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赐婚 我心疼殿下。(第2/3页)

阿满知晓他家公子光风霁月,自小是浸在书墨中的贵公子,根本听不得这种市井之词,他讨饶道:“公子我知错了,您就像待七殿下那样宽容我吧。”

晏行昱一愣,不知怎么的,在旁人口中听到荆寒章的名字,他心口骤然一跳,涌上一股十分新奇的感觉。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阿满却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耳根红了。

阿满:“……”

完了,公子好像真的要断袖。

半个时辰后,国师和晏行昱动身归京。

在路上,外面已经再次下起了雪,晏行昱却没有和荆寒章互换,看来护身符的确有用。

午后,寒若寺马车入京。

国师本来打算将他送回相府,晏行昱却拿着荆寒章给他的玉牌,要入宫给殿下送护身符。

国师古怪道:“我替你……”

“师兄笨手笨脚的。”晏行昱眼睛眨都不眨地道,“若是弄坏了可怎么办,行昱不想再抄这么久的书了。”

国师:“……”

国师幽幽道:“你就是想去见他?”

晏行昱点头:“是的。”

国师瞥他一眼,不知看出了什么,只好随他去了。

晏行昱兴致勃勃地入了宫,但到了七皇子宫却被告知荆寒章并不在殿里,好像是去御花园赏梅了。

应该是荆寒章吩咐过,宫人对晏行昱十分殷勤,特意将他带去御花园。

晏行昱很想见荆寒章,便让阿满推着跟着去了。

御花园此时只开梅花,大雪纷纷而下,梅雪争春。

晏行昱刚被推着到了御花园,就耳尖地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暴怒。

“……是死了吗?!炭盆不给,连个蒲团也不成吗?!跪疼了本殿下的膝盖你们该当何罪?!”

“陛下吩咐的!陛下只是吩咐我跪,他罚我不准拿蒲团炭盆了吗?!”

“滚!全都给我滚!”

“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本殿下要是叫一声疼,就不是个男人!”

晏行昱:“……”

晏行昱忙催着阿满快些,听那话,荆寒章似乎正在被罚跪。

果不其然,晏行昱进到御花园,便在一处梅树下瞧见了满脸煞气正在罚跪的荆寒章。

不愧是七殿下,连罚跪都跪的气势汹汹。

晏行昱吓了一跳,还没到就远远地喊:“殿下!”

正在暴怒着朝宫人发脾气的荆寒章余光扫到他,突然浑身一僵,愕然看着。

他怎么这么早就回京了?!

皇帝生平第一次罚了七殿下罚跪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宫中,特意来奚落他的人有不少,全都被他骂了回去——他跪着的气势都比别人站着的气势足的多。

荆瑕之和荆迩之都差点被他团着雪砸中脑袋,还没奚落几句就抱着头跑了。

许多人都瞧见了七殿下罚跪的模样,但荆寒章根本不在意,罚跪罚得都像是在宴会上享乐,一会指使宫人拿这个拿那个的,除了不能站起来,十分惬意。

但现在晏行昱一来,荆寒章就像是被人剥光了赤身裸体在闹市街游街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他这副出糗的样子……被晏行昱看到了。

被晏行昱看到了……

啊,荆寒章差点死过去。

晏行昱很快就到了跟前,荆寒章羞愤欲死,恨不得把他轮椅给掀了让他赶紧走,但皇帝身边的太监安平正在一旁盯着他,他不好做太奇怪的举动,只好盯着衣摆上的花纹猛瞧。

誓死不抬头,也不吭声。

晏行昱到他面前,满脸焦急道:“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跪在这里?”

荆寒章也知道了为什么晏行昱每次躲避时都想把脑袋往衣襟里缩了,他现在就恨不得把头给埋到靴子里,再也不要见人了。

晏行昱还在那担忧:“殿下,殿下你冷吗?”

荆寒章脸烧得通红,心想你别问了别问了,成不成,求求了。

晏行昱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正踩着七殿下的自尊心还在上面转着圈的跳舞:“殿下!”

荆寒章:“……”

殿个鬼!你殿下马上就跳河!

晏行昱终于意识到自己坐着荆寒章还跪着,场面到底有多不对了,忙一只手按着荆寒章的肩膀,一只手撑着轮椅扶手,直接从轮椅上跌了下来。

噗通一声,膝盖直接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荆寒章:“……”

荆寒章听着一阵牙疼,骇然看着他,想也不想伸手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怒道:“你干什么?!”

他知道晏行昱要伪装成瘫腿,才故意做出这番姿态,但那可是膝盖,就直接往地上撞,就不疼吗?!

晏行昱刚归京时,曾来宫里面见陛下,行礼时也是这番模样。

当时荆寒章虽然听着膝盖疼,但也只觉得这鹿能忍也对自己够狠,根本没有什么心疼的感觉;

但现在,荆寒章心尖都在颤了。

见晏行昱膝盖刚好跪到雪堆上,荆寒章连忙把自己大氅的衣摆往他膝盖下塞,怕他会着凉生病。

晏行昱扶着荆寒章的肩膀艰难跪稳,疼得下颌都绷紧,他压低声音讷讷道:“我怕遇到圣上,又拿针……”

荆寒章一听,差点跳起来骂他。

“胡闹!”

晏行昱被震得耳朵疼,莫名有些委屈,他将护身符拿出来,道:“我是来给殿下送护身符的。”

荆寒章气得耳朵都懵懵的,但这人骂又骂不得打都舍不得,只能强行将怒火吞回去,不情不愿地将护身符收了起来。

晏行昱正要说话,荆寒章就不耐烦道:“好了,护身符也给了,赶紧走吧。”

晏行昱忙道:“殿下为什么会在冰天雪地里跪着啊,若是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你殿下身强力壮,冻不坏。”他瞥了晏行昱那瘦弱的小身板一眼,“你顾好自己就成了,乖乖回去。”

晏行昱说:“可是我心疼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冲他怒道:“你又来?!金子呢,你带金子了吗?!”

晏行昱“哦哦哦”,忙将钱袋拿出来——在路上他问国师要了一把金子,够说几句实话的了。

晏行昱精打细算,数了数,高兴道:“殿下,我还能再说七句,都给您,我说完再走吧。”

荆寒章:“……”

荆寒章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都红了,他彻底服气了,低声道:“你赶紧走吧,乖一点,听我的话。”

晏行昱道:“殿下还没说为何要在这里罚跪?您说了什么顶撞陛下了吗?”

“我能说什么啊。”荆寒章死鸭子嘴硬,哼了一声,道,“就是……唧唧咕,咕咕唧……”

晏行昱没听清:“您说什么?”

荆寒章被问得烦了,但晏行昱从来不骗他,他也不想骗晏行昱,只好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没好气道:“江枫华一定是将护国寺的事告知了父皇,他大概认定我是断袖,要给我赐婚,让我尽快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