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风起云涌

虽然知道江安背后发生了什么,但郭林选并没有打听出来江安欠谁的赌债,只查到对方来历神秘,并不是香港土生土长的富豪,而是一个突然崛起的势力。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多有实力,一概不知。

何潮清楚一点,越是神秘并且查不到信息的人越危险,反倒是公开的名人好对付。江安也是老江湖了,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怎么就走向了赌博这条不归路?以江安的聪明,就算去赌博,也应该选择合法的赌场和人公开去赌,而不是去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数亿港币对于鼎盛时的江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现在,会要了江家的命,也有可能会要了江阔的命,何潮怎能不担心?香港虽然回归了,但暗中的势力依然存在,相比之下,还是深圳安全。

江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怪叫一声:“何潮,你说话不算话!你答应我不去调查事情真相,为什么还要去查我?”

何潮深呼吸一口:“我做到了没有调查你,却没有办法阻止别人调查你。江安,不要以为就我一个人盯着你,还有许多人想趁机吃了你。你是死是活我不管,但你必须保证江阔的安全,否则……你知道后果!”

“好,好,我派保镖去接江阔,一定保证她的安全。你放心,她是我亲妹妹,我比你更担心她。”江安的语气软了几分,“何、何潮,我们说不定会成为一家人,我的事情你千万别向外面透露,更不要告诉爸爸和江阔,我欠的钱是我的个人的欠债,我一定会还清,你放心,不会连累江阔。”

“你好自为之吧。”何潮叹息一声,挂了电话。

尽管如此,何潮还是不太放心,又再次叮嘱江阔一番,告诫她不要一个人出门,也不要逛街,好好呆在家里陪伴家人。

江阔刚走不久,利道快递就接二连三出事了,让何潮牵挂江阔的心顿时被转移了过来。

先是利道的一个员工在送件时,被收件人打了一顿。收件人声称利道的快递员未经允许进了房间,并且偷窥他老婆洗澡。快递员被打得鼻青脸肿,再三申辩他并没有进屋,更没有偷看别人老婆洗澡。房间中有没有女人他不知道,反正是有几个小伙子,门一开就冲他一顿暴打。

何潮没有听信快递员的说法,赔偿了顾客损失后,开除了快递员。不料不久之后,又有数名快递员被打。被打的原因千奇百怪,有人是因为迟到了一分钟,有人却是因为早到了几分钟,有人是因为多看了客人一眼,还有人是因为送到客人家中时踩脏了客人的地板……

如是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集中爆发,此起彼伏不说,还应接不暇,前一个还没有处理完,后一个就又出现。每天接到最多的电话就是投诉电话,对方上来就骂人,丝毫不给客服解释的机会。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许多快递员都怕上门会被客人莫名打骂,人心浮动,有些人开始辞职。还有流言开始传播,说是何潮得罪了深圳的一个厉害大哥,对方现在要收拾他,是要往死里整何潮。

何潮在刚开始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来发现出事的范围都集中在深圳,而且大多是在南山区一带,他才开始醒过味儿来,是有人故意针对他,并不是他的员工有什么问题,每一个员工经过培训上岗并且有一整套规范流程,不会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大规模集中的意外事件。

何潮第一时间想到了辰哥。

从香港回来后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辰哥一直没有动静,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辰哥不但有耐心而且还挺有策略,他原以来辰哥会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不曾想却采取了针对他的员工打击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的手法。

也不得不说,这一手确实狠,许多员工都不想干了,一时之间,辞职的人足有数十人之多。再加上一开始何潮粗暴处理被打员工事件,引起了许多员工的不满。

何潮痛定思痛,亲自上门请回了被打员工,当众向他鞠躬道歉,保证下一次一定先查明真相再下结论,并宣布公司奖励员工2000元,并个人掏腰包拿出1000元慰问金。

员工无比感激,表示要努力工作以回报公司。何潮此举,稳定了人心。但辰哥的挑衅不断,还在不断地冲员工下手。何潮请来江离和夏正一起召开了会议,夏正提出建议,让员工二人同行,不能落单。江离的主意是,在事情多发地段减少接单,同时加快壮大自己的实力,让辰哥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和仔的想法简单粗暴,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找到辰哥的快递势力范围,假装客户寄件,打伤辰哥的员工,让辰哥的快递公司干不下去。

何潮否决了和仔的想法,如此一来,就不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而是以恶治恶了,尽管说实话他也很想明刀明枪地和辰哥大干一场。

和仔很清楚辰哥的为人和手段,他告诫何潮,以辰哥的做事风格,打伤几个快递员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郑小溪气愤难平,声称要求助爸爸,让爸爸带人去收拾辰哥,也被何潮否定了。求助于郑小溪的爸爸也未尝不可,但只是权宜之计,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更何况,他可以找到郑小溪的爸爸当助力,辰哥肯定也可以找到更有实力的靠山。如此一来,不但拉了郑小溪的爸爸下水不说,还有可能让郑父得罪更厉害的角色。

怎么办才好?江阔又不在身边,何潮一时不免有些烦恼,想找周安涌倾诉一番,希望周安涌能帮他出出主意。打电话约周安涌时,周安涌却说没空。

“我没在深圳,兄弟,我在上海呢,估计要过半个月才能回去。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不算什么大事,不用担心,辰哥估计也就是想出出气,很快气出得差不多了,也就收手了。好了不说了,我正在谈事,回头再打给你。”周安涌说话语速极快,明显是不给何潮说话的机会。

周安涌站在门口和何潮通话,他一口气说完,挂断电话,推门进去。

房间中坐了四五个人,坐在首位的赫然是余建成,陪坐的是刘以授和辰哥,另外还有一人,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显然已经喝多了,正是金不换。

桌子上,残羹冷炙,碗筷扔得到处都是,杯盘狼藉,有三四个空酒瓶。

周安涌倒了一杯酒,脚步踉跄地来到余建成面前,举起酒杯:“余总,我再敬您一杯。知道您不喝酒,没关系,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