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星座书上说,今天不宜上班(第3/4页)

朝简避开他说:“抓我的手臂就行,别抓我的手。”

陈仰愣了愣:“你的手怎么了?”

朝简轻嗤:“碰到屎了。”

郑之覃:“……”

陈仰的视线在朝简跟郑之覃之间走了个来回,不知道这两人在他沉思期间过了几招,总归影响不大。

一个觊觎另一个的私有物,做定了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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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仰一伙人全都站在二楼,一双双眼俯视楼下大厅。

余哥被几个人推搡着走到陈仰跟前,问出大家的疑惑:“陈先生,我们要等什么?”

“等一个结果。”陈仰说,“还有十三分钟。”

时间在缓慢流动的空气里分秒流逝着,十三,十二……十,九……五……

五点五十五的那一刻,众人的视野里多了一道身影。

是肖环屿!

他是人的形态,脖子没有伸长,嘴也没咧。

“还好,没有受到视觉冲……”李正说到这里,就见肖环屿停在大厅中央少了大半个头的尸体前,人没动,脖子往下伸。

“啪嗒”

有一包粘液砸到了地上。

隔着一层楼的距离,大家似乎都听到了吸溜的口水声,以及来不及咀嚼食物,直接吞咽的囫囵声音。

余哥两眼一闭再次晕了过去,王浩跟李正把他扶住,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人全傻了,忘了尖叫忘了逃跑。

陈仰紧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手心里渗出了一层薄汗。

五点五十九的时候,肖环屿突然停下了啃食的动作,原本还是人形的他像是没有了骨头,全身塌缩成了一团,分不清头尾,身体伸出无数根触爪。

他整个人像只大章鱼,靠着触爪在地上匍匐挪动。

二楼的画面犹如静止,这一幕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他们的大脑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一片空白。

大厅里的那只怪物一路匍匐着挪到大门口,猛一下飞蹿进了海水里。

陈仰看着手机,六点整。

“进……进海里了……”潘霖躲在郑之覃怀里,颤巍巍的说,“怎么就这么走了?吃也没吃完,就跟赶时间似的。”

郑之覃抚上他纤细的背脊。

潘霖扮成宠物不敢动,他无法判断郑之覃是嫌他话多,还是在表扬他肯动脑。

“你们觉不觉得它那样有点熟悉?”陈仰望着大门口方向。

大家不明所以。

“像不像是下班了?”陈仰说。

余哥他们“刷”地看向陈仰,惊骇得眼珠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之后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爬满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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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的验证结果出来了,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样。怪物快到下班时间了,不需要藏了,自爆了,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出。

要是规则给它安排了指标,那它工作期间杀掉四个触犯禁忌的人,一定是达标了的。

陈仰拿下背包,从里面找出烟跟打火机,他抠着烟盒外的金线撕下来,拨开烟盒对着朝简:“要吗?”

说好的不当着他的面抽烟的,忍了很久一直没破戒,这次忍不住了。

“不要。”朝简一顿,“给我留两口。”

“好。”陈仰爽快答应,只要搭档不怪他出尔反尔。

陈仰拔一根烟咬在齿间,擦着新打火机点烟,轻轻的抽了一口。

“有下班就有上班,”余哥看着安静抽烟的陈仰,“那他明天早上九点还会再来?”

队伍里有人抢在陈仰面前说:“身份被我们识破了,不会再来了吧。”

“那我们接下来三天是不是就安全了……”

“有一半是怪物——”对面走廊突然传来尖锐的叫声,“一半!”

本来就受惊过度的一拨人被吓得濒临瘫痪。

好几道手电的光照了过去,对面走廊上是那个坚持队伍里有一半是怪物的女白领。

大家脸色难看的谩骂了起来。

“疯子。”

“干什么啊,神经病!”

“他妈的,谁跟我一起把她打晕绑起来?不然我们迟早要被她吓死。”

“……”

骂声没持续多久就停了,因为那女的离开了对面的走廊。

“明天再看。”陈仰回余哥的问题。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建议别去办公室了,就在一楼待着吧,明天早上九点以后再去公司查线索。”

陈仰说完,不等大家问就又说:“这不是我又发现了什么隐秘的信息推断出禁忌,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你们自己拿主意。”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那两个字,稳妥。

所以陈仰才对朝简总是说他不老实感到奇怪。他的稳妥几乎成了本能,朝简一路跟着他,不应该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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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里的日夜没区别。

陈仰的那个建议被大家采取了,他们占据了咖啡店,没敢去大厅。

只有陈仰,朝简,郑之覃,潘霖四人分成两组在大厅的两张沙发上坐着,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小世界。

一个是自然的温馨宁静,一个是虚假的情意绵绵。

陈仰一口一口的抽烟,朝简阖着眼吃奶片,漂浮的烟雾里是清脆的嘎嘣嘎嘣声。

过了没多久,三具残缺不堪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陈仰一晒:“我就说尸体怎么不消失,原来是这么回事……”

它们是怪物工作期间的食物,或者说,工作餐?

怪物下班了,尸体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陈仰把小半根烟给朝简,朝简手都没伸,只是把奶片吃掉,张嘴。

不知怎么的,陈仰想到了把肖环屿当儿子养的张岚,他把烟塞到朝简嘴边的动作一滞。

“你长了手,自己拿。”陈仰像个严厉的兄长。

朝简撩开眼皮瞥他:“发什么火?”

“没发。”陈仰岔开话题,“第一轮的禁忌是不能踩到水,第二轮不知道会是什么。”

任务要他们在这里生存四天,这才过完四分之一,后面的四分之三不会让他们好过,很有可能会越来越坑人。

朝简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舌尖掠过潮湿的烟蒂:“那是一定的。”他似是不用看就能触到陈仰内心,“禁忌会越来越复杂,却也越来越容易。”

“烟雾弹一多,说明答案很简单,最容易忽略的就是答案。”朝简说。

陈仰叹气,道理都懂,可什么是最容易忽略的呢?

“你两口烟怎么还没抽完?”陈仰看了眼含着烟的朝简,“不想抽就给我。”

朝简突起的喉结动了动,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陈仰随他去了。

不远处的沙发那里传来暧昧声音。

陈仰的嘴角抽搐了起来:“我们换个地儿吧。”

朝简没有动,他盯着陈仰:“你觉得两个男人的性爱恶心?”

陈仰脑子里轰一声响。

虽然他知道搭档是成年人了,弟弟长得也非常的强壮,但他还是从没想过“性爱”这个词会从对方口中蹦出来,这一天来的又快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