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四节 雾妖幽弥狂(第2/3页)


夜彰派执政后,只允许族人修炼传统脉术“灭光术”。新天宠夜影练成非常危险的“夜阑噬人”脉术,并妄图将夜阑噬人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不仅要让浓雾岛处于黑暗之中,还要将周边地区都置于阴影之下。次年,他的灭光术达到登峰造极之时,他的精神也陷入迷狂,开始滥杀无辜。即使是夜彰派,也已无法忍受夜影的暴虐,但此时浓雾岛上无人能与之对抗。
夜影的灭光术开始威胁到周边国家的安全,终于诱发了妖系大战。起因是夜影宣布向辉妖关闭旅游,并杀害了部分滞留在浓雾岛的辉妖游客。这一事件触发了辉妖自古以来对雾妖的不满情绪,辉妖们都还记得古代雾妖对辉妖赶尽杀绝的除辉妖行动。辉妖们先是言辞抗议,要求雾妖交出杀人凶手,可夜影依仗“夜阑噬人”的威力,反而威胁辉妖,他没让他们全都陷入“暗地反应”中就算客气了。
魁拔679年,辉妖向雾妖再次抗议并提出警告,不料,雾妖却先发制人,主动向树国发起了进攻。他们到达树国之后,蓄意破坏树木。天神朴心感应到树木被损,于魁拔680年到树国加入保护森林的战斗,可是脉术高强的雾妖还是很难被击退。不久,粼妖突然加入战斗,她们找到了一个新的“入口”,那就是帮助辉妖,捍卫正义。很多雾妖自身也开始反抗暴虐变态的夜影,策划刺杀这个疯子。在多方力量的共同夹击下,夜影被暗杀,他的势力也被基本消灭。
魁拔681年,星耀派雾妖重新取得政权,恢复了之前的两派竞争执政的制度,并与粼妖、辉妖签订协约,组成妖系联盟,相约永结安好、互不侵犯。但夜影治下的夜国和雾妖历史上的种种负面形象留给人们的不良记忆是不可能一下子消除的,在地界妖怪的心目中,雾妖是一种黑暗的动物,他们的梦想就是用黑暗吞噬一切。
这就是幽弥狂在他的同伴眼里的种族形象,他自己也知道人们是怎么看他们的,所以,对最后只有五个人参加他的作战小组的结果,他不但不沮丧,反而很满意。
“毕竟还有五个,”他对五个报名者说,“真心实意的五个,很好了。”
“你还是再去挑些人来吧。”报名者似乎都觉得这样几个人不足以组成一个战斗小队。
“不不不,一定要自愿,这是夜战,很多时候谁也看不见谁,必须互相信任。”
就这样,幽弥狂带着他的五人夜战小队开始了战斗,虽然身为雾妖的幽弥狂平时不擅与人交流,与他的五个战友语言上也不通,但他们在每天的并肩作战中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受此鼓舞,幽弥狂把夜战方案设计得越来越复杂、巧妙,他的同伴也越来越会享受幽弥狂带给他们战争享受,尽管除他们之外的所有战友都不太清楚他们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就在这时,神圣联军为防止魁拔的奸细混入,要求清查没有纹耀的人。幽迷狂很快就确定主动报名加入自己小组的这五个人都是十足的白身,但长期并肩战斗的经历告诉他,这五个人决不是魁拔的奸细,只是想通过战功最终得到纹耀的人。他不但没有告发,反而帮助那五个人躲过了盘查,从此,那五个人把他当成了朋友。
不久,神圣联军把战场转到大陆,雾妖都可以不去,负责夜战的幽弥狂可去可不去,按雾妖的战功积分规则,幽弥狂的积分已经达到了可以竞争将纹耀的资格,雾妖统帅希望他做一个军团的将领,但他还是选择去了大陆,为的是让他的战斗小队存在下去,六个亲如兄弟的人还能一起并肩战斗。
在大陆战场上,有一天,幽弥狂得到情报,魁拔到达这一战区助战,就在附近的一个营地里。幽弥狂知道,这对他和他的五个兄弟都是一个求之不得的机会,尤其是那五个兄弟,他们都非常兴奋,仿佛魁拔已经命中注定会死在他们手里。
他们制定了一个非常周密的行动计划,天黑后潜伏到位,半夜时分开始行动。然而,他们低估了魁拔卫队的警惕性和战斗力。他们在靠近魁拔住地的时候被发现,幽弥狂下了撤离的命令,而那五个兄弟建功心切,第一次违抗了他的命令,用蛮力直冲过去。因为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幽弥狂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是这一瞬间功夫,那五个兄弟已经全部阵亡。
幽弥狂没有离开,他看着魁拔卫队叫来士兵把那五具尸体拖到不远处的草地里,匆匆埋掉,而后才悄然撤离。之后,幽弥狂将五个人的名字写入阵亡名单,并列上以前的种种功绩。然而,神圣联军却因为这五个人没有纹耀,拒绝承认他们的联军士兵身份,仿佛这五个人就根本不存在。
“他们的死是不是因为抵抗魁拔?难道就因为没有纹耀,命都没了,却连当魁拔的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不要激动。你应该知道,经过严格的清查,我们的部队中就不应该有没有纹耀的人。看在你是雾妖将纹耀的可能拥有者,联军方面没有责罚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v幽迷狂不再争辩,他在夜幕降临之后,潜入魁拔的营地,在埋葬那五个兄弟的地方立了一块木板,上面写了五个人的名字和“魁拔的敌人”几个字,然后把自己的纹耀挂在上面,直起身,在墓前默默地站了五天五夜。尽管是在敌人的营地里,但没有人打扰他。
在对雾妖致命的阳光下,幽迷狂紧紧盯着那个随着光照而变化长度的坟墓和木板的影子。他的皮肤被灼伤,起皮、龟裂、渗出血水,他也没有去取背上背着的每个雾妖身上都有的木伞。
第五天,一个人经过他身边时从他背上取下木伞,打开,交给他,他木然地接过,轻声道了谢,也没有把伞举到头顶上,他甚至没有去看一眼递给他伞的那个人,只是在接过伞的时候,看到了那人的手,隐约有个那人的手有些发黑的印象。
第五夜的下半夜,幽弥狂离开坟墓,向魁拔的营帐走去,那里还亮着灯,就像几天前他与兄弟们准备进攻那里时的情形一样。
他立即被卫兵发现,一拨人马向他扑来,他毫不退缩,发着狠拼命向前,竟然冲进了魁拔的大帐里。当时魁拔正在吃宵夜,守在他旁边的萨库人厨师刚要冲上来,被魁拔一手按住,魁拔的另一手已经抓住了冲到他面前的幽迷狂的头。幽迷狂抓住魁拔的手想挣脱,但毫无希望,他突然注意到那手的灰黑色,正如白天把伞递给他的那只手。
幽弥狂停止了挣扎,就这样被魁拔抓着头,说出了五个普通的名字,然后开始讲述五个无纹耀战士的生平故事,讲述的语调平静却略带伤感。旁边的厨师和涌到大帐里的卫兵们边听边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