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切罗基族的故事(第2/5页)

弗兰克在手掌中把玩着小瓶说:“我希望维特利乌斯·雷提克鲁斯能在这里。”

小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谁?什么荒唐① 啊?”

一丝微笑从他嘴角闪过:“盖乌斯·维特利乌斯·雷提克鲁斯,有时我们也叫他荒唐。他是第五步兵队的拉列斯神,有点傻傻的,但他是医药之神埃斯科拉庇俄斯的儿子。如果有人知道这种特效药……那个人一定是他。”

“一个医药之神很不错,”小笛沉思着说,“总比把一个乱叫的胜利女神绑在船上好得多。”

“嘿,你够幸运了。我的房间离马厩最近,整晚都能听见她的嘶吼:‘第一或死亡!一个A-是不及格的成绩!’看来雷奥需要设计一个比我的旧袜子更好的封口物了。”

小笛颤抖了,她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俘虏女神是个好主意。他们尽早摆脱耐克岂不是更好?“那么你的表兄弟们……他们对下一步行动有什么建议吗?我们能在斯巴达找到那个被困的神吗?”

弗兰克的表情暗淡下来:“是啊,恐怕他们在这方面确实有想法。回船上吧,听我慢慢跟你说。”

小笛的脚疼得要命,她想说服弗兰克变成一只巨鹰带她飞回去,但她刚要开口,就被身后沙滩上的脚步声打断了。

“游客们,你们好!”一个蓬头垢面的渔夫戴着白色的船长帽,嘴里的金牙晃着他们的眼睛,“坐船吗?很便宜的!”他指向海岸,那里有一艘带有外置发动机的小艇。

小笛用微笑回应他,她很喜欢和当地人交流。于是她的魅惑能力又派上用场了:“好啊,而且我们想让你带我们去一些特别的地方。”

船长把他们送到了悬停在海面上四分之一英里处的阿尔戈二号上。小笛把一卷欧元塞入船长手中。

她对普通人不会使用魅惑,但她还是觉得万事小心为妙,她从汽车销售那里偷宝马车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谢谢你,”她对船长说,“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带我们环绕小岛看了看风景,然后把我们送到了皮洛斯码头。你从没看见过什么巨型战船。”

“没有巨型战船,”船长点点头,“也谢谢你,善良的美国游客!”

他们登上阿尔戈二号后,弗兰克朝她尴尬地笑笑:“嗯……和你一起杀死许多巨型野猪的感觉不错哦。”

小笛大笑起来:“你也不错啊,张先生。”

她给了弗兰克一个拥抱,这似乎让弗兰克有些慌张,但小笛没法不喜欢弗兰克。不仅因为他对黑兹尔是个善良、体贴的男朋友,也因为每当小笛看到他戴着伊阿宋的旧执政官徽章时,就对他能接受这份职责有种感激。弗兰克把一份巨大的责任从伊阿宋肩上卸下,让他解放(也是小笛希望的)去寻找一条混血营的新道路……当然,假如他们能活过接下来的八天。

船员们在甲板上开了一个匆忙的短会——主要是因为波西必须得监视着一条游在左舷的红色大海蛇。

“这东西真是鲜红啊,”波西嘟哝着,“我猜它是樱桃味的吧。”

“那你为什么不游过去看看呢?”安娜贝丝问。

“还是不了。”

弗兰克带入正题:“不管怎么说,根据我在皮洛斯的表兄弟们所说,我们要在斯巴达寻找的被困的神是我爸爸……啊,我是说阿瑞斯,不是玛尔斯。显然斯巴达人把一座他的雕像锁在了他们的城市中,这样战争精神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们了。”

“好——好吧,”雷奥表示无奈,“斯巴达人真是奇葩。当然,我们在下面还绑了一个胜利女神呢,我觉得我们也没资格这么说。”

伊阿宋向前靠着弩车说:“迟些我们就向斯巴达前进。但一个被困神的心跳怎么能让我们找到救命的特效药呢?”

小笛从他绷紧的脸上看出他还处在痛苦之中。她想起了阿芙洛狄忒告诉她的:亲爱的,他不仅仅是受了剑伤那么简单,更让他痛苦的是在伊萨卡岛上他看到的丑陋的真相。如果那个可怜的孩子不保持坚强,真相会吞噬他的。

“小笛?”黑兹尔说道。

小笛从迷惑中醒来:“对不起,怎么了?”

“我问你看到了什么啊,”黑兹尔强调,“你不是说在匕首上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嗯……是啊。”小笛不情愿地抽出克陶普垂斯匕首。自从她用它捅了冰雪女神凯奥蒽后,刀刃上的幻影就变得冷酷而残忍,如同铭刻在冰上的画面。她看到老鹰盘旋在混血营上空,大地踊动摧毁了纽约。她还看见了过去的事情:她的父亲被打败并捆绑在迪艾堡山上;伊阿宋和波西在罗马斗兽场与巨人搏斗;河神阿刻罗俄斯向她伸出手,恳求要拿回小笛从他头上切走的丰饶之角。

“我,嗯……”她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过来,“我现在什么都没看见,但有一个景象不断跳出,就是安娜贝丝和我在探索一处废墟——”

“废墟!”雷奥搓搓手,“那我们现在说说啊,在希腊有多少废墟?”

“安静,雷奥。”安娜贝丝训斥他,“小笛,你认为你看到的是斯巴达吗?”

“也许吧,”小笛犹豫了,“总之……我看见我们突然出现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像是个山洞。我们盯着一个勇士的铜像,在幻象中我碰了铜像的脸后,火焰就在我们周围打旋。我看到的就是这些。”

“火焰,”弗兰克愁眉不展,“我不喜欢你看到的东西。”

“我也是啊。”波西的一半注意力还在红色海蛇上,它滑过海浪离港口还有一百码远,“如果雕像能把人吞噬进火焰中,我们应该派雷奥去。”

“我也爱你,小子。”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你是免疫的。哦,真见鬼了,给我些不错的水制灭火器让我去吧。阿瑞斯之前就和我有过纠葛。”

安娜贝丝盯着正在远去的皮洛斯海岸线。“如果小笛在幻象中看到我们两个在寻找雕像,那肯定就应该我们去了。我们会好好的,总有办法活下来的。”

“不总是哦。”黑兹尔提出警告。

由于她是集体中唯一一个真正死而复生过的人,她的观察力总能在某种程度上扼杀气氛。

弗兰克拿出那小瓶皮洛斯薄荷说:“看看这东西吧。经过冥王圣殿的事后,我有时希望我们都能喝下毒药。”

“把它安全地储存起来,”安娜贝丝说,“现在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当我们摸清这个被困神的情况后,就立刻去提洛岛。”

“提洛岛的诅咒,”黑兹尔记起来了,“听起来很有趣啊。”

“真心希望阿波罗在那里,”安娜贝丝说,“提洛岛是他的家,他是医药之神,应该能给我们些建议吧。”