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五章 闺中夜客绣楼春(第2/3页)

清儿知道要是让人撞见孟义山在这里,即使没做什么,也清白全毁了,故做镇静的对楼下说道:“我没事!有些梦呓,你快睡吧!”

楼下的丫鬟哦了一声,便没动静了,孟义山醒起是来找她医伤的,不是饱眼福的时候,忙凑过去低声道:“别误会,我是找你救人的!”

清儿秀眉轻蹙,明显受不了孟义山离自己如此近的距离,提掌戒备道:“站开些说!”

老孟见清儿脸色不善,忙后退了一步,说道:“我一个朋友受了重伤,那帮狗屁大夫都是废物,我便想求你去医治。”接着把子鬼的伤势迅速讲了一便。

见孟义山说的都是严重内伤的症候,神态又急切,李清儿才知道确有其事,冤枉了这个家伙,但被白占了便宜,心中却是不甘!

恨恨的望着孟义山,说道:“你快出去,我换了衣服,去取药箱!”

李清儿提了药箱出来,与孟义山翻墙出了府门,却见马只有一匹,她当然不能和孟义山共骑,冷脸问道:“伤者在哪里?”

孟义山刚答了句:“城西叶家庄!”李清儿便一纵上马,挥鞭西去,大捕头只好跟在后面,练上了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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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纵,等老孟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轻功赶到城西,天都过了二更了,孟捕头喘着粗气进庄,心中只是想:“老子叫鬼迷了心了,本来是探查那批宝货的,现在救起子鬼来了,他妈的,又熬一夜,等天亮李大人见了老子,估计又得夸尽忠职守!”

进了子鬼的屋中一瞧,子鬼躺在塌上,呼吸平缓,李清儿坐在案前写着药方,丑鬼紧促的眉头也展开了,分明是伤势有了好转。

孟义山上前探问道:“子鬼兄弟的伤势怎样了?”

李清儿白了他一眼,还在记恨这家伙闯他闺房的事。

丑鬼却因孟义山不辞辛苦,请来清儿救了师兄性命,对他甚是感激,柔声说道:“清儿妹子下了贴药,伤势稳定多了,多谢孟大哥!”话语甚是真挚。

孟义山脸上刀疤一红,这辈子也没被漂亮女子正眼看过,听了丑鬼道谢的话还真有些不习惯,哈哈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再跑十次我也愿意!”回忆起绣楼中的香艳情景,眼睛却瞟到李清儿身上去了。

想起来叶家的目的,孟义山问道:“过老哥在哪里?”这过五湖也够可怜的,他大捕头转了大半个晚上,才想到问起。

丑鬼轻叹道:“过前辈的手骨只接上两根,还有一根却是碎了,内腑也被踢得移位,也是重伤在床。

孟义山忙对李清儿道:“清儿,你给过老哥也诊治一下吧!”

李清儿虽然疲劳,但医治伤患却是有求必应,留下丑鬼看护,两人便去看视过五湖。

李清儿见过五湖仰卧床上,白发乱洒在枕边,这把年纪,还与人争强斗狠,不免叹息了一声,一探他的脉搏,虽然散乱,但跳动有力,皱了皱眉,又探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知道这分明是硬运内功逼出的脉像,一般大夫虽然能骗过,却瞒不了清儿这样医武兼修的高手,诧异的描了一眼这老头子,清儿在孟义山手上画道:“伤不重,装假!”

孟义山笑了下,却是地道的狞笑,打眼色要清儿出去,由他来处理,李清儿虽然好奇,但也知道有她在此,过五湖定是继续装做伤重不醒,孟义山也不会说实话,便走出去看子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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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山见清儿走了也不客气,一拳打在过五湖的心口,老水贼连声大咳,翻身坐了起来。

孟义山脸上冷笑,消遣他道:“老子医术不差,连伤重不醒的过不得都给救醒了!”

过五湖神色尴尬,张帆的攻击虽重,但他仗着数十载苦修,能化掉了一半,等吐出淤血后已然大好,等得修养一昼夜,精神更是健旺,只是想愚弄叶千寻,索性装做伤重不支!

孟义山直接问道:“没人了,你别装了,那几船盐里有鬼罢?”

过五湖将伤残的右手颤巍巍的举起,双眼凝视那被踢碎的手指,两道白眉几乎掩到了一起,目光凶残狠厉,低声说道:“中间两艘有问题!等查明白,我拆了叶家庄!”过五湖心存贪念,本不想讲出船中杂有别的货物,但见孟义山问起,以为他也得了线索,只得说与他听。

孟捕头不能说那船上藏着金玉珠宝!只好让老水贼自己打探了,口中故作惊奇:“过老哥,这叶胖子看来存了邪心,想独吞!”

过五湖点头不语,沉吟了下方道:“咱们得找个知情的人,把那两船货问出来!”

孟义山脱口便道:“钱伦!”

过五湖阴森笑道:“刚劫了盐船,先缓他两天,再找机会下手!要钱伦吐口!”

两人一致看中武不能挥刀,文不能中举的钱大帐房,钱伦此时好梦正酣,哪里想到有人把他盯上了。

两人在屋中密商了一阵,孟义山便出了过五湖的房间,老水贼又躺在床上装做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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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又给子鬼诊断了一遍,下了贴化血降淤的药,孟义山又要清儿给过五湖也开一贴,早晚服用!

李清儿知道这两人暗怀鬼祟,吃药只是掩饰,哪还客气,便把些治跌打骨伤的药材列在单上,要过五湖外敷,这内服的却是只开了一味,黄莲熬水,早晚三回。

清儿着急回府,与孟义山一同出了叶家,到了门外立时变脸相向,质问孟总捕道:“孟义山,你说罢,这是怎么回事?”

孟义山踌躇一下,说道:“我新近结识了叶家,这家庄主的弟弟是御史,他和巡检司的田锡有仇,便想弹劾了他,把这位置换我老孟做做,那田混蛋得了消息,便派了高手来刺杀,双方开战,叶庄主的几个朋友便受了伤!”如此颠倒黑白的说辞,老孟念来顺嘴已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说完怕李清儿不信,解开衣襟将腰上那道新伤了露了出来,李清儿只瞧了一眼,便面露红晕的跑了,心中隐约也有些担心这家伙,幸亏他伤得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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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隐约亮了,清儿跃墙进了府衙,孟总捕这两日睡眠不足,眼圈也有些乌青了,等李知府升堂视事,见孟义山又站在前列,再看他那副样子,这回李大人没夸,叹息道:“义山,放你两天假罢,以后可别黑白不分的办案了!”

孟义山得了两天假期,古捕头可就忙得坏了,被老孟怂恿李知府派了盯人苦差,选了个差人跟着,住进了云鹏镖局所在的祥云客栈。

陆云鹏包下了一进院子,古振声便选了隔邻的房间,与那差人倒换着看视云鹏镖局的动态。

陆云鹏甚少出来走动,古振声盯了七八日也只见过他两回,五旬年纪,鼻直口方,相貌端正有威,年轻时必然是个俊朗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