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蜃楼(2)

沈渝修一愣,马上回想起裴序上次是怎么在他身上“出力”的,顿时向后一退,拉长脸道,“出个屁。”

但裴序那只手力道很重地卡着他的腰,沈渝修这一步便没能撤开多远。他微微瞪大眼睛,反手扭着圈在腰间的手腕,盯着裴序骂道,“松开!今天没人给你喂药也没人铐你。”

沈渝修反抗的力气并不大,裴序毫无障碍地又紧了紧手臂,眼睛乌沉沉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在嘲笑他对即将发生的事心知肚明,“大半夜叫我来这儿不是让我陪你睡觉?”

他的动作逼得沈渝修的腰胯重新贴了上去。这一贴沈渝修就感觉到有些不对,隔了一层衣料的那块地方明显已经半硬发烫,而他自己——确实也看不出有什么坚定的推拒立场,一只手还十分暧昧地搭在离性器仅仅几公分的金属扣上。

……沈渝修承认,他是对裴序心怀不轨,但那当然不可能是自己送上去给人睡的心怀不轨。

“裴序,你再敢来硬的……”

突然袭来的吻将他这句怒骂的尾音全数吞了下去。沈渝修眼前一暗,感觉额前似有似无地擦过几缕发质偏软头发,而扣在腰际的那只胳膊越发用力,另一只手顺着本就不太严实地浴袍,轻松握住了身下那处半软的东西。

裴序的手上有层很薄的茧,即便隔着沈渝修紧贴皮肤的子弹内裤仍然有不少存在感。被他颇具技巧地勾弄几下,性器便不受沈渝修控制地勃起了。

所幸沈渝修脑子还算清醒,不肯吃亏地反咬人一口,手上动作飞快地解开裴序的裤子,抓着那根内裤快包不住的东西,狠狠威胁道,“你他妈上过一回也够了吧?怎么算都轮到我了!”

他咬时没轻没重,裴序舌尖尝到了下唇泛起的血腥味,好像全不在意,表情冷静,甚至还把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往人手里送了送。

沈渝修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玩儿谁。裴序一直没动手拉开他最后那点衣服,似乎乐于这样折磨那根肉茎,前端泌出的液体渐渐弄湿了一小片布料,沈渝修轻喘一声,腰上发软,不得不半躬起背,挣扎着抬脚踢了男人一下。

然而裴序像是早有准备,轻松躲过那一脚,扣在他后腰的手顺势一抽,将那条深蓝色睡袍系带扯散了拉出来,捉着沈渝修的手腕利落地绑了两圈。

沈渝修愣了几秒,压根没想到裴序这么能就地取材,不由得骂他,“你这是什么变态癖好,这次又没人强迫你,赶紧放开!”

睡袍没了系带,随便扭动两下就是一片大敞。裴序没费多少力气,将人丢到沙发上,沉默着覆上去,撑开他的腿,找出润滑,边往那个紧窄得要命的穴口里涂了几下,边在自己的怒胀的性器上倒了些许。

沈渝修一看他这个架势,被挑起情欲的身体激得更粉,脸烧得要滴血,不住地朝后缩,“滚……你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别来硬的……”

裴序丢开润滑,扶着性器缓缓朝里顶,等到粗硬的肉棒塞进去大半,才扯开沈渝修背后紧缚的系带,听着人夹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呻吟叫骂,声线喑哑地说,“这就是我陪人睡觉的方式。”

他耸动着强劲的腰,深深操了两下,腾出手捏着沈渝修的下颌静静道,“你要是不喜欢,下次就别找我。”

他动作粗鲁,前戏做得不充分,后穴还没完全放松,就被人粗暴地撞进来。猛然冒起的胀疼令沈渝修浑身一抖,眼底迅速积蓄起少量应激性眼泪。

一个亏吃两回,沈渝修连骂人的精神都没了。他的双手解开束缚也全无反抗余裕,只能去推掐着他的腰的手臂,有气无力道,“你他妈今天也吃药了?!轻、轻点……”

他刚说完就觉得身上的男人仿佛很轻地笑了笑,同时那根热烫的性器在他体内发狠捣了两下。

沈渝修眉头一皱,呻吟变得更加破碎,掺了一丝他自己没发觉的绵软。随着几声哭叫,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令身后的巨物抽插得更加容易。

进出几十下,快感就慢慢泛上来了。事到如今,沈渝修懒得硬撑面子,单手勾着人的脖颈,压低声音道,“再深一点儿。”

裴序脸上也有一层薄红,那双沾了点情欲的眼睛闻言看看他,嘴唇离得那么近却也没主动亲吻,只是握着他的胯骨又干了几下,气定神闲地问,“怎么深?”

沈渝修叫了一声,抽气的气音像带着钩子似的勾着裴序丧失理智。他好像终于无法再自持,把人翻了个身,从背后压着他,几乎要把整根粗大的东西顶进那个穴口,边掰着他大张的腿操干边说,“叫成这样还想上别人?”

沈渝修说不清那种急欲呻吟的麻痒感,肩都在发抖,张嘴想辩解,裴序却很难耐地逼着他转过头接吻。

姿势僵硬,可吻还称得上甜蜜湿润,顷刻抽干了沈渝修的氧气,缺氧令他很快把要争论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发出断断续续的、绵长的呻吟。

裴序确实没吃药,但体力照样惊人。沈渝修在沙发上趴了小半夜,后半晚总算回到床上,在破晓来临前,勉勉强强凑合睡了一个小时。

太阳升起不久,他又被裴序的手机铃声震醒了。

用作铃声的歌沈渝修没有听过,像是一支忧郁低落的歌变调处理的版本,保留着轻缓的、微弱的特征,像黎明将醒前会做的那种柔和而湿润的梦。

沈渝修的反应比裴序更慢一些,他睁开眼时,裴序正往外走去接电话。

睡得太短,反而感觉不到困意。沈渝修瞥见床脚沾着不少白色湿痕的深色睡袍,踢到床下,起身去找了件新的睡袍松松系好,径直走进浴室去洗漱。

他再出来,裴序早已穿戴整齐,站在玄关门口换鞋,像是要直接离开。沈渝修腰腿酸软,怎么看他那副神清气爽的德行怎么不高兴,出声阻拦道,“去哪儿?”

裴序停下动作,回头挑眉看着他。

沈渝修问完也自觉问得莫名其妙,他跟裴序除了睡过两觉之外毫无关系,对方一个大活人要去哪儿干什么,当然不关他的事。

但话都说出口了,沈渝修很快硬找出个理由,“会做饭吗?弄顿早餐再走。”

不在床上,现在的裴序还算很好说话。他看起来也不怎么赶时间,返身进厨房打开冰箱,草草一翻,转过脸问沈渝修:“大少爷要吃什么?”

负责打理这套公寓的保姆清洁时会顺便带些食材过来,大部分是半成品,好处理。沈渝修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抱着手道,“随便。”

他这么讲,裴序便取了一个最简单的三明治出来,又拿了瓶牛奶准备加热。

“你的呢?”厨房是中央岛式的,沈渝修靠在另一侧的料理台边缘,下巴一扬,眼睛暧昧地眯起,“出了大半夜力气——不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