

一步过去把人拉起来,对着空气瞪眼。

无归厉声:“哪个龟孙子藏头露尾?敢不敢现身一见?”

夜溪心叫糟糕,同时无归一个跟头翻了过去站住了,但右脸也肿了起来,跟凤屠的非常对称。

嘶——自己人被打成这样,夜王不能忍!

“哪怕你长得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呢,也不能劳您亲自动手打击丑八怪呀,把手打坏可怎么办呀。”

凤屠:“”

无归:“”

识时务的夜王继续掉节操,摸出个小玉盆,里头沉沉浮浮的冰水上撒着新鲜花瓣。

“快来快来,我给您敷个手再做个膜,保证让您冰肌玉骨玉骨生香。”

无归凤屠:麻烦您下次要怂提前说一声,大家一起怂啊。

脸真疼。

白色的火焰一闪,变成一个人来。

一个男子,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容貌和气势,高不可攀,遗世独立。

这是一只凤凰,淡淡的眼神一瞥,让人恍如置身火海。

夜溪艰难咽了口,她手里捧着的玉盆烧红的铁似的,里头干巴巴的黑点点,是花瓣的残骸。

火,脚下是火,头上是火,身体里也在燃烧。

好热,好渴。

玉盆再度盛上冰水,夜溪低头,才到嘴边,呲啦,水全没了。

蒸发掉。

欲哭,泪干。

火红身影一闪,凤屠挡在夜溪身前,敌意的望着来人。

玉盆扔掉,夜溪哈着舌头靠在他背上,喃喃:“你的衣裳好热。”

身被焚烧,看到一切跟火一样的颜色都烦躁易怒。

凤屠一愣,念头一动,身上变成幽蓝一片,是海深处的颜色。

夜溪咕嘟,更渴了。

来人开口,带着怒意:“凰凰之凤,如此取乐一小儿,莫忘了你的身份!”

若不是身体被烧得似要融化,只能靠凤屠的背支撑,夜溪真要跳出去骂了。

嗓子好干,想喝水水,水在哪里

水来了。

是无归抠破指头塞进她嘴里,冰凉的液体瞬间熄灭火焰,夜溪觉得自己又有了力气,站直身体。

神龙的血带自动调温的?以前明明是温热的,现在冰冰凉可真舒服。

这一行径又惹怒了来人。

“神龙之尊,也甘为禁~~吗?”

高冷的凤凰心中嘀咕,这女的,长得还行,但娇艳吧,说不上,柔弱吧,根本没有,俏丽温柔妩媚火辣知性娴雅,全都不沾边儿,跟历来神劫之红祸根本无半丝相像,这是出了什么新品种吗?

嘀咕着,不由正眼打量她一番,一番打量下来更加愕然:这女的,换身男装还是个女的?

夜王:老子不就是没梳个飞天的发髻吗!

高冷男子更嘀咕了:男男女女的组合虽然少但也是存在的,且人家过得还挺美满的,所以这俩崽子好这口?下头风气何时变得如此不正道了?

夜王:擦!

无归凤屠:擦擦!

夜溪从凤屠背后探出脑袋,努力微笑:“前辈好,前辈辛苦了,前辈快请坐。”

不是她怂,好吧,她就是怂,但对方火力如此之猛,还没见面呢,就把亲骨肉给抽了,这表示亲情牌就不要考虑了。才一现身一动不动,她就被烧了,这表示对方太强我方负隅顽抗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再来,人家一动不动就能把她烤干,一动岂不是轻易要她小命?但人家没要她小命,这表示人家不想或者不屑杀她,估计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不敬才给的教训。

至于说话难听呵呵,习惯了,毕竟某条小龙一出场也是这幅德性。

高冷凤凰定定看着她,老半天,夜溪感觉脸上肌肉都僵硬了,不遗余力的展示自己的诚意。

“哼。”

随着声起,周围火烧的感觉一闪而逝,口腔里冷的结冰。

夜溪一个激灵,嘴旁边凝出白汽。

无归忙又挤血喂进去,这次血是热的,夜溪吧唧下嘴,恢复如常。

绞尽脑汁该怎样拉近关系,对面之人拿出自己的椅子坐下,冷冷看着他们。

低调奢华的一把椅子,他们看一眼都觉奢侈,在人家屁股下头坐着。

“你之姿色,委实评不上红祸。”

夜溪张大嘴合不上,啥?红祸?红颜祸水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咳咳,我夜王祸祸从来不靠红颜,哪怕咱长了这样完美的一张脸。

装傻,小意的奉承:“前辈过奖了,我这区区蒲柳之姿,委实分不得前辈您荣光之万一。”

高冷男子又定定不错眼的瞧她,剥皮去骨一般,夜溪咬牙坚持住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冷冷发问。

夜溪险要翻脸,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高冷男子轻微皱眉,她肯定在骂自己,但他竟窥不得她的内心。

更蹊跷了。

所以——她是个什么东西?

呃,好吧,知道这人是在问她的身份,真实出身,但她怎么解释?便是竹子,便是自己把他当了师傅当了家人,也没一下子露底呢。

并不想说。

凤屠开口:“关你什么事啊。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很不耐烦,很排斥的样子。

高冷男子一哼:“你不知道我是谁?”

即便他们从未见过,但血亲的关系,在第一眼时彼此都会有感应。

凤屠倔强的不看他。

高冷男子性子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