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囚禁在地下室的女人 生死营救(第3/5页)

大李进了院子,身体震了震,随即望了一眼朱林和樊勇,喉咙发出低沉吼声。对于大李来说,这个屋子到处充斥着嗅源里的味道,根本不用寻找。

听到大李吼声,朱林便知道这个小院就是王永强所住的院子。他给侯大利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其控制住老张。

侯大利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老张身后,处于随时可以控制人的位置。樊勇则走到老张的右手位。只要朱林发出指令,侯大利和樊勇从两个方向发动,可以轻易控制住老张。

朱林道:“这个院子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老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警察包围,道:“老板姓蒋,具体叫什么不晓得。”

朱林对道:“让他认相片。”

侯大利拿出王永强相片,道:“这是不是蒋老板?”

老张道:“这就是蒋老板。”

朱林拿着手机走到另一角,打通了刘战刚电话。

若是仅仅通过王永强物品找到此处,并不能说明王永强就是绑架者,毕竟昨天有一组刑警带着警犬搜索过此处,并没有发现密室。但是王永强对外谎称姓蒋并处心积虑租下房屋,甚至还搞了果园,这就太过异常。

电话如高压电,顿时让刑警支队全员动了起来,老谭带着技术室全体成员,带着设备,直奔发现“蒋老板”之处。

另一组刑警直奔王永强住处,准备控制王永强。而田甜则带着王永强和李武林的生物检材前往省刑侦总队技术室。

院外一株大树上有一个隐蔽摄像头,这个摄像头和屋内摄像头一样都能通过网络传到灰衣人电脑上。昨日警察来到院中搜索以后,灰衣人便没有回到院中,来到提前备好的一处隐蔽房屋,打开电脑,观察院中情况。

昨夜无事,今天早晨天刚亮,一成不变的院落图像里闯入了几个不速之客和一只警犬。灰衣人仔细观察了画面,坐直了腰,道:“居然真找了过来,侯大利还算有几分本事。”

灰衣人便是王永强。

电脑屏幕上有好几个画面,其中一个画面是室内情况:侯大利戴上了口罩、头套、鞋套,变换着姿势拍照,女警田甜则提着一台录像机,樊勇牵着那条大狗在屋里搜索,朱林和葛向东跟在侯大利身后,蹲在地上,用指关节在地上敲敲打打。

王永强发现警察闯入院子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从后面走出院子,沿着河道行走十来分钟,准备将手机扔进江州河里。手抬起来,他又放下,暂时没有扔掉手机,决定乘坐出租车,远离自己居所。

坐出租车到了河道下游,他在扔手机前,决定给父母打最后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打完以后,他将永远没有这一对父母。

接通电话后,传来了父亲焦急的声音,道:“你妈肚子痛得很。”

王永强不耐烦地道:“肚子痛就去医院。”

父亲道:“家里没钱,能不能拿点钱?”

王永强道:“又要钱,我又不是开银行的。”

父亲哀求道:“你妈昨天晚上就开始痛,在床上打滚。”

王永强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年轻的时候你喝点马尿就打我妈,现在是假关心。你老婆的病都是你打出来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父亲道:“你爸年轻时不懂事,现在晓得错了。永强,你妈痛得很。”

“我手头正忙,忙完过来。你先把我妈送到旁边医院,我直接到医院。”王永强知道警方正在找他,还是决定最后去看一眼那一对可恶的夫妻。

放下电话,王永强父亲来到床前,对老伴道:“儿子马上就要过来,你忍到起。我们先到中医院。”

王永强母亲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尖叫道:“送我到医院,我痛得受不了。天哪,要死人了。”

王永强父亲打开隔壁房间的抽屉,拿出两个存折,大存折里面有五万多块钱,小存折里面有五千多。他将大存折重新藏好,拿起小存折,带妻子前往医院。

王永强父亲将妻子送到医院。妻子一路尖叫,让他心烦,骂了好几句“闭嘴”。

王永强没有进医院,而是坐在停车场,看着父亲半扶半拖母亲进入医院。

医生为王永强母亲做了检查之后,脸色顿变,道:“阑尾穿孔了,赶紧准备手术。这个病肯定痛了好久,你们怎么才来?”

王永强父亲笑得很卑微,道:“我们没文化,不懂。”

病情严重,医生没有耽误,紧急安排做手术。当护士推车到来时,王永强父亲弯腰抱起妻子,放到推车上,道:“忍住,做了手术就好了。”

手术安排妥当,医生松了口气,对王永强父亲道:“发生阑尾穿孔,轻者形成局部性脓肿,重者发生弥漫性腹膜炎,腹腔化脓,感染性休克,甚至危及生命。做完穿孔手术,也常会引起切口感染,腹腔残余脓肿,肠瘘、肠粘连、粘连性肠梗阻等一系列并发症,许多人遭受腹部反复开刀之苦的肠粘连病,追溯其最初的病源往往就是阑尾穿孔。”

王永强父亲站在一边,道:“梁医生,要花多少钱?”

医生脸色虽缓,口气却严肃,批评道:“这个病是拖出来的。刚才我问了,昨天晚上就开始疼痛,现在才送来,病人肯定痛得死去活来,真是没有一点常识。”

母亲进入手术室,王永强父亲坐在手术室外等了几分钟。他走到门外,又给儿子打电话,希望儿子能拿些钱来,结果电话打不通。

王永强坐在车里,想起小时候的事,恨从心中来,猛地按了下喇叭。喇叭声响起,吓了过路中年妇女一跳。中年妇女心情正在烦躁,双手叉腰,对着王永强一顿大骂。

王永强对中年妇女竖起中指,开车离开。开了一段,他看见路边有一片积水,又从后视镜看了看中年妇女,便在前面拐到另一个路口,绕了一圈,又开到医院门口。中年妇人提着饭盒,犹自在前面慢慢走。她才从医院出来,整个晚上都在照顾刚做完手术的丈夫,身心疲惫,火气也就大了一些。她想着得了绝症的丈夫,一边走一边落泪,不提防小车快速从身边开过,溅起一片脏水,将衣服、裤子全部打湿。

中年妇女变成了落汤鸡,想骂人,小车早就绝尘而去。

王永强在车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了一会儿,情绪又一点一点降低,直至降到冰点。王永强莫名其妙想起一件陈年往事,发生这件事情后,他挨了一顿好揍。平心而论,这一次挨揍仅仅是无数次挨揍的其中一次,他却记得格外清楚,至今没有忘记。

那时刚读小学二年级,学校开运动会。因为有开幕式,班主任要求同学们穿白网鞋。王永强犹豫很久,才怯生生地找父亲要钱买白网鞋。父亲断然拒绝,喷着酒气,骂道:“穿个锤子白网鞋,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