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再入尊府!(第2/3页)

“九尊府!”

云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过九尊府了,一则是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察觉,二则也是为了避免触景伤情,云扬其实对自己的心境还是有所察觉的,自己的心底始终长留兄弟愁绪,若是能够规避,还是尽量规避的好,可是眼下,今日这遭九尊府却是不得不行!

这段时间以来,云扬兼修修了雷,云,风,火,血等五种功法,进境颇为迅速,甚至比之几位兄长彼时修炼之时还要快了不止一筹。但也不知怎地,在云扬想要修炼第六种功法,也就是四哥圣水诀之时,却是连第一层的入门心法都无法突破。

这显然非关资质问题,事实上,云扬自得到了麒麟鱼的馈赠,浑身上下水力澎湃,经脉等都已经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水质天才;九尊诸相功法之中,包括云扬原本修行的云相功体在内,都不如现在圣水决更为契合,但明明该最为契合,进境最速的功体,却是怎么努力也不能入门!

一直到了云扬在雷动天的帮助下,一路狂升;将朱果所带来的那百年修为尽数化为己有,神识猛然增加了数倍之后,这才终于有所突破,将圣水诀第一层练成。

之前修炼的时候,一鼓作气将风火雷血尽数修炼了一遍,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只知道时间紧迫。尽早修行各相功体,有助自己的筹谋,然而这一次圣水诀第一层的练成,却令云扬生出了一种强烈的需求感。

貌似体内的水相属能一经激发之后,再也按耐不住,意欲汹涌奔发,一泻千里;催着云扬赶紧练后续功法一般。

云扬心中对此感觉自是诧异,不明所以。

而这种状况,在与冰尊者那一战之后,感觉竟是尤为强烈,难以抑制。

若非如此,云扬如何愿意再踏足九尊府,这个只要置身其中,就会觉得自己事儿没办好,有一种无颜面对哥哥们的伤心之地!

……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你们等我全部学会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若是如此,我宁可功体尽废,不留半分玄气修为!”

站在熟悉的九尊府浓雾之中,云扬面对着水尊的房门,轻声地问道。

“你们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云扬轻声地喃喃自语。

房门静寂。

“其实今日状况,乃是你们刻意为之,你们就是故意躲得远远地,就是想要让我学会全部的九相功体?是吧?”

云扬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其实都没死,都在远远的看着我!”

房门依然静寂。

“战场上,所有的尸体都零零碎碎的,我找半天,都没找到你们的头!”云扬眼圈蓦然红了,强行的克制着自己;努力的向着好的地方分析,自己糊弄着自己。

“我找半天,把所有的碎肉,骨头,都翻了一遍,就只找到老大的一只手,没有手而已,顶多就是个残废,不会死啊……”

“你们到底在哪里?!”

“你们都还活着吧!”

云扬一番自言自语之后,忽而全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自己的头紧紧地抱住,埋在双腿之间,无声的眼泪就此止不住的往下掉落;他大口呼吸,强行镇定,却还是止不住身子的剧烈颤抖。

到了这里,外面那只手间翻云覆雨,谈笑间强敌授首的云尊,已经荡然无存,消失不见。

所有的镇定,所有的沉静,所有的从容与潇洒,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的云扬,就只是一个被大集体抛弃了的孤零零的孩子。

这一刻的云扬,全身全心尽都是说不出道不尽的孤独凄凉。

“好不容易有个月姐可以说说话,你们又给带走了,你们真是太狠心了,等下你们是不是还要带走兰姐,带走灵犀,你们为什么不带走我,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独留人世……”云扬压抑着哽咽着埋怨。

九尊府,一如往昔一般的云雾缥缈,浓浓雾气飘来荡去,静谧之中,似乎犹有冥冥的数双眼睛在彼端静看着这边。

“哎!”

云扬心情波动剧烈空前,瘪着嘴站起来,擦擦泪:“每次到了这里,总是忍不住要埋怨;幸亏没有外人,万一被人看到了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我可是云尊,九尊智囊哪!”云扬自嘲的笑了笑。

再无犹豫,云扬径自运起圣水诀,将手贴在了水尊的房门上。

咔的一声。

门开了一道缝。

里面,仍旧是同样狭小的私密空间。

触目所及,水尊这间方面里,赫然比其他人的房间多了一个书架。

书架旁边,还安置有一尊小小的木头人。

“四哥的爱好还真是独特。”云扬看着这尊木头人,心情纵然已经沉重到了极点,却仍旧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发噱的感觉。

这尊木头人雕刻得极为抽象,俨然就是老大土尊的形象;只不过是那种被无限丑化的状况,看上去极为滑稽。

而水尊的遗书,则留在桌子正中心最显眼的位置上。

遗书之下尚有一块玉珏,正是承载圣水诀后续全部功法的物事。

至于在玉珏下面,还压着一层秘籍,大抵就是三哥木尊的神木诀入门篇心法。

相比较于其他几个兄弟的房间,水尊的房间格外的干净整洁,干净整洁到了让云扬都诧异的地步;在九尊府这等地方,是不会有什么灰尘的。

纵然已经过去这么久,桌面上还是一片整洁,光亮鉴人。

桌面上甚至连一个手印都没有。

云扬并没有先去观视遗书,而是选择先看看其他的地方,比如那架书架。

身在这个房间里的云扬,不过时候稍久,竟自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淡淡幽香,虽然轻微,却是真实存在;这个感觉让云扬不由自主的长吸了一口气。

“怪不得兄弟们都说四哥性情古怪,行事举动虽不矫揉造作,却总不够爽利,平常跟大家相处的时候,也难得近身玩闹,也就跟大哥比较亲近;想不到房间里的布置也是这么与众不同,还洒香水……”

然而越看那书架,云扬的眼神也越来越显怪异起来。

书架上的书大多都是医书,咋一看上去平平无奇,顶多就是涉猎较广,种类极多;但仔细看过书中内容的话,却会发现,这些医书针对的医疗类别,大多都与女子相关。

“难道……”云扬瞪大了眼睛。

水尊的遗书终于被他拿了起来。

触目所及,遗书笔迹满目尽娟秀整齐的梅花小楷,能够看得出来,这份遗书水尊写的很认真;别的兄弟都是一张纸,三言两语便即交代完事,而水尊的这份遗书,却足足写了五张,每一张都写得满满的。

“不管你是哪一位兄弟,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然不在人间。咱们一众兄弟们每一个都是好样的,但如果说我最希望看到我遗书的那个人,却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