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谁与争锋 第二十五章 无妄之灾(第2/3页)

“彼此彼此,愚弟也是如此啊。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与玉兄把臂同游,上苍真是待我水漫空不薄啊。”水漫空爽朗的大笑:“玉兄,来来来,容小弟为你介绍两位好朋友。”

两个恨不得你死我活的对手惺惺作态,却又像是情真意切,无论说话还是脸上表情,都是自然之极,混没有半点破绽,让玉水两家的高手们一个个心中暗暗称奇。

家主就是家主啊,就这份气度,这等隐忍,这等城府深沉,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达到这般境界?天星之玉,天风之水,果然不愧是千年传承,名不虚传啊。

水漫空说着手一伸,“这位就是我天风大陆大名鼎鼎的皇甫世家之主,皇甫严寒,皇甫兄可是对玉兄仰慕已久啊。这一位,乃是与我两家齐名的宋家家主宋天桥宋兄。”

玉满楼淡淡笑了笑,抱拳道:“久仰久仰。”

皇甫严寒皮笑肉不动的拱了拱手,轻飘飘地道:“玉家家主?久仰久仰,听说玉家主于年前以知天命之年又纳一房小妾,真真是老当益壮,真乃我辈之典范,实在让人佩服。我等本应亲往前去恭贺,只因路途遥远未能去成,还望玉家主海涵哪,稍后当备一份大礼贺之。”他这番话说的皮里阳秋,阴阳怪气,分明是说玉满楼老不修的意思,再说了,有这么送礼物的吗?

玉满楼一怔,心道,大家乃是异域之人,我玉家或者霸道些,却绝对又没招你没惹你,你竟上来就向我挑衅,却不知是何道理?不由得心中有气,说话也就不客气了起来:“哪里哪里,倒是我听说皇甫家主精研武学,从而立之年就开始不近女色,这么多年来居然守身如玉,这份毅力才真是让人佩服得很。”

“你!”皇甫严寒嘴唇一阵哆嗦,他少年成亲,纵欲无度,不到十几年便有儿有女,但也从那时候开始,突然就不举了。这本是他的最大耻辱,不可告人之密,也是他的最大忌讳所在,但面前玉满楼却就这么说了出来。他不知玉满楼只是随口说说,却以为玉满楼乃是当众揭他的疮疤,如何不恼,玉满楼却并不知晓,此刻已与皇甫世家结下了不解之仇,就算日后可以鼎证掳人一事非玉家所为,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玉家主,”宋天桥摇晃着身子,站了出来,用一副酸溜溜的欠抽的口气说道:“久闻玉家主武功高强,治下严谨,胸中自有百万甲兵,但我等却不知玉家主对我宋家竟也是青眼有加,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能得玉家主青眼相待,宋天桥深觉荣幸。”

“呵呵,宋家家大业大,宋家主领导更是有方,我素来是佩服的。”玉满楼不咸不淡的道,同时心中升起大大的疑窦,他这说的本来不过是见面的客套话,可是在有心人耳中,个中的味道就全变了。

然而,纵然玉满楼真个智比天高,却也被这两个人闹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一大世家之主吧?怎地如此的没有风度!我远道而来,纵然你们有什么不满,也应该表面上客气一下啊,上来便是夹枪带棒的跟吃了药似的,我招你惹你了?

若是一个人突然神经病倒也情有可原,可不会两大世家之主一起吃错了药吧?偏偏这两个家伙还是天风大陆举足轻重的人物!

玉满楼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两位大人物在这几天之中可是度日如年,每天收到的神秘礼物都会让两人心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偏偏还要保持理智不敢妄动,此刻一旦见到心中认定的幕后黑手玉满楼,哪里还能保持什么狗屁克制?真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就活吞了他,怎么还会跟他矜持礼貌?

能够这样面对面的说说话,不当场表演全武行就已经是皇甫严寒与宋天桥能做到的极限了。

玉满楼的眼光扫过面前众人,越看越是大惑不解。这两位家主都是一副眼中喷火,与自己不共戴天的样子,简直就要活吞了自己,其身后的家族高手们也是怒容满面杀气腾腾,至于水家家主水漫空笑吟吟地看着这边,每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便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眼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正在疑惑不解,皇甫严寒和宋天桥两人却已经沉不住气,亲生儿子在受罪啊,哪里还有兴趣跟这个姓玉的虚与委蛇?

皇甫严寒脸罩寒霜,不客气地道:“玉家主,看来我们不把话说明白,您是不打算先开口,事情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在下敢问玉家主,什么时候能够将犬子们放回来?玉家到底有什么企图?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开出您的条件吧!”

“等等……”玉满楼脸色沉了下来,看着皇甫严寒,沉沉地道:“玉某却不知皇甫家主此言何意?什么叫做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玉某人又在何时抓过你们的儿子?皇甫家主,你无端端的用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为难玉某人,却不知是何用意?难道真当我玉满楼好欺不成?”

“玉满楼,你还装什么?左右事到临头,你即使否认又有什么意义,你算什么玉家家主、称什么一世枭雄?”宋天桥闻言大怒,顿时撕下了脸皮:“不过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放肆!”玉满楼身后,一个瘦高个的黑衣老者瞋目大喝,拔步就要上前教训这个胆敢侮辱本家家主的混账。

玉满楼一摆手,阻止了手下的发作。他现在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桩很巨大、很恐怖的阴谋之中,而这阴谋对准的,恐怕就是自己,甚至整个玉家。察言观色之下,想必是皇甫家和宋家的少爷们被绑架了,而这绑架的人却将此事直接栽赃到了自己的头上。

此事可真是奇妙之极啊。

乘船十几天,一路跋涉,好不容易到了天风大陆,刚上岸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两位家主尚请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解决不迟。”玉满楼和缓的道。威棱的双目看过两人脸庞,低沉着声音道:“首先,玉某初至天风,连船都未下过,有什么本事能绑架你们的儿子?其二,纵然是玉某人使人做了这件事情,难道还会让你们这么容易就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你们当我玉满楼傻子不成?此事明明乃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对玉某人栽赃嫁祸一石三鸟之计,两位家主仅凭心中揣测,捕风捉影的酒来兴师问罪,岂不是可笑之极?试问一句,若是玉家因此事与两大家族火并,与何者有利呢?!”

说到有人栽赃嫁祸之时,玉满楼的眼神很隐晦地看了水漫空一眼,心道若是真有这种事情,这个笑面虎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水漫空看到玉满楼的眼神、言谈,情知他在怀疑自己,更有意将矛头指向自己,却是微笑一下,迈步上前,便将事情的缘由细细的跟玉满楼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