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现实四(第3/4页)

陈仰觉得那只叫妮妮的狗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情敌,他默了默:“……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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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还是老样子,表现欲旺盛,随时都能演一出,他拉着陈仰去厨房,说要请吃早饭。

陈仰以为文青是纯表演,没料到他来真的,而且……早餐的食材很丰富,不像是一个人的量。

“你平时也自己烧饭?”文青理了理蓬乱的刘海。

陈仰点头。

“那我们较量较量?”文青的眼睛一亮。

陈仰抽了抽嘴角,这走向很迷,他摆摆手:“我现在的状态不好,影响发挥。”

“那什么时候行?”文青很有耐心的样子,“你说个时间。”

陈仰说:“等我对象回来。”

“什么?你有对象了?”文青一副吃到馊瓜的天崩地裂表情,“你绿了朝简?!”

陈仰静静看着他,不接他的戏。

文青不满意地撇嘴:“还是向狗好玩。”

“你们果然同居了。”文青耸耸肩,“什么时候结婚啊?”他清了下嗓子,正经地毛遂自荐,“我给你们当司仪。”

陈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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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简略化,文青烤了土司给陈仰吃,涂了很多番茄酱。

陈仰一晚上没睡,现在精神依旧亢奋,他坐在桌前刷手机,指尖在朝简的号码上停了很久,凝成了一小圈汗湿的水印。

太想听到朝简的声音了,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信息提示音响起的时候,陈仰的手指颤了一下,他迅速点开。

不是朝简。是昨天那个情感咨询机构。

陈仰把手机一丢,又郁闷又想笑,朝简是昨天走的,现在满打满算才过了一天,他这么快就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明天怎么办?后天,大后天又要怎么办?

陈仰觉得他的焦虑是合情合理的,刚开始谈就分开了,这谁受的了?他长长地叹口气,还有得煎熬。

早知道就在朝简走之前多亲几下了,大不了亲一口洗把脸。直接淋冷水亲也行啊。

陈仰咬土司的动作一停,那淋着冷水做呢?是不是也可以?

不过热胀冷缩,会比较难进行……吧?陈仰不太懂,但他不想看片子学习,他想自己摸索自己体会。

“大清早的,我都在想什么啊?”陈仰红着老脸嘀咕,这算不算苦中作乐?他抬起头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一处。

那是一个相框,照片上有两个小孩,大的是女孩,十一二岁的模样,她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陈仰通过小男孩额角的胎记认出了他的身份。

阳台上的文青打完电话进来,他发现陈仰在看相框就大大方方介绍:“我姐。”

陈仰没有从照片里的女孩身上看到文青的影子,轮廓并不相像。

“不是亲的。”文青笑着说,“她是我养父母的孩子。”

陈仰没有想要打探个人隐私的意思,他另起话头:“我从一个任务者那知道了你的身份号,0113。”

文青一边的嘴角斜了起来,笑容充满邪气:“谁?”

陈仰欲要说话,文青打断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文青将指间的硬币往上空一弹,硬币在他的瞳孔里坠落。

“是不是郑之覃?”文青接住硬币,歪头说。

陈仰:“嗯。”

“我仔细想了想,目前知道我身份号的总共就三人,很好排除。”文青哼了声。

“那老家伙把我卖了,我也要卖他。”文青看着陈仰,恶劣地笑了一下,“你想不想知道他恋丑的原因?”

陈仰说:“不想。”

文青跟陈仰同时说话:“一个畸形女孩救了他。”

陈仰表情诧异,他记得郑之覃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十字架,旁边还有个女士小挂件。

“那次的任务很惨。”文青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散发出兴奋至极的光芒,“开局就死了三分之二的人,到处都是碎尸残肢,肠子内脏掉了一地。”他叹息,“就那一次,之后再也没遇到那样惊险的开局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

陈仰看文青舔唇,脸上写着三个字“怀念啊”。

“郑之覃那老东西爱上了畸形女孩,就因为她没有丢下他,放弃他。”文青怪笑,“你信吗?那么容易就爱上了。”

陈仰信,在任务世界的生死存亡背景下,不论是害怕,怯弱,还是信任爱恋……所有情绪都会放大很多倍。

“其实我认为郑之覃恋丑癖的根源不是爱,是恐惧。”文青意味深长道。

陈仰继续吃土司。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没劲。”文青跪到旁边的椅子上,趴在桌前说,“我们是邻居,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

“当时郑之覃受了重伤,那女孩搀着他走不快,怪物追过来了。”

“哦豁,”文青摩挲硬币,“那女孩把郑之覃放在暗处,他看着她被啃得坑坑洼洼,她的脸还朝着他的方向。”

“你想想,那能不造成心理阴影?郑之覃肯定是因为恶心才有了那癖

好,他想直面恐惧战胜恐惧。”

陈仰听完就用纸巾擦掉嘴边的番茄酱,问了一句:“你全程都在场?”

文青垂头抿嘴,一副愧疚自责的姿态,下一秒他就笑嘻嘻:“是啊,我在场,我在角落里看着。”

陈仰说:“你总是戴面|具不累吗?”

文青拉下了脸。

气氛僵硬。文青玩味道:“换成你,你会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去救人?”

陈仰:“不会。”

文青的嘴角还没咧开就听陈仰说,“我也不会把那样的事当成是有意思的事。”

“看来没什么好讨论的了,我们的经历不同,”文青将自己的那盘土司捞过来,“我的人生有意思的事太少了,只能随便乱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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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钟摆在摇动,外面阳光灿烂。

陈仰安静吃掉一块土司,胃里有点不舒服,他拿起手机看看又放回去,眼下的青色阴影跟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很累。

“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说过,你做了无数任务。”陈仰忽然开口。

“唔。”文青口齿不清地发出一个音。

陈仰眯眼,不对劲。

现在已经确定任务有尽头,那文青怎么还在走?无数任务是什么概念?多到记不清,按理说他应该早就走到尽头了。

陈仰感觉自己触到了什么东西,却剥不开那层纱。他瞥向身边的文青,以对方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解绑身份号,一个念头都没动?”陈仰想到了一种可能。

文青单纯地反问:“为什么要解绑?”

陈仰说:“结束啊。”

“为什么要结束。”文青再次反问。

陈仰无语了会,把皮球踢给他:“为什么不要结束?”

“就是不要结束。”文青把叉子一扔,他静止一般坐了几秒,激动道,“我有新的游戏盘,你等着我去拿,我们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