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第2/3页)

腾战力不低,虽然没有角那么无敌,可真的拼上命,给小石部落带来的伤亡也很可观。

但小石部落又不甘心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就瞄上了那个给红木部落带来无数新东西的巫医,趁着腾出门换盐,攻打了过来。

只掳走一个亚兽而已,不会让红木部落的腾以死相拼;把兽人们都麻倒而不是毒死,也是为了绊住腾的脚步。

曲在腾苏醒后其实后悔过,但是按照部落规矩,叛徒是要被打断腿逐出部落的,他已经走错了路,就没法回头,只能指望平平安安到小石部落去。

如今真相大白,曲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哭着求腾能够原谅他,不要把他赶走。

小石部落的人想让他这根钉子长久地给他们传递信息,因此这次没有带他一起走,他只好自己要了一点蛇毒,伪装成轻度中毒的样子。

如果现在腾把他打断腿丢出去,那他肯定要没命的。

腾沉默很久,摇摇头:“曲,部落对你们不坏,就算我和角不在了,你也不该引敌对部落的人进来——你这样的人,是不能留在部落里的。”

陆迩今天也从腾那里得知了一些小石部落的情况。

与红木部落不同,小石部落已经有些奴隶制的萌芽,柔弱的亚兽、没什么战斗力的普通兽人都是强大兽人的所有物,最强大的那个就是部落的首领。

因此在小石部落,强大的兽人会过得很舒服,太过羸弱的兽人只能成为被奴役的对象。

像那个跟烈撕咬在一起的鬣狗兽人,就是最强的首领的奴隶。

至于亚兽,几乎没有独立地位,和猎物基本等价。

这是让腾极为厌弃的一点,红木部落和小石部落关系也因为制度不同而两看生厌。

不论是花尾还是曲,这种战斗力去了小石部落日子恐怕都不会过得很好。

只可惜当事人猪油蒙了心,想不清楚这一点。

看在曲还中毒的份上,腾没有打断他的腿,只把他赶出了部落。

曲哭求无门,只能咬着牙拖着还有些麻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向着小石部落的方向去。

刚前行了没几步,曲忽然感觉一阵危险逼近,还没等他因为中毒而麻痹的身体有所反应,就觉得后颈一痛,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色的狮子收回爪子,甩掉爪子上的鲜血,厌恶地看了曲的尸体一眼,叼起他向着远处奔去,到了河边直接把曲的尸体丢了进去。

看着曲的尸体被冲走,狮子碧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

如果仅仅是部落内部斗争也就罢了,角最痛恨的就是将部落出卖给外敌的叛徒。

若非叛徒作乱,他也不会流离失所至今。

——腾还是太心软了,叛徒就该死!

处理掉那个叛徒,纯白的狮子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会,返身回了部落。

回来的路上,角顺便抓了一只美味的云斑鸟,准备拿去送给陆迩。

陆迩正在部落里给其他亚兽们讲解现在粟种植要做的事情。

兽人们的力量和亚兽们差距很大,他们自己制作的工具很多亚兽都举不动,陆迩拿自己制作的简易锄头和钉耙等农具,指导这些亚兽们批量制作。

一些避不开的木材加工,陆迩也出了主意:虽然兽人们现在都因为受伤和中毒不能动弹,但他们都是兽型状态,爪子可都还在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趴在兽皮上不能动弹的锋就眼睁睁看着他的亚兽每天都拿着他的爪子削木头,把木头削成木条或者木块,然后拼拼凑凑,和家里磨好的骨器石器绑在一起,做成小号的农具,兴高采烈地拍拍他的头:“辛苦你了,锋。”

锋:“嗷呜……”

河狸兄弟的姆父照顾两个儿子之余,拿着木头在两兄弟嘴边比划了一下,也有些可惜:“你们俩的牙齿好像不能这么用,哎……”

河狸啃咬木头的能力除了牙齿锋利还有咬合力的作用,这个可就是不是亚兽按着兽人的脑袋能做到的。

亚兽的体力虽然不如兽人,但陆迩认为农田里的绝大部分工作并没有超出亚兽的体力极限——他自己就是这么做过来的。

除了偶尔有几次不知名的“田螺姑娘”帮忙干了些体力活。

合理的体力劳动节奏对于耐力的提升很明显,陆迩指点这些亚兽们每工作一段时间就停下喝口水,既不要闷着头一直干到累瘫,也不要干一会儿就休息好久。

除了亚兽们自己,小兽人小亚兽们也懂事的主动出力。

小狐狸利从陆迩那里学来了基础的数学运算,就帮浇水施肥的亚兽们计算数量;茫带着几个同样皮毛厚实的小兽人,咕噜噜转悠着到处找蜂蜜。

角和腾打猎来猎物之后,也有几个老亚兽来帮忙处理分发,因为陆迩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所有人度过最初的慌乱期之后都安定下来,脸上看不到多少低迷。

腾感觉很惊奇,得知亚兽们自己去忙起农活之后就更惊讶了:部落里的亚兽们什么时候这么勤劳了?

角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陆迩做了什么。

在这个亚兽眼中,似乎并不觉得亚兽和兽人有什么不同……

他以原本的身份回到部落,碰到好几个亚兽和兽人甚至都对他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角,绿耳这么喜欢你,你要好好对他。”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这些话,角还是特别舒坦。

——他的亚兽,当然喜欢他!

角提着云斑鸟,先去了溪边把鸟毛和内脏都褪掉。

昨天他当着这个亚兽的面杀了那条蛇,吓到他的亚兽了,后面表现好像也有些僵硬,今天要温和一些。

角回忆着陆迩脸上温和的笑意,对着溪水里波动的倒影试着笑了笑,努力给自己打了打气,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陆迩正在把自己的东西和角原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有些用角的“遗物”加工成的工具也单独列出来,看能不能和角交换过来。

一转身看到角提着一只褪过毛的禽鸟、脸色似乎有些僵硬地站在门口,不由得微微一怔:“你回来了?”

角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开口只有带着一点疑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嗯,关于我们两个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陆迩拉开家里唯一的木椅,比划了一个“请坐”的姿势,自己坐到床上,梳理了一下思路。

角面色又不自觉地绷了起来,心里划过一点怪异的感觉,顺从地坐下,把还在滴着水的云斑鸟放在一旁的案板上。

陆迩看着角熟稔的动作,微微泛起一丝疑惑,随后就被自己想谈的正事驱散了。

散布谣言让角误会是他的错,趁现在角对他还没什么感情,当断则断。

陆迩首先试探着问:“角,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