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匹壮硕的白蹄黑马被关押在笼子里,乌龙城亲自押送到皇城。

百姓围观,白蹄黑马高仰着头,桀骜不驯,睥睨众生。

乌龙城直接把白蹄黑马带到皇城马场。

一群马好奇地围过来,看着笼子里的白蹄黑马。

白蹄黑马享受这众星捧月般的感觉,若不是笼子限制了它的自由,它会展示它身上健壮的肌肉。

这些肌肉都是它一点一点地锻炼出来的,一般的马没有这么好看的肌肉。

高粱背着小宫女过来,一群马让开一条道,把视线从白蹄黑马转移到小宫女身上,满眼的欢喜。

孟念念挨个摸摸它们的头。

白蹄黑马俯视一眼小宫女,不屑地扬了下尾巴。

弱唧唧,它一尾巴就能把她甩飞。

白蹄黑马被关在四轮车的笼子里,孟念念需要仰头才能看见它的眼睛。

白蹄黑马注意到小宫女的动静,施舍过去一眼,再施舍一眼。

小宫女眼睛挺好看,好看程度只比它的肌肉差一点。

孟念念从高粱背上下来,伸手抓白蹄黑马的脚。

白蹄黑马配合地翘起脚,悬空。

它不是屈服。

小宫女太弱,它怜悯弱小。

孟念念检查完它的脚,对乌龙城点头。

刚成年,非常健康。

军师闻讯赶来,转着圈看这头马。

军师:“不是纯种马,普普通通的战马,死了不可惜、能改善伙食的那种。”

小将和白蹄黑马唰地看向军师,满眼怒火。

小将:“怎么可以吃马!战马是伙伴、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军师,你的心全是黑的,你已经没了良心,没了感情。”

白蹄黑马从笼子缝隙里踢军师。

什么普通?

它战无不胜!

看它的个头,有谁比它高吗?

看它身上的肌肉,有谁比它的好看匀称吗?

白蹄黑马突然的攻击,把军师踹了个措手不及,扑在地上啃了一口土渣。

小将扶军师起来,心里幸灾乐祸。

军师感受到了这只战马的暴脾气,不敢再招惹,明智地退出马场。

乌龙城把这匹脾气古怪的战马交给念念照顾,从腰上解下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他在沙漠里发现的彩沙。

乌龙城把彩沙给念念,回去洗漱。

沙漠缺水,他近一个月没洗澡,刚才他看见军师嫌弃地捂鼻子。

乌龙城一离开,被压制了一路的白蹄黑马躁动了。

孟念念打开笼子。

憋坏了的白蹄黑马甩甩脖子,在马场撒欢儿地跑。

睡午觉的孩子从临时搭建的房子里出来,牵住念念手,拉她去看他们制作的小工具。

马场上千匹马,管理起来很费力,孟念念力气小,孩子里有几个力气比她大的,她把这些需要力气的活儿委托给这几个孩子,每十天给他们每个人十文钱,其他孩子也帮忙干其他比较轻巧的活儿,只要有帮忙,念念都会鼓励地给他们铜钱或者糖块。

即使有孩子帮忙,马场的活儿还是很多,孩子们看见念念制作的刷毛小工具后,受到启发,天马行空地制作出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小工具。

这些小工具里有几个很好用的,念念给发明这种小工具的几个孩子奖励了大鸡腿,这群孩子制作小工具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他们全身心投入在这些事情里,有人靠近他们时,他们也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撕咬。

孟念念回忆自己看过的书,把一些有关机关巧术的书默写出来给孩子们看,又委托小将找来有手艺的木匠教孩子。

四十三个孩子里有六个孩子学出了门道,想尽办法按照其他孩子的设计制作出实物。

折腾来折腾去,马场里代替人来干活的小机关和小木头人越来越多,马场的活儿越来越轻松,念念和这群孩子有了大量空闲时间。

孟念念看出了商机,把这些小机关和小木头人进行改造,拿着她当小宫女时领的月俸和姑姑留给她的钱在皇城盘了个铺子,卖这些小机关和小木头人。

这些小机关和小木头人确实省人力,口口相传,生意断断续续。

孟念念不着急,出皇宫帮其他人捎带糖葫芦和肉饼的孩子看到小木头人店铺清清淡淡的生意,心里着急。

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经历了最糟糕的事情,熬过去后比其他的孩子更意志坚韧,他们想让小木头人店铺的生意和旁边的成衣铺一样红红火火,就鼓起勇气去各个需要繁重人力的地方观察,然后思考琢磨,制作出节省人力的小木头人。

这些含有机关的小木头人有成功的有失败的,而木头人店铺的生意蒸蒸日上。

孟念念和六个孩子商量后,留出本金和少部分用于日常花销的钱,其他的钱全部用来扩大生意规模。

木头人店铺爆发式地扩展到东南西北,甚至疆外的牧民也用上了这些小木头人来节省力气。

中间也出现许多的勾心斗角,孟念念委托军师来解决。

军师自信满满,“商场如战场,在战场上,我能把敌军玩的团团转,在商场上,我也能把他们玩哭。”

军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把南方商会玩散了。

小将艳羡地看着念念手里的账本,“念念是咱们这里最富有的人。”

军师:“念念一直是咱们这里最富有的,区别在于,以前的富有,咱们还能追上,现在的富有,咱们追不上。”

孟念念眯眼笑,把她关于商会的想法写下来给幕僚们看。

关于商会的意见,幕僚们把所有人的想法整理到一块商讨,这里有原商会成员关于商会的期许和建议,也有其他大小商人以及周边百姓期许和建议。

如此一来,新商会的成立成了南北商人的头等大事。

国库空,军队穷,为了捞钱,军师空手套白狼。

军师向迷兰唠叨,“没钱的怕有钱的,有钱的怕当官的,当官的怕有军权。世家树大根深,一时半刻动不了,他们就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咱们偏就不能让他们看这个笑话。不就是钱,咱们有战无不胜的铁血大军,还怕他们这些世家。要不是咱们仁慈,早把他们踏平了。”

小将一针见血,“可咱们就是没钱。”

军师瞪一眼小将,拉着迷兰,给他这个刚收的小徒弟讲他的谋算,“除了世家有钱,有钱的就剩下贪官和商人,咱们一路上把贪官处理干净了,用抄家的钱撑到现在。现在只剩下商人的钱可以动了。”

小将:“商人安安分分分地做生意赚钱,招你惹你了?你拿他们开刀。你不要良心了?”

军师不搭理小将,喝一口小徒弟倒的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讲:“想要对方的东西,先要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知道了,就可以用这一点来当鱼饵。商人想要什么?商人身份卑贱,子孙不可科举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