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段曜辅导了江燃近两年, 知道江燃的水平，看江燃有点懵懵地看着他, 耐心问：“没听明白？”
江燃：“……”
他美好而又浪漫的草原之旅, 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QAQ
段曜：“没事, 我再讲一遍，你好好听。”
江燃：“……”
眼看段曜又要讲，江燃赶紧道, “差不多明白了。”
他明白个鬼啊QAQ
再次看向天空中的晚霞, 什么神秘辉煌, 还映红了毡房……脑海中只回荡着两个词, 微粒，散射……
身旁的男人眺望着远方的天际, 应该正在感慨又在无形中教会了他一个小知识吧……
follow PD接到导演的消息, 过来通知他们，篝火晚会快要开始了, 过去集合。
VJ嘘了一声, 指指远处。
follow PD顺着VJ指的方向看过去，晚霞映红了天空，不远处的山包上, 一大一小两人的背影也被映红, 两人眺望远方，就像一副浪漫的油画，充满了诗情画意。
VJ给了一段特写，才朝follow PD比了个OK的手势。
江燃被follow PD叫的时候, 快要泪流满面了，PD救了他一命啊！
刚才他随口一句‘差不多明白了’，结果段曜道：“差不多明白是明白还是没明白？”
江燃：“……”
段曜：“光的散射还记得？以前带你学过，光束通过不均匀媒质……”
江燃都要哭了，他都24了，还要被迫去回忆高中时被物理知识支配的恐惧QAQ
follow PD看江燃和段曜走过来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段曜看起来好像确实沉浸在浪漫中很享受，江燃……总感觉，表情好像承受了很多的样子？
直到篝火燃起，烤全羊架上，江燃感觉自己才恢复了一点生机。
食物会让人忘记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的恐惧。
牧民们非常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肉，顾瑶最放得开，尤其是在明淮跟他说，你不胖，放开吃之后，当地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汉愣是没吃过她，甘拜了下风。
顾瑶拍拍胸脯：“女艺人的虎狼之胃，你们远远想不到！”
方文君揉揉顾瑶的头：“你放过其他女艺人吧，女艺人里只有你是个狼人。”
江燃被逗笑，顾瑶和方文君性格不一样，一个俏皮可爱，一个飒爽女神，但是真的都很好，都是活得很聪明的女人。
聪明的女人，自己想得通透不纠结，也能带给别人快乐。
背后突然被碰了碰，就跟下午被小马驹碰腰那种力道差不多的感觉，轻轻的，乖乖的。
江燃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金色蒙古袍的可爱小男孩，脸颊上带着一坨可爱的红晕，还扎着小辫儿。
小男孩被妈妈领着，有点害羞，把手里的画纸塞到他怀里：“哥哥，我给你和大哥哥画的。”
江燃怔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用油画棒画的，几笔勾勒出火红的天空
，微微凸起的山包上，一高一矮站着两个人眺望远方。
他和段曜？
小男孩有点害羞地靠着妈妈，男孩妈妈笑道：“阿古达木非常喜欢您，也非常喜欢画画，您是他的榜样。”
江燃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可爱的小粉丝，于是在画上给小粉丝签了名——阿古达木，未来可期，加油！江燃
小男孩接过画，兴奋地跳了好几下，鼓起勇气：“哥哥，可以和你拍个照吗？”
江燃非常喜欢这个小弟弟，自然是不疑有二，小男孩又指指坐在他旁边的段曜：“大哥哥也可以一起吗？”
江燃低头看了一眼画，好吧，男孩毕竟把他们俩都画了，一起拍照也有道理。
但是——
江燃扶着小弟弟的胳膊：“那你得去问大哥哥，我做不了大哥哥的主。”
小男孩歪头去看段曜，还没张口，段曜直接道：“可以，小哥哥是谦虚，他做主就行。”
江燃：？？？
小男孩开心地跑到两人中间，把画举在胸前让妈妈拍照，男孩妈妈拍完，段曜又让她用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
小男孩今晚开心得不行，和他们合照完，抱着有他俩签名的画亲了好几口，对他们谢了好多次，然后蹦蹦跳跳地拉起他和段曜的手跟着大圈跳起舞来。
或许游牧民族生来能歌善舞，身处其中，会不自觉地被这种热烈的奔放的情绪感染。
江燃觉得自己算是一个阳光的人，是一个小太阳，但是太阳是温暖，是和煦，却并不热烈与奔放。
融入这样一种陌生的情绪中，他并没有感觉格格不入，反而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放松了。
他经常会羡慕顾瑶，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他自己终于也做到了，放松、自在、热烈、奔放、随心所欲。
他不会跳舞，却也跟着跳得很开心。
他不会高音，却随性地跟着呼喊草原的调子。
他以前也会好奇，为什么他一个海边的人会喜欢草原，这一刻他明白了。
他真正喜欢的不是草原的天有多蓝，草原的地有多绿，草原的晚霞有多绚烂，他喜欢的是草原上的一切带来的这种热烈的情绪。
这种他渴望而做不到，想要而没有的情绪。
这一刻，他做到了，他有了。
篝火舞过半，江燃感觉自己后背都被汗微微打湿，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心也跟着活跃起来，他和段曜中间隔着小男孩，段曜跟着跳舞有点难，基本找不对节奏，但是一直很专注地看着前边人的步伐学习，表情比做数学最后一道6分的高难度小题严肃多了。
江燃突然笑了，其实，段曜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嘛。
一个有所不能的人，才有一点烟火气，不是吗？
江燃朝段曜喊道：“你刚才拍的照片呢？”
段曜回头：“你叫我吗？”
大家载歌载舞，实在过于嘈杂，段曜皱着眉头，大声问。
江燃点头：“刚才，我们三个，一起拍的照片。”
刚才，小男孩的妈妈拍了一张，他记得段曜也把手机递过去让那位妈妈帮他也拍一张，他当时还觉得，段总什么时候这么亲民了？现在却有点后悔，他自己怎么就没有拍一张呢？
多么有意义的一次草原之旅。
段曜：“你要？”
江燃点头。
段曜拉着江燃出来，直到离载歌载舞的人群五六米开外，才稍微不那么杂乱了。
段曜拿出手机，把照片微信发给江燃。
看着江燃低头捣鼓手机，段曜：“怎么突然想要照片了？”
江燃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过了有半分钟才抬起头来，虽然篝火旁边光线不那么明亮，但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到江燃的小酒窝和小虎牙。
江燃把手机屏幕在他面前晃了晃，“晒一下开心。”
他低头去看江燃的手机。
[江小燃：晒一晒草原小粉丝给我画的美图，今天的我好帅有没有！[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