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被封印的灵魂

  虽然我很想离开,但是宫殿内外守卫森严,一时也出不去,不过我并不担心,两天后费拉拉公爵就会带我离开,只要出了这个宫殿,那么一切就会变得容易的多。

  在离开这里的前一晚,西泽尔派人把我叫到了他的寝宫。

  我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眼前这一幕。

  西泽尔正斜倚在金缎与银丝制成的榻上,他手持酒杯,身边围绕着两位金发半裸的美女,来自波斯的乐师在吹奏令人骨弱肉酥的乐曲,而西泽尔的神情冷漠,难辨喜怒。

  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些奇怪,我正要退出去,西泽尔已经挥了一下手,他身边的美女,乐师脸色一变,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不知道公爵还是什么事要吩咐。”我冷冷道。

  他的嘴角往上一扬,又轻轻拍了一下手,一个小小的人影闪了进来,我一看,原来是杜莲。

  杜莲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交到了我的手里。

  “拿着这个,到了费拉拉公国你会用到它。”西泽尔漠然的说道。

  是什么?我伸手接过,蓝色瓶子里的白色粉末正透着一层浅蓝妖冶的光泽,想到波尔金家族的传统,我脱口道:“毒药?”

  西泽尔微微一笑,杜莲则一个劲的点头,道:“对哦姐姐,是坎特雷拉。”

  坎特雷拉,不是波尔金家族最有名的毒药吗?听说这种毒藥搀杂了屍鹼.屍鹼是生物死亡時在體內所生成的毒素,將整只豬倒吊宰殺,磨碎其肝臟後加入三氧化二砷。接著,再讓它自然風乾或者做成液體,精製後磨成粉末,這才成為“坎特雷拉”。

  在倒吊起?砺慢宰殺的情況下,豬隻因為承受過大壓力,將在肝臟裡蓄積大量屍鹼.加入三氧化二砷,則會再加深它的劇毒性。

  “是让我找机会送费拉拉公爵消失,然后,我的哥哥,你又能像以前一样轻而易举的得到费拉拉公国。”我语带嘲讽的说道。

  “既然你明白,我想我也不需要再重复一遍。”他看了一眼杜莲,示意她离开。

  我不喜欢单独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他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既然这样,我想我也可以告退了吧。”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他颇为好笑的看了看我,道:“你好像很怕我?”

  我抬起了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怕你,我是讨厌你。”

  他愣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低声道:“过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他忽然站起身来,手持着酒杯向我走来,我的身体一阵绷紧,仍然一动不动。

  “来,喝了它。”西泽尔温柔的笑着,笑得完全不像那杀人不见血的黑公爵,而更似一个纵溺的情人。

  我望了一眼那血色的葡萄酒,胃里一阵翻腾,如果我没猜错,这不是一杯单纯的酒吧。

  “公爵还是不相信我吗?”我抬眼问道。

  他轻轻一挑眉,笑意更浓:“我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

  我也笑了笑:“你相信的是你的毒药。”

  他盯着我,没有说话。

  照今天这个情况,就算我不喝,他也一定会强迫我喝,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西泽尔是怕我趁机逃跑,所以想用那个继续控制我。不过眼下,似乎是出去找飞鸟比较重要一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过酒杯,一扬手喝了下去。

  西泽尔满意的看着我喝下酒,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道:“我的好妹妹,这才听话,不过要记住,三个月后还没有回来的话,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原来要等三个月才发作,那么这就是说他要我在三个月内就毒死费拉拉公爵,三个月,用来寻找飞鸟应该够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先找到他,把他带回去。

  “我可以告退了吧。”我平静的说道。

  西泽尔的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忽然又说道:“明日,我会亲自把你送到港口,费拉拉公爵的船队会在那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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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凌晨,我已经身在前往港口的马车上。来自阿尔萨斯的四匹良驹正稳稳的带着这辆装饰着波尔金家族族徽的马车沿着大道前行,马车后跟着穿着黑色盔甲的骑士团和打扮成精灵的侍女们,我低头望了一眼自己,一早就被换上了这件白色的衣裙,用最高级的西班牙白绢布制成,银线与金线精细地织出华丽的花纹,勾勒出一朵朵线条优美的玫瑰。鬓边所佩戴的鸢尾兰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由西泽尔亲自挑选的这种蓝色忧郁的花朵,似乎丝毫没有婚嫁的喜气,不过听宫女说,每一次他妹妹出嫁,他必然会挑选这种花朵。

  想到这里,我望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西泽尔,一袭黑色斗篷的他,静静坐在那里,正如他的毒药一样,幽暗而致命。他的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仿佛正在考虑什么。

  “你和飞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忽然开口问道,浅绿色的眼眸一暗。

  我一愣,杜莲用血牌算的出我会来,怎么没有算出我来自什么地方呢?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如果西泽尔知道我们来自未来,一定会向我们逼问他所处年代的历史。

  “杜莲没告诉你吗?”

  “她只说你们来自一个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异世界。”

  “哦。”我才不会说我来自未来,不然一定会被他折磨死。

  “只是,你怎么会和琉克勒茜长得这样相像,”他看着我,眼神忽然柔和起来,但只是那么一刹那,他的眼神立刻又恢复了原有的冷酷。

  他朝马车外张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焦急,他似乎在等待什么,而且今天的马车好像也行进的特别慢。

  这个男人,不是又有什么诡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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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忽然停下来了。

  由于惯性的作用,我往前一扑,西泽尔迅速的伸手抓住了我,

  “公爵大人……”马夫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