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狼虎之年

沈清浅直接挂断电话, 屠斐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她难以置信看手机, 电话确实被挂了。

屠斐正委屈呢, 青戋:你要这么说话, 我就不能接听你的电话了。

这边上着课,那边在电话里狼言狼语,饶是沈清浅定力强, 也架不住如此招惹。

面对喜欢的人,人们的定力差到令人意外,沈清浅刚刚听屠斐说了那么一句,心跳已然加快, 脸颊微微发烫。

究其原因,这和两个人已经有了亲密接触的原因, 食髓知味,别说屠斐想,沈清浅也想。

平日里脑子里想想就算了,屠斐直接拿出来说, 沈清浅哪里受得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狼, 她正是狼虎之年。

屠斐为了能和姐姐说话,乖巧地表示,这次她一定乖乖的,之前说的那句也是心中所想, 而且想了好久,所以想让姐姐知道。

小狼崽总有自己一套说辞,叭叭叭在信息里一通解释,目的只有一个:姐姐,你得接我电话。

哪怕沈清浅不能说话,屠斐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也是好的。

沈清浅三令五申,如有下次,再也没有此类待遇,屠斐:我保证,我就随便说点别的,不说要姐姐了。

屠斐也等不及姐姐肯定的回复,直接打过去了,沈清浅犹豫几秒接通,屠斐小声说:“姐姐,我想你,这话可以说的吧?”

沈清浅不能说话,屠斐自问自答,“我觉得是可以说的,姐姐有没有想我呢?”

“我觉得吧,姐姐肯定想了,姐姐你想我了,能不能轻轻咳嗽一声呀?”小狼崽聊一会就有新花样,居然要求互动。

好在是咳嗽,沈清浅咳嗽一声回应,屠斐乐不可支地打滚,“哈哈哈,姐姐也想我,我很开心。”

屠斐不时提问,都要沈清浅互动,沈清浅内心无奈,这个死小孩儿,让她一直咳嗽,班里人都在看她,最后连老师都问:“不舒服了吗?”

“没。”沈清浅微微低头,“教授,我想出去喝点水。”

沈清浅找借口出来了,屠斐兴奋地在电话里一直叫她,姐姐长姐姐短,沈清浅嗔道:“你啊,一点都不安生,打个电话老让我咳嗽!”

屠斐嘎嘎笑,她刚才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现在知道始末,笑得合不拢嘴,“姐姐,你们几点下课?”

“那还得会,我得回去上课了,不跟你聊了,你早点睡。”

“噢,”屠斐不太情愿,叹口气道:“姐姐什么时候能回国就好了。”

沈清浅简单问了屠斐的近况,涉及工作方面她也没说,比如说她给柴英卓献血的事。

沈清浅后来是从翁晓夏那里听说的,心疼却又没办法说教,毕竟屠斐没告诉她。

屠斐倒是不在意这些,她的想法挺简单,那就是柴英卓不能死,他一直都是813专案的核心,干了那么多坏事说死就死,便宜了他不说,后续的深挖工作也会极大影响。

得益于屠斐睡了个饱饱的觉,整个人精神焕发,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

屠斐早上先开车去接邢思博,路上邢思博聊起下一任队长的事,“你觉得你和光辉谁更合适啊?”

屠斐认真思考,红灯时,她偏头看邢思博,“要说实话吗?”

邢思博靠着椅背,淡笑道:“当然啊。”看来屠斐还有点小想法,确实,屠斐从长远角度考虑,她觉得自己更适合担任队长。

当然了,屠斐不是自吹自擂,她理性地分析比对她和陈光辉的条件,“论经验这一点,现在看来,我肯定是比不上辉哥,但是同等年龄,等我到了辉哥的岁数,我有信心比他经验更丰富。”

屠斐一再表明,她这么说,不代表陈光辉不优秀,只是比较而言,“未来必定是科技强国,科学带兵,咱们分局要整体提高实力,这里面包含软性实力和硬性实力。”

屠斐说得偏隐晦,不过邢思博听的出来,他和陈光辉的学历确实都抵不过屠斐。

“那你刚才也说了你的缺点,比如说太冲动,你打算怎么改?”邢思博最担心的也是屠斐的性格,这姑娘有时候太冒进,说得难听点,也说得现实点,一个警员的冒进是一个人的事,有危险也是牺牲一个人,但队长的冒进,可能让手底下的人全部处于危险之中。

屠斐不自在地笑了笑,“嘿嘿,我知道性子急不好,我会慢慢磨性子的,我觉得我现在也还好,没有特别冒进吧?”

邢思博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还带自夸的?”实事求是来说,现在的屠斐确实比之前进步了,“你可不能自满,别看我手底下就你们两个人,人心最难管,以后如果你真的可以成为队长,怎么和手下打成一片还要保持威严,这是你要学习的。”

屠斐噢噢两声,若有所思地想,那也就是要恩威并施的意思吧?

两人到局里,陈光辉正捧着大缸子喝水,屠斐和邢思博的缸子也都打了热水,三人对着滋滋儿喝水,办公室里都是嘶嘶的吸气声。

邢思博靠在窗边的暖气片,安排今天的行程,“光辉待会去协和医院看下柴英卓,顺便问问柴冬雪,看看柴英卓的访客都有谁。”

屠斐双手捂着温热的铁缸,沉吟着问:“诶,你们说,纪景明知不知道柴英卓受伤的事呢?”

陈光辉靠着椅背,眯着眼慢吞吞地说:“我觉得知道也不敢来。”

邢思博喝了一口热水,将缸子放到窗台,从兜里掏出烟,淡声道:“纪景明的手腕,想知道绝不难,除非他不想知道。”

邢思博推开窗子,点燃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突然回身问陈光辉:“你的烟真戒了?”

“嗯呐。”陈光辉坐起身,拉开抽屉翻案情分析的本,“老大你也戒了得了,不难,就是最开始会困得流眼泪。”

两人交流了一会戒烟心得,屠斐伏案埋头捋顺她今天的行程, “老大,我今天就主要问蔚天玉吧。”

“行。”邢思博回身看着屠斐,指尖的烟伸到窗外,皱起眉无奈道:“今天也够呛能有进展。”

屠斐不以为意,她之前劝说的应该已经奏效了,今天应该会顺利。

然而,现实总是给人们当头棒喝,屠斐今天再见蔚天玉,她好像换了一个人,比之前更寡言了。

屠斐问了一上午,效果甚微,她出来喝水的功夫,邢思博才跟她说:“蔚天玉的经纪人来过了,就昨天你不在的时候,两人也没说别的,没有疑点,所以我也没告诉你。”

屠斐双手托腮,凝眉苦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半晌没有说出下一句,邢思博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哪样?”

“经纪人来看蔚天玉,是不是等于释放了某种信号,也等于给蔚天玉施压或者是暗示,所以她不敢说了?”屠斐模棱两可地说:“她这个经纪人,我记得本子上记着的,就是她特别喜欢拖延,喜欢扯些没用的,我感觉是个没有实权的人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